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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日中午才起床。睡眼迷離的下樓,正好瞧見他的姑姑端坐沙發(fā),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電視,而他的姑父則是散發(fā)著怨念的氣息委屈地坐在一邊,一副很不開心好嫉妒的樣子。“你們都吃過了嗎?”齊木白看了看鐘,完美的十二點半,沒過齊木家的午餐時間啊。他還奇怪呢,卻沒想到姑姑如夢初醒地捧臉:“哎呀哎呀,電視劇看得太入迷,居然忘記做飯啦?!?/br>齊木白:“……”怪不得姑父的怨氣都快實質(zhì)化了,原來是失寵了么。“不過~好巧呢,我在這里面看到一個好像小白的演員啊。”姑姑沒急著去做飯,反而興致勃勃地把齊木白拉到電視機前,“小白你自己來看看,再等一會兒,應該就到他出場了?!?/br>“哎?真的有那么像嘛……”齊木白嘴上配合地說道,實際上仍有些不以為然。然而,他隨意地掃了一眼正在播放的畫面右下角這部租來放映的電視劇的名字,先是一愣,隨后不知是記憶的哪個角落咯噔了一聲,他隱約想起了什么。這部電視劇似乎有幾個年頭了,看名字就知道是一部純情甜美的愛情劇,主演也都是俊男美女。齊木白被姑姑拉過來的時候,電視劇正演著小戶人家出身的女主角被有錢人男主角帶去參加家中舉辦的晚會,略過男女主角的戲份,畫面很快就進行了切換,在悠揚的鋼琴聲中,男主角的哥哥出場了——那是一個與嚴謹端莊的晚會氣氛全然不同的人。觀眾的目光順著女主角的視角穿過人群,幾乎沒費功夫就找到了他。因為全場的男人都穿了黑西服,就只有他的西服顏色是突兀的純白,領(lǐng)帶斜斜地掛在胸前,被女人柔軟的玉手抓住,開玩笑似的拉緊。在女主角看過去之前,他便是一直低頭與摟在懷中的女伴低聲調(diào)笑,隨后,仿佛感受到異樣的目光,這個年輕人才不急不慢地抬眼,敏銳地捕捉到遠處嬌小的女生一瞬的驚慌,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不帶任何齷蹉的想法,如藍寶石般的眼眸之中有的僅僅是單純的欣賞。他對女主角遙遙微笑,這一笑讓女主角不禁臉紅,估計讓看到這一幕的觀眾也要面紅心跳……“看!就是這個演員——親愛的也來看看,是不是我們家小白很像?”明顯吃醋了的姑父酸溜溜地道:“哦,這個人啊,還湊合,恩,是有點像?!?/br>“哈哈,沒錯吧~”姑姑很高興,搭著齊木白的肩,看看他,再看看電視里的演員:“這孩子拍戲的時候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呢,要不是時間和氣質(zhì)都對不上,我還以為小白去演戲啦。”“不過,這么好看的孩子,好像沒有再演過電視劇了,好可惜,我只記得他叫——”“……工藤白?!?/br>“對對對!就是叫工藤白,小白怎么知道的?”齊木白勉強勾了勾嘴角,掩飾住自己眼中的復雜,笑著指向一集結(jié)束后刷出的演員表:“喏,這里寫著啊?!?/br>姑姑恍然地點頭,便遺忘了這個插曲,繼續(xù)捧著臉感慨:“不止和小白長得像,名字也一樣啊,也不知道現(xiàn)實里會是什么性格呢,也許是本色出演的貴公子??!?/br>“長大了絕對又是一個靠臉迷惑女人的小白臉小白臉……”“啊呀,親愛的真會開玩笑~”不知怎么戰(zhàn)火就燒到了莫名沉默的齊木白身上。被問到覺得工藤白是什么樣的人,齊木白只能攤手:“跟我完全相反的那種人?比如陽光開朗的人生贏家型……哈哈,我都是亂猜的,說不定人家確實是個瀟灑的富家公子呢。”事實上他并沒有隨口胡說。工藤白確實是陽光開朗的人生贏家,家長開明,與對平常孩子不同的教育讓他性格早早地獨立,即使弟弟是超級天才也不會自卑,反而以在智商之外的地方讓小弟吃癟為樂趣。這部愛情劇是他在十七歲那年參演的,起初只是被母親熟悉的導演無意中發(fā)現(xiàn),硬要拉他去客串。是的,男主角的哥哥戲份不多,在整部戲的作用只是為了襯托男主的能力與專情,連反派或是男二號都算不上。但就是這樣一個配角,卻吸引了極大的關(guān)注,而這關(guān)注在被曝出工藤白是前著名演員工藤有希子的長子后更上一層樓。按照正常的發(fā)展,工藤白在那次客串后對表演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在讀完大學后就會投身于成為合格演員的奮斗——但是,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了。姨母所期望的形象,其實更像他的第二世跡部白。齊木白說得自然,臉上沒有一點異色,可姑姑姑父卻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道:“說什么呢,小白也很好啊?!?/br>齊木白當他們在安慰他,只插口:“怎么沒看到楠雄?”“楠雄和朋友出去吃飯了哦?!?/br>“哦哦?!?/br>話題就這樣結(jié)束,也沒有再談起電視劇和工藤白的事情,這一天也就如常地過去了。接下來的幾天也一如既往地平靜,齊木白看上去什么事也沒有??墒?,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靜只凝結(jié)于表面,脆弱得輕輕一觸就會破碎。而讓其破碎的契機,只是一次……表白。鼓足勇氣在cao場攔下他的女生磕磕碰碰地說完表白的話語,臉色羞紅,齊木白看著她,只知道她是自己班上的同學,至于更多的印象,自然是沒有的。他沉默地聽完,才道:“對不起,雖然不知道……我只是想說,我好像沒有值得你喜歡的地方?!?/br>自那次拜托了表弟,齊木白就再沒有感受過女生們的愛慕目光了,他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可是,這個剛還羞澀的女孩子聽到他的話,微愣之后,竟是唰地抬起頭。“齊木同學!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齊木白:“???”女生的眼中閃動起無比憤怒的火焰,就像是對眼前這笨蛋一樣的家伙失望了一般,忽然又撇過頭不看他,只是大聲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齊木同學為什么會這么想,我只知道,齊木同學看起來對所有人都很疏離,但是……在體育課上受傷的時候,是你最快把我?guī)У结t(yī)務室,教室窗臺擺的那幾盆花每天都是你在澆水……”“齊木同學,明明是一個那么溫柔的人!”她喊完之后似乎抹著眼淚跑開了,齊木白沒能去追。他在烈陽的照射下站了許久,當汗水打濕了眼簾,才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下課后,齊木白從影像店買來了一盤三年前的電視劇影碟,慢慢地在自己的房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