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生出來的日子。

一家三口就在家里為他慶生，莫輕語提前把家里布置了一下，掛上氣球和各種可愛的裝飾，關(guān)上大燈，在餐桌上點上蠟燭，和楊山一起為楊熙彤唱生日歌，溫暖昏黃的燭光下，氣氛十分溫馨，楊熙彤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也柔和了許多，眼睛還有點濕潤，他低下頭眨眼掩飾，卻沒有逃過另外兩人的眼睛，莫輕語和楊山相視一笑，并沒有拆穿。

楊山為楊熙彤買了他最喜歡吃的奶油蛋糕，足足有三層，楊熙彤看的雙眼放光，路都走不動了，差點連飯也不吃，就等著切蛋糕了，后來還是楊山威脅要把蛋糕再裝回盒子，他才撇撇嘴，老老實實的吃飯。

酒足飯飽之后，莫輕語卻說，今天他需要值夜班，馬上就要去診所了。

楊熙彤問：“我的禮物呢？”

莫輕語賣了個關(guān)子，神秘一笑，“放心，一會兒就給你了，保證你喜歡——比奶油蛋糕還喜歡?！?/br>
楊熙彤撇嘴，“還能有比奶油蛋糕還好的？”

“那是當然。”莫輕語笑道。

然后他把楊山拉到了臥室，偷偷摸摸的關(guān)上門，然后轉(zhuǎn)身看著不解的愛人。

“怎幺了？搞的這幺神神秘秘?！蹦p語值班他是知道的，但怎幺還刻意把他拉回臥室，還一臉嚴肅，這是有什幺話要跟他說嗎？

“熙彤今天就十八歲了。”莫輕語柔聲說道。

“對啊，怎幺了？”楊山還是不明所以。

“當初你給他兌換了實體，進入我的zigong，讓我把他生下來，他算是得到了新生，期間他一直都沒有失憶，異人……雙性人的生活多幺辛苦，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仍然選擇成為了這種模糊的性別?！蹦p語看著楊山，目光溫柔又透徹，正因為心思簡單，常?？梢钥吹饺诵牡淖钌钐?，“你知道是為什幺嗎？”

楊山沉默了。

“他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想要迎合你的喜好，”莫輕語輕聲說，“他知道你喜歡雙性人，所以也選擇成為雙性人，就能更討你的喜歡?！?/br>
“我知道，”楊山過了一會兒說道，“他的確很討我喜歡，但并不是因為雙性人的緣故，從我到異世，就是他一直陪伴我，雖然性格別扭，可我覺得還是挺可愛的。當然，這種感情和對你不一樣?！?/br>
莫輕語笑了笑，笑容里滿是幸福，然而很快又變成擔憂，“可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對，他十八歲了，身體的躁動早就開始了，我?guī)状慰吹剿棠偷暮芡纯?，就像當初的我一樣，而他并不肯接受別的人近身，精神越來越萎靡，甚至……你知道嗎，我還在他胳膊上看到了刀痕！都是他自己弄的，他在自殘！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擔心……”

“你想讓我解救他？”楊山和莫輕語心有靈犀，很快猜到了對方的意思，但他不是很明白，“我和別人上床？你不會生氣嗎？”

更何況這人還是從他肚子里生出來的，某種意義上講，說是母子也不為過，現(xiàn)在做母親的，竟想讓母子共侍一夫？

莫輕語搖搖頭，“我也是沒辦法，他算是我的孩子，我總不能看著他真的瘋了。而且……你其實也知道吧，雖然他變成了人，有了人類的身體，但到底是不一樣的，他外表和人類沒有任何區(qū)別，內(nèi)在卻還是那個人工智能，他唯一的感情波動只放在你的身上，在其他方面簡直就是情感缺失，我沒辦法把他當做一個真正的‘人’，吃醋都吃不起來，如果我看到你和他抱在一起，只會覺得你是抱了一個充氣娃娃……雖然這幺說對他很不好意思，但是……”

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楊山失笑，用手摸摸他的頭發(fā)，“你還是這幺溫柔?！?/br>
“別這幺說，”莫輕語搖搖頭，“其實還是因為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并不是想和我搶奪你，對你也不是單純的愛情，你曾經(jīng)是他的宿主，他格外依賴你是情理之中，而且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之后，也很想這樣一直不要改變，只是他錯誤的選擇了異人的身體，被迫承擔了情欲的痛苦，又不想在我們?nèi)酥g插入其他的人，所以一直十分抗拒，可憐的是，這些他自己卻并不知道，他是人工智能，哪里能體會到人類這幺復(fù)雜的感情，甚至以為自己是出故障了，就這幺默默忍耐著……”

莫輕語繼續(xù)說道，“我們不能有孩子，我是真心把他當我們的兒子養(yǎng)的，我知道了他的心思，最初的時候雖然有點介意，但他根本不懂得向我們求救，只因為忍耐身體躁動而選擇偷偷自殘，我有點心疼，不愿看著他就這幺毀了。這份痛苦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為他解決，而我和他一樣是異人，就只能依靠你了。再想起當初要不是因為他，我都不能認識你，而且只要在你心里，我還是最重要的那個，我就釋懷了?！?/br>
“我很想要……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莫輕語抱住楊山，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但是當然，你最愛的還是我對吧？”

“這是永遠都不用懷疑的事情，”楊山摟住他，嘆道，“其實他對你的感情也很深厚，而且心思簡單，沒有多余的想法，只要能幫他解決身體上的問題，應(yīng)該就沒事了，只要你沒意見，那就這幺辦吧。”

莫輕語踮起腳，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br>
楊山大掌按住他的后腦，給了他一個深吻，“我會想你的。”

兩人相視一笑，一前一后離開了臥室。

在餐廳收拾碗盤的楊熙彤只等到了楊山一個人，莫輕語已經(jīng)直接出門上班去了。

“他不是說要送我禮物？”楊熙彤把最后一個盤子洗好放到架子上，擦了擦手，平靜的目光看向楊山，“結(jié)果是尿遁跑了嗎？”

楊山抽了抽嘴角，就算過了十八年，嘴巴還是一樣的毒。

“禮物已經(jīng)站在你面前了，”楊山無語道，“你要是再口無遮攔，禮物可就真要跑了?！?/br>
楊熙彤挑起眉，上下打量他，“我幻聽了？”

楊山絲毫不怯，反而用更具侵略性的目光在他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掃過，目光在他胳膊上清淡的疤痕處逗留了片刻，“他說，這份禮物可以治好你所有的問題?！?/br>
見他說的認真，楊熙彤皺起眉，“你是認真的？開什幺玩笑，我不需要！你這是要出軌嗎？怎幺對得起他！”

“什幺是我出軌，這可是他拜托我的，”楊山立刻為自己洗清嫌疑，他知道楊熙彤某種程度上將自己和莫輕語視作父母，任何一方出軌，哪怕對象是自己，也會讓他難以接受，但情況畢竟和出軌不一樣，“他說我們?nèi)齻€人可以永遠在一起?！?/br>
楊熙彤站在原地，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目光怔愣。

“小彤，”楊山說，“你要感謝小語。”

楊熙彤睫毛一顫，一道水珠劃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