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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 “哥哥,我腿斷了?!?/br> 阮沁陽低頭示意他看自己搭著薄毯的腿。 阮晉崤緩步上前,腳抵到了輪椅的邊緣才停下,干啞的嗓音輕柔道:“斷了好,以后就再也逃不了?!?/br> 阮沁陽怔了怔,看著阮晉崤揚(yáng)起的唇,心跳又急又快,說不出是怕還是喜。 阮晉崤現(xiàn)在的狀況比她想的還要嚴(yán)重不少。 第102章 兩人一坐一站, 寒風(fēng)吹動衣擺, 阮沁陽臉上的半透布巾隨風(fēng)蕩漾出半圓的波浪。 阮晉崤彎腰扯開了她臉上的布。 白皙細(xì)膩的臉上靠近顴骨的地方有一塊傷,涂著淡青色的藥膏, 阮晉崤指腹抹去, 露出傷痕,見著只是小小的擦傷,輕舒了口氣。 “疼嗎?” 阮沁陽水眸波光盈盈,點了點頭。 從馬車上跳下來那會,她這輩子都沒那么疼過, 全身火辣辣的感覺, 好像身體碎成了幾塊。 下一刻,阮沁陽從輪椅上站起, 撲進(jìn)了阮晉崤的懷里:“我的腿沒事,就是有些站不穩(wěn), 想著坐著好得快, 就坐在輪椅上了?!?/br> 緊緊抱著阮晉崤,阮沁陽味道了淡淡的腥味,不過血腥的味道鉆進(jìn)鼻腔,又很快被屬于阮晉崤的溫暖味道掩埋,阮沁陽用沒受傷的那面臉在他懷里蹭了蹭:“對不起, 我錯了, 讓你憂心我, 讓你生氣?!?/br> 知錯就道歉, 這方面阮沁陽一直乖得很。 “我一直找機(jī)會想給你送信, 但是找不到機(jī)會,拖到今日才能告訴你我是好好的。我沒受什么傷,除了跳車稍微傷到了腿,其他地方都沒什么大礙。” “嗯?!?/br> “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夢里還見了你,不過醒來枕邊卻沒你留下的紙條?!?/br> 阮晉崤低眸,手掌輕柔的在她發(fā)絲滑動。 聽不到阮晉崤的聲音阮沁陽心虛的很,剛剛?cè)顣x崤說斷得好的語氣嚇到她了,倒不是怕阮晉崤忍心弄斷他的腿,而是感覺出他已經(jīng)瀕臨崩潰。 阮晉崤在他懷里蹭了蹭,剛想松手看看阮晉崤是什么表情,懷里驟然一重,她措不及防的就被壓到了輪椅了。 阮沁陽瞪大了眼,看著懷里面色蒼白雙眸緊閉的阮晉崤,幸好后面有輪椅,要不然她跳車沒受什么大傷,遇到阮晉崤反而可能被當(dāng)做rou墊砸個半身不遂。 “這是什么了?” 婁一豪見兩人甜甜蜜蜜的,自己站著礙眼就避到了一邊,聽到動靜看到兩人壓在輪椅上,瞪大了眼睛,“這空木頭輪子哪里承受的了你們兩個人?!?/br> “幫我扶他起來?!?/br> 人倒在身上,阮沁陽更仔細(xì)看到了他的疲態(tài),手觸了觸他guntang的頭,阮晉崤病的像是比她厲害多了。 阮晉崤走得太快,弓藏他們竟然此時才到。 見到了阮沁陽,弓藏松了口氣,見到自家主子暈倒在她懷里,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縣主此地不能久留,小的們這一路來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恐怕許多觀望的人已經(jīng)得到了信再往這兒趕?!?/br> 他們來人雖然不少,但這個地方畢竟沒仔細(xì)布置,比不上知府府邸安全。 阮沁陽明白這個理,讓他們把阮晉崤扶上馬車,跟著上去。 馬車是臨時備的,上面只有一層薄薄的軟墊,阮沁陽只有把阮晉崤往自己身上放,能讓他舒服一點是一點。 “這幾天他是不是一直沒好好休息,我從未見他病成這樣?!?/br> 阮晉崤病過幾次,但最嚴(yán)重的也只是之前剛回鎮(zhèn)江,在床上臥床幾日,走路有些踉蹌,從未像是現(xiàn)在這般意識全無,雙眸緊閉。 阮沁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感覺到他無意識的抓緊,心揪著更難受。 “自從縣主你失蹤后,主子恐怕一覺都沒睡過,馬不停蹄的到了錦州,就一直審問刺客,搜尋縣主的蹤跡,小的們怎么勸都勸不聽?!?/br> 弓藏看著主子脆弱的模樣,忍不住一說再說,把良叔來之前阮晉崤下的命令說了。 “那些人想借機(jī)刺殺主子,而主子為了縣主,來的是豺狼虎豹也放他們進(jìn)門,地上的毯子都被血給染成了紅色。老天爺應(yīng)該是可憐主子,在一次次失望里,最后給了主子希望,若剛剛主子沒見到縣主,人可能就要徹底垮了?!?/br> 阮沁陽低眸去看阮晉崤身上的血跡,原來他身上的血是那么染上的。 “他可有受傷?” 阮沁陽開了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哽咽了,不等弓藏回答,阮沁陽親自動手剝開了阮晉崤的衣衫。 他的手臂和胸口都有幾道停了血傷痕,因為衣服深色又有別人的血跡,才叫人沒注意到。 阮沁陽想到她剛剛磨蹭他胸膛,壓住的就是他胸上的傷口,他一言不發(fā),身體抖都沒抖,眼眶忍不住泛酸。 阮晉崤這個人,就算有一天他對她愛燃盡了,恐怕她也忘不了他有多么視她如生命。 / 把赤/裸的阮晉崤塞進(jìn)被衾,阮沁陽不假他人手,給他仔細(xì)上了藥。 手指碰觸他的傷處,碰觸他未受傷的肌膚,阮沁陽看他眼睛依然沒睜開的跡象,忍不住捏了自己。 疼痛感覺襲來,她稍微感覺好受了點,要不然看著阮晉崤要死不活,她卻好端端的,有種愧疚說不出來,不知道怎么發(fā)泄的感覺。 因為消瘦,阮晉崤的五官更顯凌厲,此時閉眼的他,沒有平日對著她的溫潤,閉著眼眼角都帶著煞氣。 想到弓藏說的那些話:“你是是要做世人眼中閻王,我一個人的舔狗?” 阮沁陽的話當(dāng)然沒得到回應(yīng),阮沁陽在他額上親了口。 額頭熱的燙嘴,阮沁陽舔了舔,唇瓣向下,咬了他的鼻尖,含了他的唇。 才用濃酒漱口的嘴帶著辣味,阮沁陽舌尖在他唇里勾勒,阮晉崤疲憊昏迷自然不會回應(yīng)她,只是偶爾會有生理性的吞咽動作。 阮沁陽卻覺得有趣的很。 “你趁夜吻我,我心里還想著我睡得那么死,你吻著有什么意思,還能把我的嘴唇咬腫了,現(xiàn)在看來的確有意思?!?/br> 柔嫩的指尖按了按阮晉崤的唇,阮沁陽的唇又覆了上去。 阮晉崤不反抗不追逐,現(xiàn)在她就像是他的王。 主宰著柔軟脆弱的他。 直到阮晉崤的口腔充滿了她的味道,阮沁陽才停了。不止阮晉崤的嘴唇充血殷紅,她覺得自己的唇也大了一圈。 打了個哈欠,阮沁陽摸上了床。 心疼阮晉崤受了傷,阮沁陽沒枕他的胳膊,而是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了他的脖頸下,不過一會兒她就覺得不舒服了,還是把手臂抽了出來,迷迷糊糊的鉆進(jìn)了他的懷里。 阮晉崤的手指粗糙,身體的皮膚倒是摸著滑手,只是不柔軟,很多地方都是硬邦邦的肌rou。 身體熱的就像是個大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