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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感動得落淚,倒更容易,讓人情不自禁地在這吵吵嚷嚷的聲音里撲哧笑出聲吧。總而言之,結果非常完美,直接超乎了齊木白之前的設想。他得到了充分的權限,可以在凌晨五點出門繞自家附近慢跑一個多小時再回家,到院子里練習劍術,順便在全家人剛剛起床的那個時間點,為他們準備好早餐。待到姑父上班、表弟上學,他再繼續(xù)訓練。看吧,跟以前比起來,齊木白如今的勢頭可謂是相當強勁。他悄悄辦了退學手續(xù),也沒對原來的班級、學校造成任何影響,頂多落下一個在學生們口中流傳的帶有更多諷刺意味的“奇葩”稱號。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從幻境離開后,齊木白有多拼命。拼命不止是體現(xiàn)于他的行動上,更能從他時刻緊繃著的神經(jīng)看得出來,然而,拼命的緣由卻是只有他自己清楚……還記得那個叫做六道骸的家伙嗎?自稱與齊木白是“同類”的幻術師,同樣被扯進幻境,卻沒有像其他人那般深陷其中,而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了空蕩,精神力在幻術空間內的破綻處停留,還能跟自己闖進來的齊木楠雄解說前因后果。齊木白那時候一直沒有遇見過六道骸,但是,在幻術世界徹底崩塌的那一刻,他總算是“見”到他了。對方似乎是故意趁這個機會主動尋來的,卻不真的露面,只送來一絲力量來傳訊。“曾經(jīng)所擁有的力量還能帶到其后的轉世,真是難得一見的例子——不過,力量的主人竟然毫無覺察,這就更是難得了?!?/br>齊木白不知道這神神叨叨的鳳梨頭為什么喜歡說廢話:“有事?沒事麻煩快點消失。”六道骸不在意他這有些不耐煩的態(tài)度,依舊自說自話。不過,他接著就說出重點,他的目的了。“哦呀哦呀,空有這么強大的力量,你還不能掌控它吧?!?/br>“需要我?guī)兔γ??放心,這并非虛偽的慈善行為,而是你我都能接受的互利互惠。怎么樣,我可是真心實意的呢……”回憶戛然而止,這些便足夠了。簡單來說,先有六道骸拋出的“交易”誘惑,齊木白后才決定答應下來。不管六道骸想要從他身上謀取什么,齊木白只知道,他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確實是互利互惠。每一次轉世,其實都有力量隨著他的靈魂一同融入新的去體,只不過他之前從未發(fā)現(xiàn),或者說,去刻意地忽略了。然而,齊木白有所醒悟,他所擁有的這些能力,總有一天,會派得上用場。——只是,他卻不知道,所謂的那一天,竟然來得那般迅速。期待已久,黑衣組織終于有了消息。頭一個電話是跡部景吾打來的,非常急切,手機鈴聲吵得齊木白差點手抖一劍劈歪,把姑姑的晾衣桿劃成兩半截。第二個電話只比跡部景吾晚了一小會兒,連著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在齊木白剛剛掛掉上一個電話的后一秒鐘接進來了。“我說,你們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天都還沒亮呢?!饼R木白抬頭看了看霧蒙蒙的天。電話里的那人無語:“又沒打擾你睡覺,你不是醒著么?”說到這里,又道:“你們?已經(jīng)有人趕在我之前告訴你了?”齊木白道:“沒錯,害你變成小學生的黑衣組織成員被挨個抓住,只除了幕后大BOSS和代號琴酒的男人。解藥的情報也到手,不久就會制造出成品——恭喜啊工藤君,你要苦盡甘來了?!?/br>被調侃了一句的工藤君呵呵:“少來。既然有人代勞,那我就不重復了,只想問你件事?!?/br>“你說?!饼R木白道。“……老爸老媽知道了,明天一早就到日本。你——你回來嗎?”“……”齊木白沉默了半晌,才再度開口。“回?!?/br>第七十章米花市距離東京不算遠,齊木白便定了第二天早上開往東京的列車票。他沒帶什么行李,連箱子都沒提,只隨身帶了手機和裝著必要證件銀行卡的錢包,就這樣輕松地出了門。家里人沒來送他,因為齊木白用“需要獨自一人去外地”的理由拒絕了,當然,這種理由估計也只有齊木mama和齊木爸爸能夠接受。不過——他在上車之前,真的以為沒有人會來送。結果來的還是可能性最低的那個人。齊木楠雄意外地沒有在家享受沒有表哥sao擾的寧靜的周末清晨。他事先沒有表露出任何想要去車站的意思,卻在齊木白即將隨著人流通過進站口之前,從后方淡淡地叫了他一聲。“咦?”齊木白回頭,便看見穿著件格子襯衫的少年正站在他的身后。他很詫異:“你怎么來了?”不止是為表弟來送他這件事驚訝,而是他想起,表弟齊木楠雄最不喜歡去人多嘈雜的地方。超能力者擁有聽到周圍人心聲的被動技能,一到類似車站這種人特別多的地方,就像是有數(shù)百臺喇叭齊齊在他耳邊奏響亂七八糟的噪音,實在是煩不勝煩。而這種噪音——顯然是耳機沒辦法阻擋的。但齊木白抬眼看著,卻發(fā)現(xiàn)齊木楠雄還戴著耳機,只不過,眉頭皺得很緊,連帶著面上的神色都比平時要更冷一小些。“不用擔心啦,我應該過不了一個星期就回來了?!饼R木白在齊木楠雄開口前又補了一句,明顯是帶著故意開玩笑的意味。齊木楠雄果然如他所料直言不諱:“想太多,從來沒擔心過你。”“啊啊,難過?!饼R木白夸張地捂住胸口,開始繪聲繪色地控訴表弟的無情:“萬一我在米花市出了什么意外呢,臨時呼叫你來得及嗎?”“來不及,聽不見。”“扎心了哦!”沒營養(yǎng)的對話說了幾句,齊木白就主動收斂了過于歡脫的笑意。“那,臨別贈言,有嗎?”車站內的廣播開始傳響,東京開往米花的列車已經(jīng)開始檢票登車,人流逐漸往入口處涌動。在不起眼的角落,兩個少年還站著未動。這一次,沉默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齊木楠雄抬眼看他,透過超能力者隨時都要戴著的鏡片,似乎有異樣的光彩在瞳仁間閃動。“下定決心了?”結果并非什么“贈言”,而是沒頭沒腦的詢問。但,齊木白聽懂了。“算是吧,畢竟問題總要去解決?!彼囊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