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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把見面的地點放在了咖啡廳,剛好喝個下午茶。“池先生?!眲偛旁陔娫捓锏穆曇羰且粋€西裝革履大概三十歲上下男人的,他早早地等在門口,把池嘉帶進(jìn)去。“真是萬分抱歉?!蓖鮿滓贿呑?,一邊說著。他是基地的銷售部經(jīng)理,一直以來都堅持誠信為本,可以說是他撐起了園藝基地的好名聲,也因為這樣,年紀(jì)輕輕就坐上了經(jīng)理的位置。可偏偏今天這事,用他那一套“誠信”的說法行不通了。半路截胡的那家他們得罪不起啊。王勛心中愧疚,對池嘉態(tài)度好的不行:“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我們的錯,原本是答應(yīng)了您的,但有另一位客戶急用……”他實話實說,也知道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不厚道,聲音放低:“對方跟我一起來了,說是當(dāng)面跟您道個歉,好好談?!?/br>說著,兩人拐過一個彎,到了用盆栽隔開的雅座。池嘉望過去,雅座的一面已經(jīng)坐了兩個人。一個帶著一副邊框眼睛的斯文男人,坐姿帶著長久居于上位的氣勢,一個留著山羊胡的小老頭,干癟瘦小,穿著同餐廳的氛圍格格不入的中山裝,正襟危坐,倒是他旁邊那個看起來更像老板的中年男人對著他低聲說著什么,畢恭畢敬。聽見腳步聲,這兩人同時抬起頭來,看清池嘉的剎那,男人眼中劃過一絲驚詫。干凈秀氣的臉,頭上微翹的兩撮毛讓他看起來更加顯小,一雙桃花眼不笑都帶三分弧度,軟乎乎笑瞇瞇的……這就是那個一口氣要買一百多棵樹的客戶?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吧。池嘉頂著對方懷疑打量的目光,淡定自若地坐下來。男人抑住內(nèi)心的驚訝,微笑著伸出手:“你好,我是王松偉?!?/br>池嘉:“你好?!?/br>他同男人握著手,目光卻落在他旁邊的老頭身上。這人一副高深莫測的裝逼勁,池嘉都坐他對面了,依舊保持半瞇著眼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看都不看他一眼。池嘉敏銳地從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同行的味道。——當(dāng)然,不是指他地府985校長的身份。王勛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授意,把池嘉帶到位置自己就離開坐別處去了,留他們自己商談。“是這樣的?!蓖跛蓚е敢忾_口,“很抱歉讓您割愛,但我實在是有急用,如果您需要什么補(bǔ)償盡管說,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照辦?!?/br>池嘉慢吞吞喝了一口王勛給他叫的咖啡,苦得他差點吐出來,趕緊不動聲色地放到一邊。這種外國人鐘愛的飲品他欣賞不來。“王先生,冒昧問一下,你需要這批槐樹是什么用處?”池嘉問道。王松偉面上的神情微不可查地一變,隨即笑道:“沒什么,只是最近購進(jìn)了一棟宅子,想要弄個園景罷了?!?/br>池嘉“哦”了一聲。園景?騙鬼呢。有誰會在家里弄這么多槐樹的園景,生怕陰氣不足招不來鬼?正想到鬼,那兩個一出來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不知道跑哪去的鬼歡呼著出現(xiàn)在了池嘉的眼前。小胖子在池嘉難以言喻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到了王松偉的腿上,朝著他面前的咖啡狠狠吸了口氣:“好香啊……”王老板毫無察覺,只覺得身上沒來由地一冷。他端起熱咖啡啜了一口,隨即皺眉:“這咖啡怎么冷得這么快,味都沒了?!?/br>“……”池嘉眼睜睜看著他跟一只小厲鬼間接接了個吻。謝笪楠撩了撩頭發(fā)在池嘉身邊坐下,姿勢妖嬈地指了指他面前的杯子道:“校長,我能喝您的嗎?”池嘉默默消化了一下剛才的場景,回道:“不能?!?/br>王松偉抬頭:“你說什么?”“……沒什么?!?/br>池嘉無視在他側(cè)旁“哎呀校長好冷酷但我還是好喜歡”的謝笪楠,咳了一聲,朝王松偉道:“就是對王先生說的園景有些好奇?!?/br>他順口胡謅:“事實上我要這批槐樹也是想要弄個院子,聽您這么說,覺得真是趕巧了?!?/br>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小老頭刷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池嘉裝作沒發(fā)覺他打量的視線,禮貌問道:“樹的事情好商量,不知道能不能跟您去瞧瞧您的院子,也好給我日后裝飾做個參考?”“這……”王松偉臉上露出一絲難色,忍不住把目光投向老人。池嘉好奇地把目光跟著挪過去:“這位是?”“這位是我這次修園子請過來的師傅?!?/br>王松偉一句話帶過,又壓低聲音:“大師,您看……”大師。怕不是看風(fēng)水的那種?池嘉一聽這稱呼就明白了,看來這位王先生要這一百多棵槐樹,果然是有些難以言說的用途。老人從池嘉身上收回視線,淡淡道:“不要節(jié)外生枝……”池嘉突然“哎呀”一聲,把對面兩人驚了一下。他站起身朝老頭熱情伸出手:“您是那種著名的園林設(shè)計師吧?幸會幸會,如果您不介意的話,為王先生設(shè)計完院子之后能不能也替我看看?我最近一直想找一個靠譜的設(shè)計師,可惜都沒找到合適的,您就不同,一看就是德高望重讓人信服?!?/br>王松偉的臉?biāo)查g扭曲。這小子……簡直是在找死!那老頭大約從來沒見過這么誤會自己的人,瞪著眼睛看了池嘉半晌,扭開頭,哼了一聲,冷淡又高傲地對王松偉道:“你還不快把這人打發(fā)了。”王老板額頭冷汗?jié)B出,立刻對池嘉道:“這恐怕不行……”“什么?他們要搶我們的樹?。俊?/br>不等他開頭,在場的兩只鬼先受不了了。小胖子從王松偉的腿上跳起來,手都快戳到老頭腦門了:“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竟然搶我們的命根子!”他知道池嘉拿這樹是來做什么的,憤怒的嗚嗚朝著老頭的脖子吹風(fēng):“信不信我掐死你!”老頭對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渾然不覺,還在高冷裝逼。謝笪楠嫵媚一笑,摸著自己長長的指甲:“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