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是林父在女兒出生后的第三年才制造出來的，阿元那里記錄的大部分是關于林伊的成長過程，林父林母的生平，留下的記載很少。

    提到了林父，老杜不由輕輕嘆了口氣：“老林是個天才，可惜當年制作阿元的材料不行，若是有高品質(zhì)源石和足夠的星艦級柔性金屬，再給他換個好點的源能芯片，他的系統(tǒng)能一直升到A以上。阿元現(xiàn)在這樣，雖說隱藏系統(tǒng)達到D ，但他身上金屬的強度還有關節(jié)的柔韌度，只勉強在F和E之間。應付一般小混混和普通槍支沒問題，若對方用上真正的D級武器，或是超級生物變異體，阿元就不夠看了。”

    這個林伊倒是在林父留下的手環(huán)里看到過，給阿元升級的事，她心里也有打算，但這種事只能慢慢來。高級人工智能是非常燒錢的，現(xiàn)在僅是維持阿元的日常保養(yǎng)和充能，她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而升級所需的花費，對現(xiàn)在的她而言，無異于天文數(shù)字，升級后的日常維護和充能所需的花銷，更會是幾何倍的增長。

    于是林伊拿起那個金屬球，在茶幾上敲了敲，讓老杜收一收追憶的心神：“能查到這東西的來處嗎？”

    既然這個壓制器是雇傭者寄的，那查一下金屬球的來處，或許能查出點什么。

    老杜便又看了林伊一眼：“查是能查，不過你別抱什么希望，對方既然選擇在灰網(wǎng)找人辦事，就說明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極可能最后查出來，這東西和對方?jīng)]有任何聯(lián)系。”

    林伊將金屬球扔給老杜：“先查查看吧。”她說著就將茶幾上的卡片和匕首都收了，站起身，“你繼續(xù)補覺，我也回去睡了?！?/br>
    現(xiàn)在什么頭緒都沒有，實在沒什么可說的，等查出點蛛絲馬跡后再看，她知道老杜有自己的門道。

    林伊走到門口時，老杜才道：“灰網(wǎng)上的那些東西，你少看?！?/br>
    灰網(wǎng)是網(wǎng)絡世界里的暗世界，很隱蔽，一般人很難接觸到，也在聯(lián)盟監(jiān)管范圍之外，所以那上面什么樣的變態(tài)視屏都有，還都是高清全息版的，足以讓人身臨其境。而且這不同于電影，每個觀看者都知道，那些視頻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的。比較起來，買兇殺人，綁架勒索算是最溫和的事了。

    老杜擔心林伊好奇心驅使之下，看得太多會被嚇到，他又不會安慰人，只能提前警示。他記得以前在學校時，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是十幾歲，當時不知是通過什么渠道接觸了灰網(wǎng)，一開始還挺興奮，可半個月后，被家長送去心理醫(yī)生那里接受治療了。

    林伊回頭：“你是說那些血腥變態(tài)無下限的視屏，還是各種變異體的實驗？”

    老杜：“……”

    看樣子，她已經(jīng)看過了，還看了不少。

    林伊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道：“一群小丑而已。”說完就拉開門出去了。

    只會躲在陰暗的角落，無限釋放內(nèi)心的惡，肆意凌虐殘殺比自己更弱小的人，打破倫理道德來尋找快感。或是為了牟取暴利，毫無顧忌地嫁接異種基因做活體實驗，并鼓吹戰(zhàn)爭，那樣的變態(tài)哪都有。

    人性的陰暗，并不會隨著科技的發(fā)展而被清洗。很久以前，她在她的世界就已見識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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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主管

    回302后，林伊暫時還沒什么睡意，便將卡片里的內(nèi)容導入個人終端。

    這些資料，有一部分是往年的入學考試題，另外一部分是今年源學院內(nèi)部補習班的內(nèi)容，以及學院老師的詳細解說，很全，而且連重點都給劃出來了。

    老杜確實有幾分能耐，這些資料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外面那些補習班，有的即便是能拿到，也多是山寨貨。手里的資料或是不全，或是順序混亂，而且大部分的答案是殘缺。要照著那些山寨資料去學，準保能學歪了，到真正參加考試時，絕對能刷下一大批人。

    源學院的錄取率低，競爭激烈，補習班的同行，相互間要不給對方下點絆子，那客源可就都被別人忽悠走了。于是這惡性競爭，泥沙俱下，越發(fā)顯得老杜給她找來的這些東西，含金量高。

    源學院的入學考試分筆試和實cao兩場，筆試過了后，才能進入實cao。而實cao的目的是測試考生對源能的感應力，考生們唯一需要準備的，就是自帶一塊源石。

    只是實cao考試，考生只能做考前強化培訓，沒法臨時抱佛腳。

    因為對源能的感應力，要么是天賦，要么是強化基因后衍生出的能力。然后還少不了長期的培養(yǎng)和磨練，才能將感應力的閾值增大，并使之穩(wěn)定，這個時間，一般需要五到十年。

    在老杜眼里，即便林伊有那么點天賦，但她在成長的過程中，卻沒有得到針對性的培養(yǎng)，所以就算她想臨時抱佛腳，也完全來不及了，現(xiàn)在距離入學考試，只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林伊是基因病患者，并且她馬上要成年了?，F(xiàn)在她的感應力閾值或許勉強能到及格線，但當她成年后，她的閾值即便不下降，也很難再增長了，而別的人，則會一直進步。她和別人的差距，會因基因病而越來越明顯，用不了多久，那差距就會大到讓她絕望。

    因此老杜給她提供的資料里，都是筆試題，實cao題就只是給她寫了個實cao規(guī)則，并在最后給她留一句話——你能不能考上，主要看運氣。

    感應力閾值？

    林伊拿出老杜給她的那塊源石，用異眼去看，這顆石頭所蘊涵的源能紋，全都清清楚楚地映在她眼里。

    她不知道這個閾值怎么算，所以也不清楚自己的閾值究竟是多少，不過她想，應該不會太低。

    做完兩套筆試題，又對了答案后，終于覺得困了，林伊便關上題庫，毫無負擔地睡下了。

    ……

    休息了整整一日夜，第二天她上白天班時，看到老杜也來了，林伊有些詫異：“你怎么知道我換班？”

    老杜照樣讓她給自己調(diào)一杯“星爵”，喝完后才道：“我是來找曹東的，他在吧？”

    曹東是環(huán)星一樓的主管，和老杜有些淵源，老杜也是通過曹東的關系，才讓林伊進這里當調(diào)酒師的。

    “在，不過曹主管今天心情不太好。”林伊給他換了杯冰水，“那件事，查得怎樣了？”

    老杜搖頭，沒有回答林伊的問題：“我先去問問，他在辦公室？”

    林伊感覺老杜應該是查出點什么了，但似乎不打算馬上跟她說，于是她打量了他一眼才道：“應該在。”

    老杜便過去了，林伊目送老杜的背影，這個時候吧臺的客人很少，而且點的都是常規(guī)的酒水，有機器服務員在招呼，吧臺里兩位閑著沒事的調(diào)酒師就湊到一塊八卦。

    “曹主管今天為什么發(fā)那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