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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保上面那蠢女人一條性命,誰知她自尋死路,你的命,險些便對我沒用了?!?/br>潘子云冷淡道:“我的命本來就沒什么用?!?/br>“現(xiàn)在卻有個用處,”蘇驂龍溫柔地笑道,“我要留下你的命,讓你一輩子記得我?!?/br>潘子云怒道:“我一輩子記得你死得慘不堪言!”蘇驂龍的溫柔之中帶了幾分惡毒:“不必激怒我,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今日我能殺你卻不殺,從此你的命便是我給的,對我永生難忘。我自從得知自己活不過三十年,畢生所求,就是名動天下,叫人刻骨不忘,被我殺死之人的親友自然難以忘記,但你和他們畢竟不同……“我蘇門刺客,一舉一動都講究衡量天意,雖然天意難測,但它偶爾也會假借旁人之手稍作提醒。你不知內(nèi)情,卻寫成,便是天意認可我殺母作為的憑證。你是將天意送到我面前之人,你注定一輩子都忘不了我?!?/br>蘇驂龍捂著肋下的傷口站直身體,模仿中那女伶的動作,右手挽起一個華麗的劍花,橫切在自己的喉頭。“何方人……多謝你替我說出很多說不出口的話?!?/br>血光乍現(xiàn),被寒風(fēng)吹散為漫天血雨。隨后,蘇驂龍的尸體也如那女伶一般,直挺挺地跌倒下去,只不過下方不是戲臺,而是谷底半個冬天的積雪。第50章釋然※一※太陽在中天直射,但它的熱好像還沒到達地面,就已經(jīng)被山風(fēng)吹散。蕭玖勉強踩著幾棵松樹跳下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去取她被蘇驂龍扔到遠處的靴子。季舒流跳下崖壁附近的陷阱,用匕首割斷那些尖刺,以防不慎跌落,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攀爬上高臺,將潘子云脫臼的雙肩歸位。潘子云眼神空洞,表情僵硬,良久不發(fā)一語。他又矮又瘦,帶著他上下攀爬不算困難。季舒流正準備將他縛在背上,忽然感覺到一股邪風(fēng)吹過,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謹慎地四下觀察一番。這個石臺旁邊的崖壁上有個黑洞洞的石縫,狹窄陰暗,似乎能容一人通過。“這里頭不會有什么東西吧。”季舒流打著一簇火苗,將胳膊伸進去照了一下。他看見石縫之內(nèi)是個小石洞,石洞的地面上伏著一具枯骨,枯骨旁邊有有一把劍和一把匕首。石洞之內(nèi)干燥潔凈,并無鳥獸蟲蟻,死者的骨骼保存完整,背心的肋骨上有刀劍刮過的傷痕,不知生前有人在他背后刺下了多重的一擊。背后?難道是……“柏直?”季舒流走進去,拿起了那把劍。這是一把厚實的重劍,墜在腕上很有分量。宋老夫人曾說,柏直生前仰慕父祖輩的功業(yè),又不敢自認天罰派弟子,所以只在劍身上刻下一個“天”字,時刻提醒自己謹遵天罰派遺訓(xùn)。季舒流右手握劍柄,左手握劍鞘,將劍拔出一半。劍面上的“天”字拙劣而扭曲,銹跡斑斑,不知是何物刻成,凝聚著那個未滿二十而死的少年畢生不改的信念。季舒流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令商鳳英至死恐懼、徐飚和商鳳嫻疑神疑鬼、螞蜂畏罪叛門的柏直的遺體,原來一直躺在此處,怕是他重傷后尋到一個藏身之處,卻傷勢發(fā)作,就此一睡不起。蘇驂龍恐怕也沒想到自己選來伏擊的山谷中藏著一個天大的巧合。世間種種因緣,難辨偶然抑或注定,既令人敬畏,復(fù)發(fā)人深省。半刻之后,季舒流帶著潘子云和用外衣包裹住的枯骨攀下山崖,潘子云對著柏直的枯骨長揖到地。孫呈秀把蘇門眾人的尸體都推進一個土坑里遮蓋。潘子云一直遠遠盯著蘇驂龍的尸體。季舒流走到他背后,將手按在他肩膀上,輕聲道:“你沒事吧?”“沒事,只是覺得……有點惡心?!迸俗釉瓶嘈Γ奥犚娝欠?,就好像吃魚的時候,盤子里的魚突然開口說了人話一般。”季舒流感覺自己至少一年之內(nèi)再也不敢吃魚了。他咳嗽了兩聲才問:“那你以后準備做什么?”“不知道?!迸俗釉频恼Z調(diào)平板。季舒流建議:“你要是沒去處,投靠尺素門如何?二門主也認為你的武功很難得?!?/br>潘子云良久不語,反是蕭玖恢復(fù)些許力氣,走過來對著柏直的尸骨抱拳一禮,低聲道:“剛才你說,柏直是天罰派后人?”季舒流道:“你們不要外傳,他是天罰派宋老夫人養(yǎng)大的孩子,我們來永平府,就是因為宋老夫人請我們追查他的下落。他出生在天罰派失蹤之后,大概是宋老夫人寂寞之下抱養(yǎng)的。”蕭玖凝視著早已化為白骨的柏直,深深嘆了口氣。眾人沉默良久,潘子云終究忍不住望著埋葬蘇驂龍的那個土坑道:“他說他練武急于求成,本來就活不過三十歲。明明天賦難得,為何心急至此,難道是為了早點殺商鳳嫻?”“也許吧,”季舒流道,“你別想了,想多了傷神。”潘子云微微搖頭:“我只是困惑,商鳳嫻既然是一個這樣的女人,為什么能讓燕山派的弟子、英雄鎮(zhèn)的鄰居、家中的婢女青藤和蘇門其他人都覺得她溫柔嫻淑。”孫呈秀不客氣地道:“有的人溫柔是真溫柔,但有的人溫柔,不過是因為她們可以倚靠別人而已。商鳳嫻小時候倚靠燕山派,長大后倚靠商鳳英和蘇潛,蘇門覆滅以后又把復(fù)仇的希望全寄托在子女身上。當她倚靠的人可以保護她的時候,她就溫柔賢淑,但當她倚靠的人無法立刻滿足她的要求,她的戾氣自然就不可抑制。蘇驂龍不是也說,他劍法大成以后,商鳳嫻就又變得‘乖順’了。”蕭玖點頭:“蘇潛死的時候她還年輕,想報仇自己去,指望不滿十歲的子女干什么?!?/br>“懦夫窩里橫?!睂O呈秀道,“給蘇門籌錢的是風(fēng)伯雨師,練武的是蘇驂龍,練武不成被打死的是她小女兒。堂堂一個燕山弟子,寧可用性命去逼蘇驂龍動手,也不肯親自出力,實在可笑?!?/br>季舒流道:“商家說不定有祖?zhèn)鞯寞偛。跳P英,商鳳嫻,蘇驂龍,全都是瘋子,連婢女都瘋癲,這一家人,只有蘇潛一貫損人利己,剩下的這輩子總是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不說這個了。潘兄,你有空還是和我們?nèi)コ咚亻T吧,這里瘋子太多,我?guī)愣嗫纯礇]病的人?!?/br>潘子云輕輕一笑,但他的眼神還在埋葬蘇驂龍的土坑周圍逡巡。蘇驂龍這瘋子,死前居然去學(xué)中jiejie的動作,或許潘子云真的再也無法忘記那一幕。季舒流感覺有些頭痛,但一抬眼,只見秦頌風(fēng)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折返,從上面跳下來問:“怎樣,蘇驂龍死沒死?……這里怎么有一副骷髏?”季舒流的頭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