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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倒覺得,若是貴妃娘娘有意想要加害德嬪腹中龍嗣,也不該選在八阿哥的滿月宴,身邊連個得力宮女都不再場的時候啊?!?/br> 玥瀅這最后的一句話倒是說到了重點上,康熙想到上次佟佳氏氣勢洶洶闖到敬嬪宮中那一幕,倒覺得今天勢單力薄的佟佳氏不很想要干些混賬事的模樣。 玥瀅說完微微側臉給了鈕祜祿氏一個眼色,鈕祜祿氏本想裝做沒看見,她不想趟這趟渾水。 誰料她不想發(fā)言,卻被康熙點了名。 “鈕祜祿氏,你如今執(zhí)掌后宮事務,此事你怎么看?” 她見實在無法自躲了,這才站起身道:“臣妾覺得淳妃meimei說的有禮,既然無憑無據的,也不好就這么定了罪,說不定就是場意外呢?!?/br> 宜妃見狀也站起身道:“臣妾也覺得應該是場意外,貴妃娘娘雖說平日里行事直率了些,可對著孩子一直都是慈母仁心,連四阿哥碰傷了一點皮兒都要心疼半天的,怎么會做出這種上天害理的事呢?!?/br> 這意外的說辭一起,眾人倒也不好趕著往回駁。 像是惠嬪倒是愿意看佟佳氏倒霉,但這時候她也不能跳出來說:不對,這不可能是以外,就是貴妃故意的吧。 畢竟佟佳一族樹大根深,玥瀅有句話說得對,這事情無憑無據即便皇上這么認定了,只要有佟國公府在佟佳氏還是傷不到筋骨,又何必逞一時之快得罪她呢。 剩下榮嬪和端嬪是如今后宮中存在感最弱的,自然也是跟著附和著給佟佳氏求情了。 康熙看著這場面,也就順著臺階下了,只冷聲道:“即便是并非故意出手害人,可也是貴妃出言不遜,行事莽撞才致使德嬪小產,不罰不足以正后宮規(guī)矩?!?/br> “即今日起,貴妃佟佳氏閉門思過,三月不得出,膝下皇子胤禛暫交由淳妃照看直至貴妃反思悔過為止。” 此言一出玥瀅和佟佳氏都是一愣,玥瀅心里是暗暗叫苦,沒想到康熙竟還有這招把自己給坑進去了,佟佳氏則是沒想到兒子會被人抱走,不可置信的望著康熙。 可康熙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下了這道圣旨后,轉身就起駕離開了。 玥瀅有些尷尬的立在當場,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佟佳氏,硬著頭皮走上前去道:“貴妃娘娘,四阿哥畢竟年紀小,皇上也是為了他著想,想著永壽宮里同齡的孩子多些,才這么安排的,你別多想?!?/br> 佟佳氏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別以為你今日替本宮求了情便能不把本宮放在眼里,若是你敢薄待了四阿哥一點,本宮也絕不放過你?!?/br> 她說完,也帶著人轉身離去,背影里透著一絲凄然和倉惶。 只留玥瀅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接受眾人神色不一的打量。 第69章 謀算 永和宮。 烏雅氏披散著秀發(fā)半靠在塌上, 頭上纏著茜色的繡緞抹額, 更襯得臉兒煞白,楚楚可憐。 秀心端著碗味道嗆鼻的湯藥來,有些擔憂的道:“主子, 您這小月子還沒出,就服這藥能行么?” 烏雅氏淡淡瞥了她一眼, 道:“本宮現下是什么處境你還看不出來,不趕緊把肚子調養(yǎng)過來,難不成這事情要再來一回?” 秀心凝眉有些猶豫:“可這藥性烈的很, 您身子本就已經不大好,萬一再有個什么——”她頓了頓,“主子, 咱們是不是心急了些?” 烏雅氏接過那碗湯藥, 運了運氣,一口氣灌了下去。 秀心連忙取了旁邊的蜜餞碟子過來給她,叫她壓一壓嘴里免得苦味。 烏雅氏伸出細白的手指拈起一個梅子, 卻不急著放到嘴里。 “本宮為了能在這宮里立住腳, 不為人欺侮, 吃了多少苦, 你都是見過的。” 她語氣淡淡的:“當初你與我一同在貴妃宮里的時候, 我怎么被她磋磨的你也是看在眼里?!?/br> 她看著那梅子, 細細品嘗著舌尖那苦澀的令人打顫的藥味, “我就那么小心翼翼的逢迎著她, 罵我忍著, 打我忍著,甚至想要我替她生孩子還要我的命,我還是得忍著,終于我忍出了頭,這才有了今天。” 細白的手指拈住那顆梅子放進了嘴里,她仔細感受梅子的酸甜和藥味的苦澀在口中混雜,沖撞,最終那梅子的甜味漸漸壓過苦澀,就好像她的未來注定不會再像過去一樣痛苦晦暗。 “我再也不會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你看看曾經的僖嬪現如今的庶人赫舍里氏,在北三所那個腌臜地方都被磋磨成什么樣了,聽說瞧著如同老嫗一般,每天吃食都是餿的,連屋子里想換個夜香桶都要舍出臉去求那些個沒根兒的太監(jiān)。” 烏雅氏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厭惡不屑,譏嘲冷笑道:“若是本宮到了那般田地,倒真就不如一杯鴆酒下肚的干凈。” 秀心連忙道:“娘娘不可說這些個不吉利的話,如今皇上對娘娘有歉疚之心,正是咱們永和宮的好時候呢,只可惜四阿哥皇上竟沒讓主子養(yǎng)著,倒是便宜了淳妃那個狗拿耗子的,若不是她,皇上定會罰得貴妃更重一些?!?/br> 烏雅氏卻是搖了搖頭:“那是你不了解皇上,也不了解淳妃?;噬鲜莻€什么樣的人啊,什么嬪妃爭寵明爭暗斗,只要不涉及皇子,他都不會放在眼里?!?/br> “可這次的事情即便都這么明顯了,但沒有證據,皇上根本也不會真的把貴妃怎么樣,畢竟那可是孝康章皇后的親侄女,皇上的親表妹,佟國公府唯一的嫡出女兒,虧待了她也是在打皇上自己的臉面,所以只要貴妃不把手伸到已經出生的皇子身上被抓了把柄,她的尊貴就是穩(wěn)如泰山?!?/br> 秀心訝異,有些不解的急道:“那主子您還——,雖說這一胎王嬤嬤說是個女孩兒,太醫(yī)又說懷相不好,恐有流產之兆,但萬一這胎是個阿哥呢?或者當時一個不小心有個好歹,皇上既然不會重罰貴妃娘娘,您這么做也不值當啊?!?/br> 烏雅氏嗤笑一聲:“那王嬤嬤是此道高手,摸脈看相斷男女是一絕。只是她已在內務府榮養(yǎng),平日里不過做些調理小宮女的閑差,這次若不是父親親自出面求了,焉能請到她來。我若是上次提前求她看了,也斷不至于還未到日子就提前催產,弄得這一胎如此艱難,只能舍掉?!?/br> “況且,你以為我是為了讓貴妃倒霉才這么做的?” 看著秀心那一臉‘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嗎?’的神情。 她略帶傲氣的輕笑了一聲:“我其實那等目光短淺之人,她倒霉了與我而言有何好處?我從來就沒將她當成競爭對手,她的出身是我這輩子再努力也及不上的,又何必去與她比,不過無謂自苦?!?/br> 秀心更加疑惑了:“那主子冒這么大的險到底是為了什么?。俊?/br> 烏雅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