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都沒來過，沒想到你…”

那些酒rou朋友，不要也罷。

斟酌再三，許諾見姚星的開場白是：“你在里面怎么樣？”

年輕人神情暗淡下來，“還能怎么樣，飯不好吃，床不好睡唄…”他的聲音被悶在玻璃的另一邊，有些不真實。

從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在眼前這個滿臉胡渣的青年上是找不到了，許諾微微開口：“你…”

許諾想問他一些關(guān)于案發(fā)時的細(xì)節(jié)，也不知道自己的語氣和眼神中那一點觸發(fā)了姚星的爆點，玻璃另一邊的青年忽然大叫起來。

“我沒有殺她！”姚星抓著欄桿，雙手用力到青筋要爆出來一般，“許諾你信我我沒有撞人！我沒有！”

許諾有些被他嚇到了。

他注視著姚星如同困獸般的動作，輕聲道：“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彼従徸屢π瞧綇?fù)下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會被當(dāng)做殺人兇手？”

半晌。

“他們都罵我…”姚星逐漸平復(fù)下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里有著孩子般無盡的委屈，“他們說我是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醉駕撞了人，把人撞沒了…但是我沒有！”

“好，我信你?！?/br>
“那天…你知道的，”得到許諾的肯定，姚星接著講下去，“我在方涵哪里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我不可能還能清醒過來開車的！問林書華就知道了！每次我喝醉都是他送我回家的！”

許諾的眼神里多出了幾分姚星看不懂的情緒，他的語氣和剛才一樣，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憐憫，他說“林書華愿意出庭作證嗎？”

姚星愣住了，“我聯(lián)系不上他…”

意料之中。

許諾點點頭，“你說你沒撞人，那…究竟是誰撞的？”

“我怎么知道？說不定那個人早就死了，恰巧我的車停在那里而已！”

這個頭腦簡單的人…

許諾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姚星安靜下來，時間忽然間像靜止了一樣，許諾開口說：“你有沒有想過人是林書華撞的。”

姚星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說他撞了人然后栽贓給我？”

許諾點頭。

“不可能，他是我兄弟！”姚星幾乎是立馬否定了這個結(jié)論。

許諾緊接著說：“我那天看著他開你的車走的。”

“那也不能說是他撞的人！”姚星的雙目泛上赤紅，極其排斥這個觀點。

又是一陣沉默。

漫長的時間里，姚星在等待許諾說服自己，但沒想到許諾卻突然問了一個風(fēng)馬牛羊不相及的問題：“你知道我在FT新聞工作室實習(xí)嗎？”

姚星偏頭想了一下，“聽說過。”

“FT在發(fā)表大量抹黑你的新聞，背后搞鬼的是一個叫林建斌的律師，你認(rèn)識嗎？”

那些有煽動性導(dǎo)向性的新聞，原來都是林建斌要求關(guān)敏之做的——這些原本只是猜測。但就在幾十分鐘前，許諾從關(guān)敏之辦公室取回的那支錄音筆，證實了這一切。

許諾盯著姚星的眼睛，看見他的眼神開始動搖。

“林建斌…”他喃喃道，“他是…林書華他爸…”

“不會的，不會的…”姚星開始崩潰，“他不會那樣做的…他怎么可以那樣做？我當(dāng)他是兄弟，他怎么可以！林書華……”

姚星的情緒又開始不穩(wěn)定起來，許諾知道自己的話對姚星是打擊性的，比起被冤枉，兄弟的背叛才是他更傷心憤怒的事情。

“你一開始就知道不是我撞的人，是嗎？”姚星重新平靜下來問道。

許諾點頭，“我知道你不是個善茬，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你是不會去做的。”

姚星苦笑一聲。

“還有人相信不是我做的就好，”他的眼神愈發(fā)灰暗，“說實話，我感覺我沒希望了，我爸來看我的時候說他會盡一切力量來弄我出去，可他也沒說相信我沒殺人……我被最好兄弟陷害了，我?guī)退沉诉@鍋幫他在坐牢，他在外面還把我往死里害，眾叛親離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太合適了，我真沒希望了…”

姚星似乎用上了他這輩子最認(rèn)真的語氣，“出去也沒希望了?！?/br>
這番話音剛落，許諾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無名怒火，“誰說你沒希望了！”

姚星被許諾這突然的一吼嚇到了。

要知道平日里對許諾耍流氓的時候，都不見他發(fā)多大的火，而此時此刻的許諾，是真的動怒了，一雙眼睛透露出的想要把誰吃了一樣的瘋狂。

“什么叫做沒有希望！”許諾目光緊鎖著姚星，雙手卻微微顫抖著，“你知道真正沒有希望的感受嗎？”

姚星被他全身上下散發(fā)的悲涼氣息震懾住了，一時沒有接話。

時間在許諾不住的沉重喘息中流走，緩過神，許諾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剛才發(fā)神經(jīng)的姚星傳染了，自己也不正常起來。知道自動情緒過度外泄，許諾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

他的黑色氣息來得快去得也快。

“只要你配合我，”許諾用平靜又足以令人信任的語氣說道，“我會救你出去。”

———

02.11

今天星期六，許諾早上陪著大壯去了一家企業(yè)面試，這會兒兩人剛從一個廣場吃完飯出來，許諾拿著手機(jī)反復(fù)把玩，又一茬沒一茬地盯著手機(jī)看。

“你老看什么手機(jī)??？”大壯不滿自己被忽略，“平常也不見你對它愛不釋手啊，走路上玩什么手機(jī)呢，很危險你知道嗎！”

許諾被大壯一通亂訓(xùn)后默默收起了手機(jī)，他才不會告訴大壯他是在等某人的電話呢。

伊大少昨天發(fā)完“U”后就沒消息了，說什么今天來會來接自己，但一通電話都沒有，許諾無語凝噎，不知道這約定還能不能完成了。又覺得沒辦法主動開口問，萬一伊恩有事著呢，況且那么做也顯得太黏人了吧。

做明星的情人最忌諱的就是粘人，不是么？

“哎，哎！你看，那不是連清嗎??！”耳邊忽然響起大壯的驚喜叫聲。

許諾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唔，大壯這個四眼田雞的視力居然這么好，穿過人山人海的廣場，他看見了正在為某品牌出席活動的影帝連清。

連清從去年開始就在為這款施華洛世奇手表代言，電視里，網(wǎng)絡(luò)平臺，商場大屏幕上經(jīng)常播放他的廣告，沒想到今天撞上他出席活動了。

看情況，這場商業(yè)活動已經(jīng)進(jìn)行到尾聲了，連清風(fēng)度翩翩地與粉絲們打招呼，和企業(yè)領(lǐng)導(dǎo)握手、合影，腕上那款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