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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別傷心?!崩钷群夂搴⒆右粯雍逯鴳牙锏娜?,他知道黎錦或許無法對他言明自己心里的苦,但他總可以這樣陪著他,聽他哭上一哭,“別難過了,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以后的很多年,當黎錦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只要想到這句話,就又能重新振作精神,繼續(xù)堅持下去。第二天天還蒙蒙亮,就有電話sao擾。彼時黎錦跟李奕衡雙腿交纏,兩人你摟著我我抱著你,睡得仿佛兩只連體嬰。電話響了三聲半,黎錦才后知后覺仰起脖子,又聽了半聲,確定不是鬧鐘,然后在電話掛斷的前一刻,在地上找到了壓在層層衣服下面的手機。“喂?”他聲音嘶啞,那是因為昨晚叫得太爽了。對方卻很中氣十足,甚至火燒眉毛:“黎錦,你快來,駱飛出事了!”黎錦的大腦有半秒鐘的當機,然后一躍而起:“貝浮名,你說駱飛怎么了?!”“駱飛這小崽子,跟人打架,被媒體拍個正著!”那邊傳來“啪啪”聲,貝浮名大概說得上火,正啪啪拍自己大腿,“這孩子,驢脾氣上來了,讓他配合一下在媒體面前圓個場他不干,你快過來看看吧!”“什么打架圓場的?”黎錦聽得丈二和尚,“你仔細說怎么回事?”貝浮名這才喘了口氣,將事情娓娓道來。總結(jié)來講,就是駱飛昨晚參加二十進十四的比賽,憑借一首抒情情歌和一首搖滾改編爵士風英文歌順利晉級。但晉級后,同樣進入十四強的某位選手很是不忿,表示他將好端端一首搖滾改編成爵士風是對搖滾的侮辱,又說他根本不配晉級,他能晉級都是施東寧有意偏袒。改編搖滾的主意是黎錦出的,駱飛自然萬般維護,施東寧導(dǎo)師對駱飛一向諸多指導(dǎo),駱飛也不容人詆毀他聲譽。于是你一言我一語,兩個都是年輕氣盛,一言不合就動了拳頭。動拳頭倒是小事,節(jié)目組勸一勸事情也就壓下去。可好死不死當晚是節(jié)目第一場直播,無數(shù)媒體等在外頭,聽見兩人打架,那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記者紛紛扛著長槍短炮過來,盡情拍了個夠。等到工作人員好不容易把他們隔離開,這都不知醞釀出多少條小報頭條了。節(jié)目組緊急開會,決定將壞事轉(zhuǎn)變?yōu)楹檬?,拉著駱飛跟另一位主角合演一出“誤會誤會,兄弟情深”的戲,噱頭也拿到手,影響也扭轉(zhuǎn)過來。沒想到,這倆人都是驢脾氣,誰都不同意。無奈,那位主的工作另一位編導(dǎo)做,駱飛這邊,只能黎錦出馬。聽完以后,黎錦一頭黑線。他腿腳麻利跳下床,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回頭道:“老板,我今天要請假?!?/br>李奕衡慵懶地靠在床頭,被子自他肩膀滑下,露出寬闊而結(jié)實的肩頭。“不光是今天吧?!彼?,“請幾天?”“三天?!崩桢\在浴室門前停下腳步。“三天?影響這么惡劣,你打算三天搞定?”李奕衡有些意外。“嗯……”黎錦仔細考慮了三秒鐘,然后認認真真回答,“也許用不了三天?!?/br>說完,他不急不慢,走進浴室去。李奕衡久久地注視著空無一人的門邊。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覺,他總覺得自昨晚開始,黎錦有哪處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從他認識黎錦以來,這年輕人一種用著一種消極的態(tài)度在面對生活,要不是他年紀擺在這里,李奕衡幾乎要以為他閱盡千帆行將就木。而就在昨晚,黎錦從浴室出來的那一刻起,他仿佛鳥兒抖落自己枯萎的羽毛般,將那些厭世、消極,甚至逃避的情緒層層抖落。這抖落的速度,被他控制得恰到好處,聰明如李奕衡,也直到剛剛那一個瞬間,才后知后覺。他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第四十二章駱飛兩頓沒吃了。登臺之前,歌手們大多不會吃很多東西,怕上了臺積食,萬一當眾打出飽嗝,唱不下去事小,鬧笑話事大。于是在他被單獨關(guān)在這個小房間之前,他吃的最后一頓飯,是昨天下午四點上妝前狼吞虎咽下的半個rou松餅。他知道自己肯定捅了大簍子,讓節(jié)目組騎虎難下,可是他一點也不后悔,自己是憑本事上臺,晉級得名正言順,旁人要侮辱他這份心,得先問問他的拳頭。于是他這套歪理成功氣走了貝浮名,并且把自己送進了這個四面沒窗的小房間。這小房間是個類似雜物間的地方,里面擺滿了亂七八糟的盒子,也不知道電視臺平時拿它干嘛。駱飛被關(guān)進來的時候貝浮名氣急敗壞,叫他好好冷靜冷靜。于是他乖乖聽話,也不顧臉上厚厚一層妝,衣服脫下來往地上一鋪,打算睡上一覺再冷靜。可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他睡不著。他餓。餓壞了。滿腦子都轉(zhuǎn)著吃的,從糖醋里脊到紅燒rou,從蒜蓉培根卷到火腿三明治,甚至連他平時最討厭的日本生魚片都在腦子里遛彎,一道道色香味俱全,仿佛廚王爭霸賽。駱飛覺得自己快餓瘋了。他是個不能挨餓的人,一頓不吃都要委屈半天,何況現(xiàn)在,腹中空空,精神上還受了委屈。于是委屈摞著委屈,駱飛干脆不睡了,坐在紙盒子上一陣生氣一陣難過,眼眶紅紅鼻子酸。黎錦走進來的時候,正好把他這副霜打了的樣子全部收入眼中。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先遞了個肯德基全家桶過去。“吃吧?!彼f。駱飛捧著全家桶發(fā)愣:“小錦?小錦你怎么……你不是在給人當助理?”他到底沒那么傻,反應(yīng)過來,“貝浮名告訴你的對不對?”“你別管誰告訴我的,”黎錦打開全家桶的蓋子,肯德基特有的味道哧溜溜鉆進駱飛鼻腔,“趕緊吃吧?!?/br>駱飛鼻子一酸,仿佛掩飾自己瞬間的脆弱情緒般,臉幾乎埋進全家桶盒子里,狼吞虎咽吃起來。沒一會兒,桶里剩了一堆骨頭。他擰開可樂瓶子,仰著脖子胡亂灌下去半瓶,這才心滿意足住了手。轉(zhuǎn)頭看著黎錦,心虛一樣遞過剩下半瓶:“你要不要喝點?”黎錦沒有拒絕,捧著瓶子喝了兩口,碳酸飲料的涼氣直沖頭頂,他喘了兩口,撇著嘴角問駱飛:“你平時有沒有偷喝可樂?”駱飛體重超標,進入新星學院第一天就被勒令節(jié)食減肥。“我……”駱飛舔了舔嘴唇,“沒有?!?/br>撒謊。黎錦沒戳穿他,繼續(xù)問:“那我讓你背的單詞,你都有背?”駱飛抿起嘴唇:“背……著呢。”黎錦說:“那下一場,唱英文歌,怎么樣?”駱飛一聽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