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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氣急敗壞的惱意,連說出的話也隱隱現(xiàn)出了幾分圖窮匕見的意味。

“給太子請安。”胤祺倒是還記著打千兒的事呢,拍了袖子俯身問了一句好,又緩緩站直了身子,微笑著溫聲道:“謝二哥關(guān)心——只不過是來念一念書罷了,總歸又不至于天天的有這個福氣被錘煉身子,胤祺還是支撐得住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滴蹩桃獍阉粕先ィ刑右曀麨檠壑嗅攔ou中刺,最重要的目的顯然是為了磨練太子,至于他好不好的倒要放在其次了。他自然知道風(fēng)頭太盛決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既然是他那一位皇阿瑪有意捧著他,就算他再有意收斂鋒芒韜光養(yǎng)晦,只怕也早已經(jīng)由不得他。

左右這局面也已然不可收拾,倒不如索性就順著這條路沖上去?;蕶?quán)最重天權(quán)神授,他的眼睛就算已經(jīng)治好了,卻也畢竟曾經(jīng)被當(dāng)作過是不祥的“鬼眼”,后來鬧出的那些個神神叨叨的事兒,更是叫宮里隱隱有他是什么閻王轉(zhuǎn)世的傳聞。有過這些個污點,又拖著這么個身子,他無疑已是個注定不能繼承大統(tǒng)的阿哥。卻也正是因此,有些事情,他反倒比所有的兄弟都更能放得開手腳。

再怎么著,他也是康熙親手推出來的磨刀石。只要太子這一柄刀還沒到要斷的時候,只要他自個兒做事足夠有分寸,就還用不著擔(dān)心會被一腳踹到茅坑里去。

至于等到這柄刀磨斷了之后——他就算再不濟,難道到了那個時候,還會依然只是塊兒任人宰割的破石頭嗎?

第40章伴讀

“倒是看不出,你居然還長了這么一張伶俐的巧嘴?!?/br>
太子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便向外走去,一邊淡淡道:“跟孤出來,孤有話對你說?!?/br>
胤祺正要邁開步子跟上,手臂卻忽然被人一把拉住。迎上胤禛那雙仿佛顯得比往日尤其緊張的黝黑眸子,他卻只是淡淡一笑,覆在拉住自個兒的那一只手上輕輕拍了拍:“我沒事兒——太子不過是和我說兩句話,又不能真吃了我?!?/br>
胤禛緩緩地松了手,望著他坦然向外走去的背影,目光卻終于還是忍不住的微微一沉,垂下的手忽然猛的攥緊。

——五弟昨日果然病得厲害,甚至只怕一度兇險至極,要不太子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蕦m里頭的人命簡直太脆弱了,即使是貴為皇子,也未可見得就準保能活的下來,自個兒這些年來也親眼看著了,幼年夭亡的兄弟又豈是一個兩個?

昨兒沒見胤祺來上課,他心里居然頭一次慌得不成,連當(dāng)初一母同胞的六弟亡故,都沒提心吊膽到這個份兒上。今日總算見他好好的站在了自個兒的眼前,竟是平白生出了仿佛劫后余生般的輕松來,本想和兄弟們一樣上前去關(guān)切詢問,卻無論如何都邁不開太過沉重的步子。

昨兒皇阿瑪忽然就把巴白給打發(fā)回了索家,又把東宮的師傅們有一個算一個的全都明升暗降地丟到翰林院翻書去了。明面兒上是因為太子即將出閣,自此當(dāng)修的便不再是四書這些個儒家經(jīng)典,而是治國平疆的方略,故而必須得換上一批懂政事、知吏策的師傅。這話兒說來本是順理成章的,可宮里頭卻不知怎么的暗暗傳開了一個說法——說是昨兒五阿哥幾乎病得沒了救,萬歲爺震怒,認定是這些個奴才攛掇著太子不學(xué)好,害得兄弟幾乎喪命,這才給盡數(shù)撤換了的。

這顯然是下頭人胡亂猜測的渾話,真懂這里頭門道兒的人,自然是沒幾個肯信的。真正叫他們覺得如鯁在喉夜不能寐的,是萬歲這一次不只是撤換了這些個人,還連帶著打發(fā)了東宮伺候的一批太監(jiān)跟宮女。

這些個奴才里頭,有惠妃跟明珠暗中塞進去的,有容妃宮里打點過的,更有皇貴妃親自賜下的。昨兒他急著打聽胤祺的安危,沒叫人通傳就闖到了貴妃的宮里去,卻親眼見著那美艷嬌俏的侍女哭著跪在貴妃娘娘的面前,說——萬歲爺一挑一個準兒,只怕已察覺了,就是她挑唆的太子……

他愕然地站在門外,死死咬住了自個兒的手臂不敢出聲,倉皇地逃出了那一座森寒得叫人戰(zhàn)栗的宮殿,才發(fā)覺手上竟已被咬得出了血。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貴妃究竟為什么就容不下一個才幾歲的小阿哥?為什么——就非得把他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個交心的兄弟,也給生生地奪走?

“想來昨兒的事你也已經(jīng)知道,孤便不再跟你多廢話了?!?/br>
兩人在門外一前一后地站定,太子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弟弟,眼里驀地閃過了一絲陰狠的戾氣。

“你不要以為,皇阿瑪當(dāng)真就把我身邊兒的人都給換了,就是對你的什么恩典——我來日就要出閣,搬到毓慶宮去,再過兩年就會親政臨朝,這師傅跟伴讀,按理本就是都得換的。除了這兩項,其余隨駕伺候的人都會由孤自個兒來挑,只要孤樂意,就算是要換,也能換上一套跟以前一點兒不變的!”

他的語氣越發(fā)凌厲,說到最后竟隱隱帶了些氣急敗壞。胤祺神色未變,心里頭卻忍不住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看來他那位皇阿瑪總歸還沒把這場戲徹底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既然本就是是順勢而為,看來自己或許真的就是趕了個巧兒,恰好做了那一個招人恨的導(dǎo)火索罷了。

心中稍定,他抬了頭看向太子,臉上卻已換上了一派乖巧又無辜的神色:“弟弟知道了,謝太子教誨。只是……這事兒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太子被他這一句話噎得一滯,眼里就漸漸顯出些惱羞成怒來。本來明明是個好事兒,可偏生是緊挨著這小子出事兒的第二天,又剛因此挨了皇阿瑪?shù)囊活D斥責(zé),就怎么都覺得像是變了個味兒似的,跟喝了碗餿水一樣惡心。更何況若是尋常出閣,再怎么也該仔仔細細地考教評等,定上個好日子,再給他留上一兩個順手的人使喚??勺騼壕尤欢挷徽f就定了下來,他這面子又該往哪兒擱?

“孤告訴你,你用不著在這兒跟孤裝傻——巴白那個蠢貨,撤了才輕巧!等過了年孤就有了參政的資格,到時候身邊兒的就不是伴讀而是輔臣,上趕著來求的人多的是!”

胤祺無奈地抿了抿嘴,百無聊賴地望著樹下的兩只麻雀打架——這位顯然是被刺激得不輕的太子,顯然已經(jīng)開始胡言亂語了。

明明就是始作俑者,卻偏偏又是這樣事不關(guān)己的散漫態(tài)度,太子眼里的火氣幾乎已化成了實質(zhì)。上前一步一把揪著他的領(lǐng)子把人提起來,卻還不等再做什么,手腕便忽然一痛一麻。痛呼一聲連忙松了手,定睛看過去,掉在地上的竟是個拿葉子揉碎了團成的小球。

下意識抬頭,就看見房頂上正悠閑地坐著個青年。太子何時受過這樣的閑氣?偏偏他現(xiàn)在尚未正式出閣,身邊新的跟班兒都還沒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