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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妙jiejie怎么讓安平縣主來,吟誦可不是誰都可以的,得要氣息綿長,我聽過許多吟誦,只有靜妙jiejie能叫我感覺得到詩中情緒?!?/br> “我哪有這般好?!闭蚂o妙抱歉地朝阮沁陽笑了笑,笑容中有幾分尷尬,就像是想給她出彩的機會,但卻弄巧成拙。 “裝模作樣?!背e小聲,怕阮沁陽被章靜妙的套路給騙了。 長公主懶洋洋地把阮沁陽瞧了又瞧,從她那雙靈動的眸子,她就能察覺章靜妙把主意打在她頭上是打錯了。 這位“紅顏禍水”的安平縣主,可不像是個沒腦子好相與的人。 “這位姑娘見識也太少了?!?/br> 長公主還沒開口,她身邊的雙生子,其中一個不解地看著說章靜妙吟誦獨一無二的姑娘。 另外一個接著,“的確,就如我們先生所說,吟誦叫人感覺到詩中最基本的情緒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兩位小公子的聲音稚嫩,一番話讓那位說話的姑娘面紅耳赤。 阮沁陽朝他們笑了笑,感覺自己又給硯哥兒找到了小伙伴。 長公主掃了眼兩個小兒子,小小年紀(jì)竟然都懂得當(dāng)護花使者了。 “既然靜妙推辭,安平覺得如何?” 阮沁陽點頭站起:“且作個開場?!?/br> “建文二十四年,歲在庚辰,初夏盛景……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 阮沁陽詠的是,除了前面改了些,后面直接照背。 在場的本以為阮沁陽要自作詩自讀,畢竟章靜妙人生中的一次風(fēng)頭,便是在席上吟誦了自己的詩句,被眾人驚嘆夸耀。 不過她本就沒說要跟章靜妙比,只是點到了她,她才出來,似乎這般詠名句,也沒什么問題。 再者見她慵懶跪坐在箜篌旁的樣子,神態(tài)自成風(fēng)流,讓人覺得就算有人說她不如章靜妙,她也渾然不在意,反正她隨意立在哪里就能閃閃發(fā)光。 小時候為了培養(yǎng)氣質(zhì)與訓(xùn)練氣息,阮沁陽是把吟誦當(dāng)做正經(jīng)課每天再上,在她心中只要會就算破音站出來也不算是出丑。 現(xiàn)實她沒破音,那自然就更好了。 阮沁陽一開腔,綾羅紗帳后頭的公子哥們就聽出了不是章靜妙的聲音。 “這哪位姑娘?” “噓。” 這人剛問,趙曜就皺著眉手比在了唇上,他怎么可能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楚瑾打起了精神,全神貫注。 出乎意料,趙曜制止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他們本來離姑娘那邊就遠,加上還有流水的聲音,若是有人啰嗦,哪里還聽得到吟誦的聲音。 箜篌如同雨珠落池,清脆幽揚,阮沁陽的聲音空靈,帶了幾分南方姑娘特有糍糯,最讓人覺得吸引的是聲音中若有似無的慵意,叫人禁不住幻想,美人慵妝媚態(tài),飲著酒吟誦。 一首下去,公子哥這邊不知道口干舌燥,灌下了多少酒。 阮晉崤聽著meimei的聲音,低著的眼眶染上猩紅,也不曉得是喝醉了酒,還是其他情緒。 “好!低吟淺唱,如食哀梨,謝安平教我又重領(lǐng)略了次,這次叫我又有新感悟……” 趙曜抬高音調(diào),不吝嗇夸獎之詞,頓下來卻是因為阮晉崤面前的酒杯傾倒。 趙曜看向他,不曉得他是不小心,還是故意打斷。 章靜妙聽著趙曜的夸獎,心中有些復(fù)雜,她對趙曜雖沒多少情,但畢竟曾為夫妻,而曾經(jīng)趙曜都沒那么夸過她。 她是故意推阮沁陽出來,她本就猜她不會差到那里,正好可以讓趙曜注意她,但他真注意了,她心里越又控制不住升起一絲妒忌。 這阮沁陽到底是哪里來的。 是借尸還魂的女鬼,還是什么女妖精。 她知阮沁陽要是不嫁四皇子,定會壞她的事。 男賓那邊窸窸窣窣,想來還在討論阮沁陽的吟誦。 楚媏伸長耳朵,什么都沒聽到,而且察覺那邊只剩了水聲,不由得覺得可惜。 婢女懂主子眼色,特別去男賓那兒看了眼,回來小聲道:“似乎是阮大人撒了酒,隨后二爺也撒了。” “你哥哥護著你,不想叫那些世家公子拿你當(dāng)話題?!背e一下就想明白緣由,湊在阮沁陽旁道。 阮沁陽點頭:“也謝謝楚二哥?!?/br> 楚媏明白了自家二哥的想法,心中不由得想,謝他干什么,他指不定在圖謀不軌什么。 / 吟誦完了,樂人繼續(xù)彈奏,姑娘們自然開始了品嘗佳釀。 長公主可不想一群醉鬼在她辦的宴會上發(fā)酒瘋,所以這些酒大多都是花酒果酒,稱為糖水也不為過,若是有酒量的可再問侍女要蒸餾過,有度數(shù)的酒。 阮沁陽在現(xiàn)代的時候是能喝酒的,在侯府的時候她嘗過古代的酒,那時候她得到一個結(jié)論,古代的酒是叫人受苦的東西,那次她喝的酒,有種往嘴里灌沙子的感覺。 她完全不明白怎么會有人喜歡喝這玩意。 但嘗了長公主備的酒,阮沁陽就發(fā)現(xiàn)是她以前平常的方式不對,還是有好喝的酒。 她拿的這杯叫做秋露白,甜味連綿,隱帶了絲酸,用泉水冰鎮(zhèn)過,又帶了絲涼悠悠的回甘,喝著很是爽口。 只不過酒味基本淡的就跟沒有一樣。 這邊姑娘吟誦開局,那邊男賓開始作對添趣,詠山水詠佳釀,楚媏興致勃勃地聽詩,阮沁陽饒有興趣的品酒。 她直接把伺候的侍女留在身旁,每喝一種都問名字與典故,把面上的酒都嘗了遍,阮沁陽忍不住叫侍女,去幫她拿酒。 長公主一直分了些視線在阮沁陽身上,聽侍女說她不止于淺嘗濁酒,要嘗真正的酒水,挑唇笑了笑,趙曜想著怎么才能有可乘之機,被她警告了過去,沒想到阮沁陽自個來制造機會。 不過想了想阮沁陽的性子,猜著她不會做蠢事,長公主只管打算看戲。 等到真正蒸餾過的秋露白端上來,阮沁陽端杯輕抿口,眼神發(fā)亮。 這跟她剛剛喝的秋露白天差地別,剛剛是重甜,這個是重那股綿綿的回甘,又涼且暖,恍若秋日陽光照耀。 而酒的那股烈感恰當(dāng)好處,阮沁陽喝著覺得無比得勁,到了古代除了喝茶就是喝白水,雖然這里有純天然干凈的露水當(dāng)早茶,但是太淡了! 在燉湯里面放辣又奇怪,現(xiàn)在能喝到味重的“水”,對她的感覺恍如隔世。 顧忌是在外面,阮沁陽沒多喝,只是小口品嘗。 而男賓那邊大概是幾杯清酒下肚,膽子越放越大,有位公子作完詩,請求章靜妙指教,并且送了紙筆過來。 楚媏聽著十分好奇趙曜是個什么神色,回頭想與阮沁陽說悄悄話,楚媏:“……” “沁陽?” 楚媏愣了,她身邊的阮沁陽臉色緋紅,星眼朦朧,她不過一時沒注意她,她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