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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真相為何,總會大白。☆、第一百八十八章黎錦將這份錄音反反復(fù)復(fù)聽了不下十遍,直到錄音中人的語氣尾音諸般用詞都爛熟于心才作罷。到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夢里仍舊不斷回響那瘆人的字句,不知是不是聽的久了,竟覺得那位“大少爺”的聲音似曾相識,像是在哪里聽過。究竟在哪里呢?他仔細(xì)回想,在記憶最深處搜尋,這一凝神,便不自覺醒了。凌晨六點(diǎn),時(shí)間尚早,他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索性起床穿衣,頂著天邊的魚肚白去公司開工。路上接到李奕衡的短信,那邊說他打算睡了,也祝黎錦一天順利。他猶豫再三,回了句“好的”,終究沒把昨日經(jīng)歷的種種向李奕衡吐露。到公司自然忙到飛起,合同日程樣樣都得他cao心??杀冗@些更讓他心神不寧的仍舊是那段錄音,他心里知道這件事不調(diào)查明白,日積月累,總是塊石頭壓在自己心上??梢趺床?,他卻半點(diǎn)頭緒也沒有。果然還是要等李奕衡回來跟他商量一下吧。他在午餐的間隙這樣想。下午駱飛回來,黎錦依約放了他半天假。沒想到他前腳剛走,齊亦辰后腳也來告假。黎錦知道他想做什么,哪怕知道齊亦辰對駱飛是一片真心,但心里也頗有些“養(yǎng)大閨女便宜了狼”的感覺,這假批得就很不痛快。齊亦辰對此表示理解,假期到手后并沒有馬上離去,而是鄭重其事,向黎錦鞠了一躬。“我知道這條路不好走。普通人尚且艱辛,我們都是公眾人物,以后的痛苦只怕更多。我向你保證,如果駱飛不愿意,我絕不會逼迫他跟我在一起,往后這件事我也深埋心底不會再提。如果駱飛愿意,那我必定護(hù)著他一輩子,不叫他受到半分傷害,否則叫我天打五雷轟。”齊亦辰說。黎錦掃了他一眼,分明看到他眼睛中溢滿誠摯。“少扯淡,還用天打五雷轟,到時(shí)候駱飛遭了罪,我頭一個(gè)滅了你?!彼麛[擺手,“快滾。”齊亦辰便心滿意足地滾了。這一滾,滾到傍晚才回來。蔣勁派車來接,等在藝歌公司門口。黎錦換了身筆挺西裝,比他早到一步。駱飛姍姍來遲,由齊亦辰護(hù)送。小齊同學(xué)一直將駱飛送至車中,臨別時(shí)依依不舍,趁著沒人注意,輕輕捏了他手背一下。駱飛頓時(shí)觸了電似的將手抽回來,下意識轉(zhuǎn)頭看旁邊的黎錦發(fā)沒發(fā)現(xiàn)。黎錦哪是那種沒眼力勁的人,這時(shí)候自然要擺頭往窗外欣賞路旁美景的。于是駱飛松了口氣,把車窗合上,囑咐司機(jī)開車。路上黎錦一直裝聾作啞,就當(dāng)駱飛的大紅臉不存在。后來到底是這孩子自己扛不住了,支支吾吾半天,問:“你跟李先生……你們是個(gè)什么感覺?”黎錦覺得這問題問得太有意思了:“還有個(gè)什么感覺,就那樣。”駱飛“嗯”了一聲,半晌沒說話。過了會兒,又問:“跟女孩子那感覺一樣?”黎錦白他一眼:“你別問我,我沒跟女孩子談過?!?/br>駱飛又“嗯”了一聲,尋思半晌,回過味來:“你早知道了吧?”“咳,”黎錦微微含著下巴,“知道一點(diǎn)?!?/br>“唉,你怎么不早跟我說。”就這一句,再沒下文。☆、第一百八十九章這簡單幾句話撩撥得黎錦八卦之心大起,偏生為了不露餡還不能主動問。這一路可憋得他夠嗆,連惦記那段錄音的功夫都少了,轉(zhuǎn)眼間,就到了蔣家別墅。蔣勁是外來,在新起的這片別墅區(qū)置了產(chǎn),離市區(qū)稍遠(yuǎn),但難得僻靜。他們一行到時(shí),天剛擦黑,蔣宅門口燈火通明,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半都撥冗前來,給足面子。離得老遠(yuǎn),就見賀文正著一身蓮花白中式對襟唐裝站在門口迎賓。瞧見駱飛的車到了,他更是應(yīng)付了眼前的客人,幾步迎了上來。“少爺,”他笑道,“大哥等了你半天了,快跟我來?!碧缴砬埔娎桢\,伸出手,“黎經(jīng)紀(jì),歡迎歡迎?!?/br>黎錦笑著與他握手寒暄,倒是駱飛略顯不自在,拽了拽衣服下擺,小聲道:“賀叔,說多少回了,你喊我小飛就行?!?/br>賀文正笑而不語,剛要引著他們往里去,蔣勁已經(jīng)攜夫人迎了出來。“黎經(jīng)紀(jì),歡迎歡迎,咱倆可是好久不見了,待會兒咱們一定得好好喝兩杯!”蔣勁的大手鐵鉗似的,都沒使勁,就握得黎錦險(xiǎn)些齜牙。折磨完黎錦,他又笑著去拍自己兒子,“飛飛,好兒子,給爸爸看看,是不是又……”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踮著腳都拍不到兒子的肩膀。“……長高了?!笔Y勁尷尬地伸著手,抽回來也不是不抽回來也不是。就在這時(shí),駱飛無奈地咬了咬嘴唇,微微躬下身子,讓爸爸的手摸到了自己肩膀。這舉動雖然尋常,對于蔣氏夫婦而言,卻是兒子久違的懂事舉動了。蔣夫人當(dāng)即紅了眼眶,拉著駱飛的手問寒問暖,也顧不得身邊的人,一徑往廳里走去。蔣勁低下頭,將百感交集的表情稍稍遮掩,一邊與黎錦閑話,一邊走入大廳。大廳內(nèi)富麗堂皇,水晶頂燈水晶杯,在座賓客啟的紅酒香檳無不是歐洲空運(yùn)而來。主席臺邊摞著香檳塔,更是俗氣又顯擺到了極點(diǎn)。跟李奕衡幾代富貴教養(yǎng)出來的貴氣天成相比,蔣勁這一場生日宴,名副其實(shí)是土豪的狂歡。駱飛邊走邊朝黎錦擠眉弄眼,嘲諷自己親爹的土鱉氣質(zhì)。黎錦臉上帶笑,應(yīng)承著蔣勁的寒暄,胳膊肘一拐,就別了駱飛一下,叫他悠著點(diǎn)。旁邊偶爾走過相熟的商界大佬,見著黎錦無不過來招呼,向他打聽李奕衡近況,一副“你二人真是人中龍鳳天作之合”的表情。黎錦臉都笑酸了。正應(yīng)付著一位地產(chǎn)大亨的攀談,忽然就聽旁邊有人低聲跟蔣勁匯報(bào):“大哥,何二少和舒董事來了?!?/br>黎錦身子一震,下意識看向門口。門口,那對亦曾被人贊譽(yù)為“佳偶天成”的眷侶相攜出現(xiàn)在人中。何悅笙今日著一身休閑西裝,襯得他身材修長之余更添幾分成熟氣質(zhì)。如今,他身為何家白道掌門,又跟哥哥爭搶黑道控制權(quán)斗得難舍難分,正是城中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他一出現(xiàn),不光蔣勁眼神一閃,場中眾人也很摸不著他的意思。何家如今雖然勢不如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仍舊是本城不可小覷的力量。何家二少以前是多么目下無塵的人物,怎么會“屈尊降貴”出席蔣勁的壽宴?莫非,他另有所圖?想到這一層,眾人便不自覺將目光投到了一旁的舒慕身上。眾所周知,何二少再金玉其外,內(nèi)里還是個(gè)草包。何氏能起死回生,靠的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