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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之看了一會兒,便走過去,這時許庚總算感覺到有人靠近,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莊主?!彪m然莊主讓他改呼名字,但許庚覺得與莊主兩人相處時,還是該有一定的規(guī)矩。“恩,不錯,很有心?!痹S晏之的語氣雖淡,卻也不掩飾其中贊賞之意,他們要在一起以親密的身份相處至少一個月,他嘗試著盡量改善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要去浴池沐浴,你也一起?!?/br>許庚還沒從被褒獎的喜悅中緩過來,卻被接著的那句話嚇到了。他雖然猜測在這段時間,無可避免地要發(fā)生什么,但沒想到還要跟莊主一起洗浴。他當(dāng)然知道莊主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要單純兩人做個樣子共同沐浴而已,但是共同沐浴對于他來講已經(jīng)是太沖擊了。許庚跟著許晏之來到凡莊中最好的浴池,就在天院旁邊。浴房外面站有四個婢女,見莊主帶著那位公子過來,不用許晏之吩咐,便取了合兩人身形的褻衣和中衣,端正地擺放在浴池邊的矮幾上后,便識相地退出去了,這些她們在過去的半年都做得很熟了。彌漫的水霧沒能渲染出什么曖昧的氛圍,許庚僵立在一旁,也不知道要怎樣做。許晏之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腰帶脫外衫,許庚不是沒見過許晏之脫衣洗浴的情景,以前若是在野外,有時候許晏之要是想在溪水里洗身,總會有一兩個影衛(wèi)暗中保護(hù)。等許晏之脫完衣服,下了池子,許庚還是站著沒動。許晏之也不催,只是閉目靠著池壁養(yǎng)神,許庚見許晏之閉著眼,猶豫了一會兒,便快速脫了身上的衣服,下了池子,淌到池子的一個角落,將頸子以下都浸入了水中。漸濃的水霧迷蒙了視線,許庚看到許晏之拿起手旁的一塊帕子有一下沒一下地開始擦洗身體。本來許晏之洗浴都是由剛才幾位婢女伺候的,云蕭在的時候,兩人在浴室自然是互相親昵地擦洗,趁著氣氛再歡好一場也是常有?,F(xiàn)在他總不可能讓那個把自己的頭都快泡到水里的人來伺候。等許晏之泡得差不多準(zhǔn)備出浴的時候,許庚已經(jīng)快被蒸熟了,原本蒼白的臉也蒸的紅透,待許晏之換上衣服,踱步出去后,許庚才起身用帕子迅速擦洗了一遍身上各處,然后出池擦干了身,從換下的衣服中摸出那瓶許晏之打賞的傷藥,就這樣站著,一手撐開臀瓣,一手沾了藥隨隨便便地抹了抹,便換上新的褻衣中衣,他剛才見莊主并沒有穿外衫便出去了,也只好就這樣走了出去。而在外恭候的婢女,看到紅著張臉有點不穩(wěn)地步出浴房的許庚,相互遞了一個了然的眼神。回到臥房,便該是睡覺的時候了。許庚當(dāng)然不是與許晏之眠于一張床上,像許晏之這樣的人,除了心儀之人外,別說是與別人同眠一床共用一被,連近身接觸都是極少的。許庚當(dāng)然也知道,待許晏之上床休息后,他便躺到了房內(nèi)軟榻之上,這軟榻非常寬闊,比起他自己房間里的床都要舒服。一個時辰過去了,許庚還是睜眼躺著,他睡不著,許晏之的呼吸已經(jīng)變得冗長,許庚轉(zhuǎn)過頭,正好看到頭朝外躺著的許晏之。暗處隱約能看到的安然睡臉,他已經(jīng)非常熟悉。有時他棲于樹上,若是當(dāng)夜月亮并不吝嗇其光亮,他便能從打開著的窗戶望進(jìn)去,莊主的睡顏隱約可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這一夜便會很快過去。這張睡臉已經(jīng)完全是個成年男子的樣子。今天,莊主問自己是不是學(xué)過伺候人,其實他學(xué)過,而且他也伺候過。他十四歲那年,老莊主正妻也就是莊主的母親被人毒殺,老莊主為保護(hù)當(dāng)時不過八歲的幼子,便從尚在訓(xùn)練并未出師的影衛(wèi)中調(diào)出一人,也就是許庚,跟在幼子身旁做侍從,抽出了自己十影衛(wèi)中的二人,暫為幼子影衛(wèi)。那時莊主不過八歲,還是個小孩子,母親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整日便是郁郁寡歡,許庚也不是個能逗人開心的人,便拿月俸天天托人出莊買些好玩有趣的小東西,或者搜集些有意思的小故事,交給其他侍從,讓他們拿去逗莊主開心。那個時候,夜里他總是要守在年幼的莊主房外,這不僅是老莊主的吩咐,而且那時候的莊主總是做惡夢,半夢半醒之間總是淚流滿面或者像是被什么東西嚇著一般痛苦地在床上翻滾掙扎,這時候許庚便會進(jìn)來,輕拍著他的背,低喃些安撫的話語,這時年幼的孩子才會再安靜下來,重新陷入深沉睡眠。有時候一個晚上要這樣來回折騰幾趟。至今許晏之也不知道,在那段最痛苦最孤獨時候,那些被夢魘困住的夜里,有一個人一直守著他。那個時候許庚便喜歡看許晏之的睡臉,那時候還是孩子的許晏之,圓鼓鼓的臉蛋蒙上一層燭光或者月光,便像是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光芒一樣。那時候十四歲的許庚已經(jīng)進(jìn)入暗樓訓(xùn)練近八年,他一直沒有與人有過親密接觸,每天都接受著地獄般殘酷訓(xùn)練,但此時看著這張因自己的安撫,乖然猶如眠于母親懷中的睡臉之時,心里也好像得到撫慰般變得平靜滿足,身上的血腥味也似乎變得淺淡了些。十七歲的時候,許庚又被調(diào)回了暗樓處訓(xùn)練,一直到他滿二十一,也就是許晏之十五歲之時,過早脫去稚氣的許晏之接替了凡莊莊主之位,許庚也開始了他真正的影衛(wèi)生涯。現(xiàn)在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是過去那個害怕時還需要人安慰的孩子,他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莊凡莊莊主,在他手中凡莊的影響力愈發(fā)廣大。但對于許庚來說卻沒有什么不同,不管什么時候,他只要守著,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然后盡自己所能便好。腦中閃過一些過去的片段,又很快消逝,他不是在回想,不過是熟悉的情境喚起些久遠(yuǎn)的記憶而已,他也沒有多想,不知不覺地睡去了。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憋了三天,發(fā)了之后又改了幾遍瓶頸了,便秘了,哦也☆、1313七天后。揚州第一酒樓,還醉閣。從門口進(jìn)來二人,其中著藍(lán)色錦衣的男子攜著另一個穿黑色長衫的男子。藍(lán)色錦衣男子,鷹鼻高挺,眼神凌厲,進(jìn)來后便掃視了一下店內(nèi)眾人,雖然神情淡然,卻給人威嚴(yán)不可靠近之感。另一男子,可能因為身形瘦削又著黑色長衫之故,雖然略矮于身旁之人,看起來卻顯得四肢修長,透著股文氣。二人直接朝三樓靠窗的包間走去。待二人進(jìn)了包間,酒樓頓時議論四起。“剛剛那不是許莊主嗎?”“對啊,跟在他身后的那個人是誰?”“你們不知道么,這幾天全揚州的人都知道啦,還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