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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圈內(nèi)向來默認(rèn)在他出現(xiàn)的場合,其他明星的名字一律不出現(xiàn)在官方新聞稿上。但黎錦之前忍辱負(fù)重,給足主辦方臉面,主辦方也投桃報李,幾乎沒怎么猶豫,就同意加上星聲代學(xué)員的名字。只是不知是對方中文水平不夠,還是也不忿舒慕任意妄為,竟然在新聞稿上讓“學(xué)員”和“國際巨星”一詞呈并列關(guān)系,一眼望過去,還以為學(xué)員也成了國際巨星。爽,真是太爽了。黎錦樂得直拍大腿。他還想不到,自己帶點報復(fù)性質(zhì)的舉動,甚至無形間打破了圈內(nèi)的某種平衡,那之后,無論舒慕出席任何活動,都沒有人再按照慣例,只將他一人姓名登在采訪稿上。而這次成功的運作,也為八強(qiáng)學(xué)員打開了通往奢侈品圈的大門,并作為業(yè)界范例,被廣為流傳。但此時此刻,他劃動屏幕,將舒慕的臉放大,最終,充滿整個畫面。舒慕在心虛。黎錦了解他,他并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深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何至于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偷聽他談話,轉(zhuǎn)過頭來就睚眥必報當(dāng)眾讓自己難堪?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心虛。那份所謂的錄音,那個所謂的真相,讓他如鯁在喉心虛不已,甚至一時半刻都等不及,立馬就要給自己個下馬威,讓自己不敢泄露他的秘密。那份錄音,究竟是什么?那個說話的人,究竟是誰?而舒慕在這件事中,又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如果……并不是他殺了自己?“啊……”太陽xue忽然一鼓一鼓地跳動起來,突如其來的疼痛叫黎錦沒辦法再思考下去。他難受地呻吟出聲,五官都糾結(jié)在一處,許久許久未能舒展。接著,像是變本加厲一樣,原本以為已經(jīng)緩解的肌rou酸痛感再度襲來,甚至比之前更加兇狠地掠奪他所有的知覺,就連手指相碰,都帶著酸麻和艱難。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nèi),冰冷的虛汗出了一身,這汗非但沒帶走積壓在身體里的病氣,反而叫他沉疴再起,愈演愈烈。身體一陣熱一陣涼,眼前模模糊糊一片,黎錦試圖伸出手,看看如今是什么時候,可就連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身體里好像有根一直繃著的弦,在不斷的抻拉下,終于斷了。于是他往病痛的深淵里墜去,意識像被黑暗而沉重的幕布覆蓋,漸漸感知不清。恍惚間,他仿佛聽到了誰的腳步聲,有誰在叫著自己的名字,詢問自己怎么了,而自己似乎咬著牙,用盡渾身的力量試圖站起來……所有的意識在此刻戛然而止。他重重暈倒在李奕衡懷中。☆、第五十三章“你去坐著,我來開車?!?/br>仿佛還是幾年前,舒慕眉眼間沒那么多戾氣,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坦坦然然,蹙著三分高傲。他跟自己出門,總是不讓自己開車,見自己搶車鑰匙,就采用暴力奪回來,沒好氣地叫自己在副駕駛坐著。黎錦,不,那時還是柯遠(yuǎn)。他一邊嘟嘟囔囔,一邊乖乖坐到副駕駛?cè)?,坐了一會兒,就昏昏欲睡?/br>后來他問舒慕,是不是心疼自己工作累,想讓自己多睡一會兒。舒慕揚著眉毛,一副“你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表情,說要比累誰能比自己這個大明星更累,讓他別開車,是因為他下車不看后面路況,推開車門就往下跳,萬一后面來輛車,他就死定了。柯遠(yuǎn)腦回路總是很神奇,聽完了一臉甜蜜,賤兮兮問他:“你是不是怕我死掉?”舒慕?jīng)]理他。柯遠(yuǎn)腆著臉腦補(bǔ):“哎呀呀你舍不得我死?!?/br>“滾?!笔婺揭粋€巴掌拍過來,“那是因為你死了沒人給我當(dāng)牛做馬!”撫摸著臉頰的觸感那么清晰真切,黎錦努力側(cè)著頭,讓自己貼近些再貼近些。那時的日子多么美好,他似真似假試探他的心意,他半真半假回他半句真心話。就算當(dāng)牛做馬也沒關(guān)系,我愿意一輩子陪在你身邊,我愿意,我……“舒慕……”臉頰有g(shù)untang的液體滑落,黎錦身子一震,從混亂的夢魘中驚醒。一滴淚順著眼角流淌,融化在李奕衡的手掌中。本來溫柔輕撫他臉頰的手在輕微的震動后,緩緩上移,探上他額頭。“退燒了啊?!崩钷群鈧?cè)坐在床邊,俯下身微笑,“你睡了一天一夜。”黎錦怔怔地望著他,半晌回不過神。直到李奕衡的手移開額頭,探身從床邊端了杯水過來,他才傻傻地捏著被角,小聲問:“你……怎么會在這兒?”李奕衡往杯子里丟了根吸管進(jìn)去,另一頭塞進(jìn)黎錦嘴里,叫他躺著也能喝到水,然后道:“你發(fā)燒到40度,自己不知道?”黎錦一邊大口大口喝著水,一邊搖頭。“你到我那里送報告,結(jié)果一見了我,還沒說話就昏倒。我嚇了一跳,趕緊把你送醫(yī)院。醫(yī)生說,你持續(xù)高燒才會導(dǎo)致暫時休克,”李奕衡想了想當(dāng)時的情況,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你平時到底有多缺睡覺,竟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黎錦吐出吸管,狠狠剜了幸災(zāi)樂禍的某人一眼,手臂支撐著身體,坐起身來:“對了,那份報告……”“我看過了。”李奕衡目光微冷,“你們這樣處理很好,我同意?!?/br>黎錦松了口氣。當(dāng)然,他還不知道,李先生不僅同意,反而覺得他們過于心慈手軟,所以早就趁他昏睡期間,親自駕臨藝歌公司,與秦導(dǎo)演親切會談兩小時,臨走時,順手免了市場部經(jīng)理的職,叫他以后永遠(yuǎn)別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事后小普繪聲繪色跟黎錦形容,說當(dāng)時李先生仿佛根本不是來視察工作,瞧他眼神,簡直要吃人。見黎錦醒了,李奕衡按響病床頂部的按鈕,叫護(hù)士送些白粥過來。這里是李奕衡的私人病房,故而醫(yī)生護(hù)士都圍著他一個人轉(zhuǎn)。黎錦一天一夜未進(jìn)食,早就饑腸轆轆。所以護(hù)士小姐送粥過來后,他吃得狼吞虎咽,吃了一碗不夠,連吃三碗,后來打著飽嗝放下勺子,只覺得人生最美味莫過于此。李先生饒有興致坐在旁邊,極有耐心等他喝完,才緩緩開口:“聽說你會生病,其實是拜舒慕所賜?”李先生耳目眾多,黎錦自然不奇怪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與舒慕間的是非。只是……“我偷聽到他談話。”黎錦抬起頭,目光平靜,直視李奕衡雙眼,“我聽到有人拿一份錄音威脅他,說如果舒慕不出錢,那人就要把錄音公布于世,甚至寄送何家,讓全世界知道柯遠(yuǎn)之死與舒慕有關(guān)?!?/br>“柯遠(yuǎn)之死與舒慕有關(guān),圈內(nèi)早就心照不宣?!崩钷群獾?。“但那人說,錄音中買通他兄弟制造車禍的人,不是舒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