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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改變。”“我知道你慷慨陳詞說服了很多人追隨你,做你的死士?!笔Y葦?shù)难Φ煤苤?,目視前方的柱子,并不去看她的小兒子一眼,“然而我認(rèn)為你即使當(dāng)上天罰派掌門,也做不到你的許諾。”上官伍一字一頓地道:“我做得到。”蔣葦?shù)溃骸澳憧梢怨綄ΥoL(fēng)寨舊人的子女,但禁止父母拆散情侶,禁止出身較高的人自命尊貴,區(qū)區(qū)一個掌門是做不到的,即使像某些人的玩笑一樣,你榮登洗心王大位,同樣做不到。至于當(dāng)年傅家小姑娘的事,與其指望宋先生出面勸說老華,不如鼓勵年輕人再堅(jiān)持己見一些,也再珍惜性命一些。反正老華即使棒打鴛鴦不成,也不敢真的將他兒子如何,天罰派的門規(guī)和外面不同,就算父親殺子也是同門相殘的死罪?!?/br>“母親此言差矣,”上官伍不服,“是人都有軟弱的一面,難道軟弱的人就活該失去機(jī)會?只有我來做掌門,首先打破天罰派和海風(fēng)寨年輕人之間的界限,評價每個人只憑學(xué)識、武功、人品,不論出身,慢慢地,眾人才可能耳濡目染?!?/br>“如果你真的認(rèn)為不該以出身定人——”蔣葦暗含諷刺的目光落到上官伍臉上,“別忘了你只是上官掌門的兒子里最優(yōu)秀的,卻不是整個天罰派最優(yōu)秀的。你為何不建議宋、彭兩位先生把全部天罰派男女弟子納入掌門人選?”上官伍臉色微變:“因?yàn)楸任覂?yōu)秀的人,未必與我理念相合。我只能抓住這個機(jī)會?!?/br>“你的話說得很好聽,但你若真的重視公平,還應(yīng)該看見,海風(fēng)寨小頭目的后代和普通嘍啰的后代之間同樣不能隨便往來,可你并不關(guān)注這些,因?yàn)閷δ愣?,小頭目的后代遠(yuǎn)比普通嘍啰的后代有用。幾年前,宋、彭二位先生就已經(jīng)讓你負(fù)責(zé)一部分島務(wù),你又何曾拆下你身邊所謂‘兄弟’們的白頭巾。“一個自己躲在暗處,讓兄弟們沖鋒陷陣當(dāng)死士的人,是為破除成見而爭奪掌門之位,還是以破除成見為名爭取掌門之位,我認(rèn)為是后者?!?/br>上官伍憤然道:“如果我真是這種人,那些為我的計(jì)劃赴死的兄弟,豈肯舍命追隨?母親,我在島上長大,或許見識微淺、瞻前顧后,比不上你統(tǒng)攬全局,但我與兩位兄長之爭,絕非為了私利。我可以說,即使四哥也不是為了私利,他認(rèn)為海風(fēng)寨舊人必需嚴(yán)刑管治,否則必然再生大亂,嫌三哥過于軟弱,才執(zhí)意爭奪掌門之位。你不該這樣侮辱我們?!?/br>蔣葦冷笑一聲,閉口不言,顯然并不相信。彭孤儒卻似乎愿意相信他的自辯,眼中流露出一股痛心疾首的疲憊:“你們這些孩子,太過糊涂?!?/br>“別再多說?!彼武撏?yán)堅(jiān)定的聲音沉沉響起,“無論他為的是什么,都必需門規(guī)處置?!?/br>彭孤儒啞聲道:“你說門規(guī)吧。”“上官伍,你跪下?!?/br>上官伍從容整理好衣物,然后才雙膝觸地。“上官伍主謀殺人多次。在平安寺殺死五名同門,其中一人是親生兄長;追殺上官叁途中意欲滅口兩名路人未遂;在洗心堂殺死上官肆,同為親生兄長;在蔣夫人住處門前謀殺上官玖未遂,為親生meimei;在后山謀殺季少俠和孫女俠未遂。除此之外,還曾蠱惑胡二等人舍命栽贓。”宋鋼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良久不語。彭孤儒緩緩站起身,用一種很復(fù)雜的眼神看著上官伍,“宋師兄,這三十余年里,我時常想起老掌門的恩情,當(dāng)年許多兄弟和我一樣,得知同門相殘的真相,心痛如絞,只覺得從幼年至今的勤奮都成了一場笑話,方師兄和陸師兄甚至當(dāng)場發(fā)狂自盡。若非老掌門一番勸解,我當(dāng)時,也只想隨他們?nèi)チ?。?/br>宋鋼多皺的眼皮耷拉下去:“那時你還小,我的錯最重。我也有過自盡的打算,只怕其他兄弟跟隨,甚至想要等大家散了,自己找個無人之處,悄悄了斷?!?/br>彭孤儒低聲道:“老掌門的血脈不能斷在這里。島上本已不適合居住,我們帶著他一起到陸上去,為他娶妻生子,等他有了后人再……也不遲,你覺得如何?”宋鋼不知是年老以后對小輩心軟,還是被彭孤儒剛才的一番言辭打動,不置可否,回過頭用征詢的目光凝視蕭玖,眼中隱隱有懇求之色。蔣葦是上官伍生母,不可能力主處死他,但蕭玖身居掌劍之位,又同為上官判血脈,如果堅(jiān)持處死,他人卻難以提出異議。然而蕭玖沒有看宋鋼,她一邊手肘撐在桌面,單手支額,似是在閉目養(yǎng)神。宋鋼松了一口氣。彭孤儒一番言語不過說來冠冕堂皇而已,此刻都不殺,再過幾年上官伍有了兒子,自然也會為了他的妻兒而饒他性命,宋鋼又如何不知?可這幾個月前還力主殺死上官肆償命的老人,居然也在上官氏香火即將斷絕時心軟了。曾號稱“死且不懼,何懼?jǐn)嘧咏^孫”的天罰派,三十年后,終究還是變成了凡夫俗子。上官伍閉著眼睛,一點(diǎn)表情也沒有,一點(diǎn)得意也沒露出來。他殺死上官肆,真的只是為了方便栽贓嫁禍?他是不是早就想到,只有殺死上官判所有其他的兒子,才能讓宋鋼這樣的人也不忍下手?季舒流看了他一會,忽然道:“大家都明白,上官四公子秉性輕狂,如果必需選一個留下來接任掌門,最好選五公子。大家也都明白,如果五公子殺人事發(fā),彭掌書重視老掌門血脈,可能選擇網(wǎng)開一面,宋掌刑重視天罰派門規(guī),多半選擇痛下殺手?!?/br>彭孤儒審視著季舒流:“季小公子,你可是路見不平,覺得天罰派包庇老掌門之子不妥?”“并非如此?!奔臼媪鞯溃拔抑皇窍胫?,彭掌書是否早已認(rèn)定五公子就是天罰派下任掌門的最好人選;還想知道,彭掌書的腿上是否留著不足半年的短刀新傷?!?/br>外面的天已經(jīng)亮了,紅色的日光透過窗紙照進(jìn)彭孤儒的眼睛里。他臉上缺失的血色,好像被日光填滿了。季舒流不慌不忙地補(bǔ)充:“桃花鎮(zhèn)雖然人來人往,但生面孔四處打探,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你上午還在英雄鎮(zhèn)南邊的桃花鎮(zhèn)打探上官四公子的行蹤,中午為何又跑到英雄鎮(zhèn)北邊,同宋掌刑偶遇?”秦頌風(fēng)原本坐在季舒流背后,左腿在地上一蹬,便閃到了門口處:“那對過路夫妻,還有仗義出手的路人出了什么事,彭掌書看來很清楚?!?/br>秦頌風(fēng)是一個怎樣的高手,彭孤儒自然更清楚。他迅速后退,一個側(cè)翻撞出窗外。秦頌風(fēng)和孫呈秀一同追了出去,季舒流因?yàn)楸成嫌袀?,留在原地未動?/br>上官伍一臉震驚地看著彭孤儒離開的方向——他根本不知道彭孤儒為包庇他殺了人。世事,竟然能荒誕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