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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和你細說?!?/br>這下,宮宇本來沒什么事的臉色突然就沉下來了,腳下更是一步也沒動。“我家里人?”宮宇冷淡的回答,“我應該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br>雷哥聽聞頭上的汗都快冒出來了,四下看了看,最后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父親得了肝癌?!崩赘缯f道,“想見見你。”從聽到“家人”兩字開始,張子欽只覺得大腦短路了一瞬間,再反應過來跑到大廳門口,只遙遙看見宮宇上了門口一輛黑色的車,而后絕塵而去。“隊長走了嗎?”阮垚也匆匆追了過來,往門口看了看,而后驚訝的高呼一聲,“我去!這車有牌面啊。隊長他爸這么有錢嗎?”這事就發(fā)生在公司門口,不少人都看見宮宇被一輛豪車接走了。據(jù)說當天楚霏還在辦公室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剛回來的雷哥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搞得大家一時間都在私下里議論紛紛。說宮宇會不會是富二代,是少爺。以前是離家出走當偶像,現(xiàn)在公司出事了,人家老爸要把宮宇抓回去繼承家業(yè)。“哦,我看過那種書!”阿魯一拍大腿,又懂了,“就是男主離家出走當明星,然后繼承家業(yè)迎娶白富美……”“你快閉嘴吧。”阮垚趕緊攔住了這人,擔心的回頭看向張子欽,“學姐咱們……”“繼續(xù)吧?!睆堊託J沒說別的,兀自站起來繼續(xù)練習,想把一腦子亂七八糟都忘了。別人都是憑著八卦的心態(tài)隨便說說。但憑張子欽對宮宇過去的“片段式了解”,他其實覺得,這些人的瞎議論搞不好是真的。他一直認為宮宇的氣質特別優(yōu)雅,而且是和普通人區(qū)分度很高的那種。或許和彈鋼琴學音樂劇有關,但有這類背景練習生不在少數(shù),宮宇能這么與眾不同……多半還是來自家境吧?那他說的“沒有家人”又是怎么回事呢?而另一方面,張子欽也不得不承認,宮宇也是他們團里最有前途的那個,做solo歌手都沒問題。所以無論是接受桃桑的邀請?zhí)郏€是…回家繼承家業(yè),可能都比在前途未卜的小破團掙扎要靠譜得多。雖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張子欽已經(jīng)學會了“不要擅自用自己的觀點給宮宇規(guī)劃未來”。但他還是會忍不住權衡,怎樣選擇才是對方最好的發(fā)展路徑。那宮宇自己又會怎么選擇呢?倒了晚上練習結束,該回宿舍的時候,張子欽婉拒了其他人的關心,自己一個人默默加練到了半夜。然后迷迷糊糊拖著疲倦的身體去按電梯。結果好巧不巧,電梯門一開,正好看見羅亦和他助理在里面。羅亦當時本來也是一副暴躁臉,看到張子欽這幅樣子居然怔了怔。“怎么了你?”羅亦皺眉問道,“這么失魂落魄的?”于是,張子欽就簡單說了下宮宇被“家里人”接走的事。羅亦聽聞也了然的點點頭,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有件事,你最好了解一下。”羅亦回答。接著,羅亦就講了件挺久之前的事。說當年他剛獨立出來辦工作室的時候,其實不是他主動要把宮宇從醬香撈出來——而是有人聯(lián)系他,希望他能把宮宇從醬香的封殺中解救出來。為此還給了不少“好處”,讓見過大風大浪的羅亦都覺得驚訝的好處。那這個人…多半就是宮宇“父親”吧。張子欽有些暈眩的想著,只覺得腦子已經(jīng)無法做出更多驚訝的反應了。“我只能跟你說,如果宮宇想靠這個家庭背景去做什么,我沒辦法攔他?!绷_亦最后說道,“…你也做做心理準備。”陳年舊事隨后羅亦就走了,徒留張子欽一個人有些暈眩的回到宿舍。結果剛關上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張子欽低頭一看,宮宇的名字赫然顯示在手機屏上。張子欽心里有點不敢接,但手指卻不受控制的迅速按下了按鍵。接著,電話里就響起了宮宇的聲音。“子欽?!蹦沁叺膶m宇說道,“我想問你一件事?!?/br>宮宇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讓張子欽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后才想起來他們不在一起,對方看不見,才出言答應了一聲。腦子里滿滿的都是疑惑,飛速閃過了一百種可能。但接下來的問句,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你在公演的時候,是什么樣心情?”宮宇問道,“你當時…也很難面對和家人的隔閡吧?!?/br>這問題聽得張子欽一愣。的公演過去太久了,當時的心境他還真的記不清了。但聽到宮宇一本正經(jīng)的詢問,還是努力的搜刮起了腦海。對了,當時羅總看出來他有民族舞的功底,然后批評他不上進。因為那時候他一直自稱只是主播,想和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無論是苦不堪言的青春期,還是與夢想背道而馳的民族舞。但后來,他是為什么拿著巒族小折扇走上舞臺了呢?為什么能毫無負擔的表演各種國風曲目呢?“……我想,是因為那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自己想做的事?!睆堊託J思索著,給出了自己的回答,“隊友,舞臺,還有你。這些比沒有意義的心結更重要?!?/br>隨后,電話對面也沉默了一陣,最后似乎傳出了微不可聞的一聲淺笑。“好?!睂m宇輕聲說道,語氣也比先前柔軟了許多,“謝謝,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張子欽剛要問什么。卻突然聽宮宇那邊傳來了些嘈雜的動靜,接著就是宮宇稍微急促的回答。“抱歉,我這里有點事情?!睂m宇說道,“早點休息?!?/br>而后,電話啪一聲掛斷了。張子欽聽著聽筒里的忙音,一時不知道該作何感想。為什么要問他……怎么面對和家人的隔閡?不會真的要回去繼承家業(yè)了吧?不會是要放棄和家里的矛盾了吧?張子欽握著電話的手有些無力的垂下了,而后鬼使神差的坐到宮宇床上,掀開被子偷偷鉆進去。要是平時,張子欽絕對沒這個膽量擅自爬宮宇的床。因為宮宇實在潔癖的很要命。工作練習再累也要按時洗衣服洗床單。而宮宇的床大概是最干凈的地方。平時都鋪著被子和床罩,灰塵都不會落下。而張子欽這時候剛從練習室爬回來,沒來的及洗澡換衣服,身上都是汗和灰塵。這時候偷偷鉆進宮宇的被子里,還真是有種報復和發(fā)泄般的快感。……那明天怎么和宮宇解釋呢?想著,張子欽又坐起來,裹著被子抱住了膝蓋。睡也睡不著,也沒心思做別的事。默默從一個沒見過的視角環(huán)視起他們的宿舍。他那邊的桌面都是亂糟糟的,隨便擺著各種東西。但宮宇的桌子卻都整整齊齊的。連床上都是干凈的洗滌劑味。簡直干凈整潔的像個樣板間,有點沒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