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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細細的,和血絲一樣的紋路。“我怎么了?”周一秋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好,伸手想摸自己的臉,他的手背上,五指之下,青筋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透過皮膚,像是長出了黑色的骨骼。“啊!”周一秋低聲叫了一聲,睜大眼睛看著景宸,像是想看到他眼睛里自己的模樣,“我是不是要變成蟲子了?”“不會的,一秋?!本板氛f,客廳還有幾份鎮(zhèn)定劑,他想轉(zhuǎn)身去拿,卻被周一秋抓住了手,“沒用的!沒用的……我知道。”他聲音有點變調(diào),好像帶了點哭腔:“哥……我……我不是故意想變成蟲子的……”他臉上出現(xiàn)了更多的黑色的細紋,還在不斷往脖頸蔓延。“你別看我,”周一秋說,呼吸急促,“你走,別看我,也別管我了?!?/br>怎么可能不管你,景宸扶起周一秋,把人帶到了客廳,找到鎮(zhèn)定劑,給他注射進去。但是真的沒用,幾分鐘后,周一秋身上的細紋還在不斷蔓延,像是玻璃碎裂前的裂紋。周一秋似乎有了什么不好的預(yù)感,抓緊景宸的手,又說了一遍:“我不是故意想嚇唬你的,你走吧,我現(xiàn)在很丑,馬上會很兇,還會把你吃掉……不想被你看見……”說著,他想把景宸往外推。景宸腦子里一片清明,手中還在按部就班做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長期的克制讓感情無法沖垮理智,只是連他自己無法發(fā)覺,有眼淚不斷滾落下來。看看景宸的眼睛,周一秋愣了愣,說:“我想喝水?!?/br>景宸知道他肯定另有打算,但是沒辦法,站起來回頭的一瞬間,周一秋推開他,沖進了旁邊的洗手間中,馬上關(guān)上了門。“一秋!”景宸拍門,里面周一秋似乎靠在了門背上,把門抵得死死的。“你不要看我……我這么難看?!?/br>景宸踹了一下門,門下方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有什么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里面周一秋吼道。景宸喊他的名字,又踹了腳門。“你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崩锩?,周一秋說,聲音好像變了一個腔調(diào),“沒事的,我自己可以解決?!?/br>景宸停下了動作。“讓我來吧?!蹦莻€聲音說。突然有無數(shù)回憶呼嘯而過,景宸問:“……冬陽?”隔了很久,里面人回答:“嗯,是我?!?/br>景宸轉(zhuǎn)過身,貼著墻慢慢地坐了下來,聽里面大部分時間是安靜的,偶爾有玻璃器皿和其他東西落地破碎的聲音傳來,大概是景冬陽撐不住的時候,會使用其他東西來分散注意力。漸漸的,天一點點亮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于打開了。景宸站起身,看似乎一直在身邊,又似乎很久不見了的弟弟。景冬陽頭發(fā)上、衣服上都是水珠,眼白的黑色已經(jīng)褪去,但臉上的紋路還在。他看看景宸,還有點狼狽的神色,仿佛自己做的還不夠好,緊張地笑:“臉上始終消不掉……想再等等,怕你著急……“景宸什么也說不出來,抱住了景冬陽。景冬陽慢慢地、猶豫著,也環(huán)住了景宸的肩,然后抱得越來越緊,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氣。“我想你,”他低低地說,低下頭,隔著衣服親了親景宸的肩,又說了一遍,“我很想你。”第144章第二天一早,江夏開車來接景宸去警局。兩人上了車,景冬陽對江夏打招呼:“夏哥?!?/br>“嗯。”江夏先是不以為意地應(yīng)了一聲,突然驚悚著臉回過頭看他,大概是以為他吃錯藥了。景宸懶得解釋,看著景冬陽笑了笑。景冬陽也不說話。江夏盯了他許久,慢慢地也笑了,問:“我是該喊你冬陽,還是一秋?”“都行,”頓了頓,景冬陽又說,“還是喊冬陽吧,不然怕你分不清?!?/br>進了警局,景宸先是想找到人給景冬陽檢查一下.身體。“林法醫(yī)人呢?”他問助手。“他昨天寫了一夜唐安慧的驗尸報告呢,現(xiàn)在應(yīng)該調(diào)休在睡覺吧。”無奈,景宸暫時把景冬陽托付給了其他人,自己去看嚴可卓和嚴可昌的審訊情況。“那兄弟兩個,特別固執(zhí),一個字都不肯說,那寧死不屈的勁兒,我看著都感動了?!苯慕榻B一夜的成果。“你們重點突破誰的?”“老三啊,老三當(dāng)年不是還報警舉報過他爹嗎?我們覺得老三有可能跟我們合作?!?/br>“他們倆見過面嗎?”“有,當(dāng)時在審訊室的走廊里,他們倆碰上了?!?/br>“說話了嗎?”“倒是沒有,嚴可昌看見他二哥,有點激動,好像想說什么來著,嚴可卓愣是理都沒理他,就走掉了?!?/br>景宸停下了腳步?!獓揽刹K于見到了原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二哥,但嚴可卓并不想見他。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放棄嚴可昌,他什么也不會說了?!瓬蕚鋸膰揽勺可砩贤黄瓢伞!?/br>“好,”江夏答道,又問,“嚴可卓看著斯斯文文的,干的事可都是亡命徒干的,真的能搞定他嗎?”“看看資料再說吧。”臨時拘留室中,嚴可卓靠著墻坐在地上,聽見門鎖響,抬頭看著進來的景宸,沒有說話。這還不是正式審訊的時候,景宸走到他身邊,蹲下.身,說:“嚴可昱還活著,”嚴可卓的眼珠動了動,景宸繼續(xù)說,“情況不是很好,但是總比死了好,也比變成怪物好。”說完,他站起身,想離開審訊室,和嚴可卓真正的較量,要到下午才開始,走到門口,聽見嚴可卓在身后問:“他是不是對唐醫(yī)生有好感?”景宸轉(zhuǎn)過身,思考了片刻:“我想是的,他曾經(jīng)跟她求婚。被她拒絕了。”嚴可卓說:“她比他大……”突然又干巴巴地笑了起來,“哦,也沒什么問題,我們家人……從我姨媽,到一秋,到老三,容易對年齡大一點的人產(chǎn)生好感,也不意外?!?/br>他沒有說他自己。景宸愣了愣,摸到自己的口袋里,還有半包煙,走過去,遞了一支到嚴可卓面前。“我不用,”嚴可卓推開他的手,“我又不是唐醫(yī)生,煩的時候需要靠抽煙來打發(fā)時間?!?/br>景宸心中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但一時又抓不住疑惑的由來,只收起了煙,離開了拘留室。景宸回到辦公室,景冬陽已經(jīng)回來了,和小時候一樣,安靜地在辦公室里等他。“檢查結(jié)果怎么樣?”景宸問。“要到晚上才知道?!?/br>景宸看了看時間:“那趁還有一點時間,我們?nèi)タ纯磎ama吧?!?/br>聽到“mama”兩個字,景冬陽臉上現(xiàn)出一絲緊張的神情,但還是回答說:“好?!?/br>這天陽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