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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怪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賽張飛依然沒從剛才的恐懼中解脫出來,膝蓋發(fā)軟不能移步,口中還要逞英雄:“呸,武功再強(qiáng)有什么用,對著女人豎……豎……”說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正在不住顫抖,說得越多越丟丑,只能住口。

秦頌風(fēng)詭異地感覺心情大好,趁人不注意,意味深長地對季舒流道:“嗯,對著‘女人’豎不起來。”

季舒流駭然看了他一眼,好像不明白這種自己才能說出來調(diào)戲他的話怎么被他搶了先,然后又差點(diǎn)憋不住笑,表情扭曲得甚是無辜。

第8章千金

※一※

園子門口冷冷清清,只燃著兩盞照亮的燈籠,可季秦二人剛走出門外,身后又傳來一聲稚嫩的“等等”,一回頭,就見剛才那個黑黑的小男孩蹬蹬蹬一直跑到他們面前。

小男孩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仰頭問:“尺素門的兩位少俠,我們不屈幫和你們的梁子是不是就此結(jié)下了,還解不解得開?”

秦頌風(fēng)一時想不出應(yīng)該用什么話來回答他。

小男孩道:“說起來你們也許不信,我在不屈幫中,也是一號人物,大家都叫我鐵蛋?!?/br>
他的臉又黑又圓,果然像個鐵蛋,秦頌風(fēng)沒說什么,季舒流嘴角卻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鐵蛋本來就在盯著季舒流看,見到他的笑意,好像松了口氣,一本正經(jīng)地道:“今天你們看見的不屈幫是張叔那個樣子的,但其實不屈幫有很多個不同的樣子,我也是其中一種。為了挽回不屈幫的名譽(yù),我想請你們吃頓晚飯,以盡地主之誼,可以不可以?”

秦頌風(fēng)問:“去哪吃?”

“我暫時沒有錢,這個月的零花都用來給張叔買生日賀禮了,”鐵蛋伸手入懷,掏出幾枚銅錢,“剩下的就這么多,一文不差,全都用來請客!怎么樣,你們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

一盞茶的工夫之后,兩個大人和一個孩子坐到街邊一個露天的小攤位上吃晚飯,鐵蛋堅持請客,但又不肯借助不屈幫的名聲賒賬,買的都是最便宜的東西——現(xiàn)在,他正頗有江湖氣地蜷起一條腿踩在凳子上,左手捏一個粗面饅頭,就著咸菜和稀粥啃。

“秦二門主,你真厲害,不愧是江湖中有數(shù)的高手。”他嘴里嚼著饅頭道,“張叔武功也不差勁,但你溜他,簡直就像我七八歲的時候幫主溜我一樣?!?/br>
秦頌風(fēng)也捏著一個饅頭慢慢啃,聞言解釋道:“說白了不難,人喝醉了力氣大,但是準(zhǔn)頭差,還容易站不穩(wěn)?!?/br>
鐵蛋點(diǎn)點(diǎn)頭,騰出右手豎起大拇指,然后就不說話了,專心盯著季舒流看。

季舒流吃相文雅得多,他掰碎了饅頭放在面前的碟子里,喝一勺粥,吃一塊饅頭,再咬一小口咸菜,慢悠悠地咀嚼,每喝一勺粥,都要把下一勺提前舀出來晾著,防止過燙。

鐵蛋邊啃饅頭邊看了他半晌,湊到碗沿喝一大口粥,把滿嘴的饅頭渣都咽下去,終于道:“季兄,我也在江湖上聽過你的名號。”

季舒流問:“我名聲怎么樣?”

鐵蛋認(rèn)真道:“他們都說你是個怪人,像個富家……公子……哎,我說真話,你別生氣,其實他們是說,你像個富家千金一樣。沒想到原來你也能吃我們窮人吃的東西?!?/br>
季舒流微微一笑:“怎么,現(xiàn)在你看我像個貧家千金了?”

鐵蛋不知怎的被這話逗樂,笑得前仰后合,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季兄,你不是怪人,你是個神人,與你結(jié)交果然沒錯!以前也有個文士模樣的人看看哭了,但那個人脾氣孤傲得很,非把我當(dāng)成小孩,不肯和我結(jié)交?!?/br>
季舒流道:“除了和,貴鎮(zhèn)這位‘何方人’先生寫沒寫過別的?”

鐵蛋頗為遺憾:“沒了?!彼难劬D(zhuǎn)瞬間又亮起來,“但是前年年末出來的,今年年初才出來,說明這位何先生剛剛出道,以后一定還有更多佳作。”

季舒流點(diǎn)頭:“尺素門傳信很方便,他再有佳作你捎個信給我如何?”

這句話雖然發(fā)自真心,卻不無試探之意。鐵蛋大概沒聽出來,眉目糾結(jié)成一團(tuán),遲疑片刻才實話實說:“可是你們尺素門的螞蜂總和我們不屈幫過不去,我也是不屈幫一員好漢,不能找他傳信,否則就給幫主丟臉了。”

季舒流見這孩子雖然滿口江湖氣,心里還一派天真,不覺有些歉仄,便道:“你可以去找南邊桃花鎮(zhèn)的尺素門,我記得那邊是門中一位已故兄弟的遺孀照應(yīng),她從來不摻和江湖事?!?/br>
鐵蛋道:“有理!就這么說定了。”他開心地咬了一大口饅頭,一大口咸菜,端起碗把粥喝了個底朝天,“對了,演戲的那個jiejie也很厲害,能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我對著一面大鏡子試過很多次,每次都摔得七葷八素?!?/br>
季舒流當(dāng)老師的毛病發(fā)作,趕緊叮囑:“那個動作有點(diǎn)危險,可能會磕著后腦,你要是沒人保護(hù),千萬不要自己練?!?/br>
鐵蛋好奇:“你也練過那一招嗎?”

“練過,”季舒流道,“但我練的時候周圍有四個人看著,地上鋪了二十層厚棉被?!?/br>
“二十層!”鐵蛋為之咋舌,“啊,我明白了,等你練好了之后,就能一層一層地削減棉被,最后可以直接倒在地面上,對不對?”

“本來應(yīng)該如此,但我到最后也一層棉被都沒撤?!奔臼媪髡UQ劬Γ耙驗樗麄兌寂滤ぬ哿宋?,誰讓我是個貧家千金呢?”

鐵蛋狂笑不止,秦頌風(fēng)借機(jī)小聲道:“季千金,以后別人問你是誰,我就不說你是我?guī)煹芰恕艺f你是我?guī)熋谩!?/br>
季舒流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踩了秦頌風(fēng)一腳,然后和小鐵蛋從女伶的功夫說起,又討論到兩部戲中許多細(xì)節(jié),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不止。天色已經(jīng)黑透,鐵蛋最終吃飽喝足,十分滿意地拍著胸脯道:“季哥哥,以后你就是我鐵蛋的朋友,我大名叫魯鐵,我爹是不屈幫的幫主。你放心,就算張叔阻撓你們見我爹,我也要幫你們勸勸他!”

季舒流站起來拍拍鐵蛋的肩膀:“行,我還欠你一頓飯,過些天一定要請回來。”

二人把鐵蛋送回那園子門口,并肩往鎮(zhèn)上走去。

趁著四下無人,秦頌風(fēng)在季舒流耳邊道:“江湖傳言,那孩子的母親是個青樓里的姑娘,跟魯逢春相好,不小心懷上孩子。當(dāng)時魯逢春還被老南巷子壓制著,沒心思總?cè)フ疹櫮枪媚锏纳?,鴇母逼著姑娘打胎,姑娘不肯,被打得受不了了,才大著肚子逃到魯逢春身邊,連傷帶嚇,生下魯鐵沒幾天就病死了。魯逢春一得勢就殺了那個鴇母,而且心懷愧疚,這么些年一直沒娶老婆?!?/br>
“魯逢春真有這么深情?”季舒流有點(diǎn)懷疑,“不是說他一直狂嫖濫賭,兒子還沒滿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