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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笑容卻很清淺,與新聞報道中嚴肅正經(jīng)的模樣截然不同。卸掉了負累的她就像一朵向陽的花,渾身沐浴著溫暖的光芒。 “這個新鮮的姜塊必須放在爐子上烤成炭狀,最終得到的才是我要的藥材姜炭;這個是紅參,必須與其他的藥材隔開,用另外一口鍋煎煮,最后再把參湯混入藥汁,這樣藥性才不會流失?!绷值褍煞N藥材清理出來,放到一邊。 曾鎮(zhèn)淵卷起袖子說道:“我?guī)湍惆呀境山?,那個紅參也交給我,我來煮。” “你會嗎?”林淡有些不放心。 “要不我把你抱上輪椅,你坐在廚房門口看著我弄好不好?”曾鎮(zhèn)淵俯身看著林淡,滿臉都是笑意。 “也行,烤姜塊非常需要注意火候,這個你真的弄不好。另外我再給你寫一張單子,你按照單子上的順序和時間往鍋里投放藥材?!绷值廊淮饝?。她以后還有大好的人生,自然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 “等會兒,我給你找一件厚外套,再給你灌一個暖手袋,對了,裹頭巾也得戴上,免得吹風?!蔽葑永镩_著暖氣,曾鎮(zhèn)淵卻怕林淡凍著,一邊在屋子里亂轉,一邊尋找著各種各樣保暖的東西。 曾毅軒跟在他屁股后面翻找,表情是同樣的殷切和關懷,而林淡則坐在病床上看著他們淺笑。 這一幕嚴重刺激到了歐陽雪,令她連眨了好幾下眼睛,似是完全不敢接受現(xiàn)實。她也生過病,但曾鎮(zhèn)淵何曾如此精心照顧過她?他總是深夜才趕到醫(yī)院,然后便坐在她對面處理各種各樣的文件,召開各種各樣的視頻會議。他很少對她噓寒問暖,更不會親手為她熬藥,最多只是為她削一個蘋果罷了。 而曾毅軒對她更是不客氣,除了冷嘲熱諷就是層出不窮的惡作劇。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很難相信曾毅軒那個小魔頭也有如此乖巧可愛的一面。 歐陽雪在門口站了很久才敲響房門,緩緩走了進去。 “你來了。”看見她,曾鎮(zhèn)淵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只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去隔壁吧?!?/br> 林淡沖歐陽雪頷首,態(tài)度很平靜。打掉孩子之后,她與汪駿已毫無關系,自然沒必要遷怒一個小姑娘。更何況在這段感情中她并沒有付出愛,所以也感受不到傷害,她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歐陽雪似乎很害怕她,飛快看她一眼就垂下頭,乖乖跟隨曾鎮(zhèn)淵去了隔壁的會客室。曾毅軒好奇地撓心撓肺,蔚藍的眼珠子一個勁兒地往隔壁瞟。 林淡好笑道:“想去就去吧,配個藥而已,用不著你幫忙?!?/br> 曾毅軒歡呼一聲,飛跑去了隔壁。 曾鎮(zhèn)淵把一根雪茄叼進嘴里,徐徐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歐陽雪深吸一口氣,哀求道:“鎮(zhèn)淵,我求你放過阿駿吧。我知道,只要你一句話,他在美國的公司就可以解禁。當初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并不知道我已經(jīng)訂婚了,否則他不會來招惹我。是我害了他。鎮(zhèn)淵,只要你放過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我求求你!”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知道曾鎮(zhèn)淵最見不得自己哭泣,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變得很焦躁,不停地追問她自己哪點做得不好,然后對她予取予求。為了在這段不平等的感情中占據(jù)優(yōu)勢,歐陽雪沒少利用這個弱點,眼淚一直是她的利器。然而現(xiàn)在,曾鎮(zhèn)淵卻無動于衷地看著她,眸光明滅、瞳仁深邃,模樣竟然顯得十分冷酷。 歐陽雪的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躲在門外偷看的曾毅軒拍了拍胸口,感覺十分慶幸:還好兄長這一回頂住了壓力??匆姎W陽雪哭泣,他頭皮都在發(fā)麻,唯恐兄長這次又被這個惺惺作態(tài)的女人耍得團團轉。她給兄長戴了綠帽,如今又跑回來求和是想干嘛?什么叫“我愿意做任何事”?合著她以為兄長還會把她帶回去不成? 曾鎮(zhèn)淵也在品評這幾個字,似笑非笑地道:“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 歐陽雪連忙開口:“愿意,只要你放過阿駿,我什么都愿意。” 曾鎮(zhèn)淵一手扶額,一手輕輕敲擊桌面,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曾毅軒有些憋不住了,正準備踹開房門打醒兄長,卻見他抬起頭,徐徐說道:“我這里有一份合同,如果你能哄著汪駿簽了字、摁了手印,我就放過他在美國的公司?!?/br> “什么合同?”曾鎮(zhèn)淵的反應與自己想象的全然不同,歐陽雪不禁愣了愣。 “你稍等,我讓助理把合同打印出來?!痹?zhèn)淵給助理發(fā)了一條信息。原本就守在這棟樓里的助理很快過來了,手上拿著一沓資料。 “讓汪駿把字簽了我就放過他的公司。你也知道,我向來說話算話?!痹?zhèn)淵把東西遞給歐陽雪。 被助理抓了個正著的曾毅軒也大搖大擺地跟進來,伸長脖子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竟是一份股權轉讓合同,標的恰是汪駿在領航科技擁有的30%的股份。 歐陽雪盯著合同,目中滿是掙扎,足足過了五六分鐘才點頭道:“好,我會讓阿駿簽字的?!彼敛粦岩稍?zhèn)淵的話,因為他以前對她太好了,從來沒有不守信的記錄。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曾鎮(zhèn)淵唯有對她才會如此,對旁人卻不擇手段。 “既如此,我就預祝歐陽小姐馬到成功。早日讓汪駿簽了字,他的公司就能早日脫困,歐陽小姐可要抓緊時間。”曾鎮(zhèn)淵輕笑道。 一句“歐陽小姐”瞬間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令歐陽雪感受到了一股窒息般的痛苦。她用微顫的指尖捏住合同,一步一挪地走出會客室。當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電梯間,曾毅軒才嗤笑道:“沒了那些股份,汪駿就徹底沒了翻身的機會,歐陽雪連這種鬼話都相信,她腦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哥,你以前看上她什么了?傻嗎?” 曾鎮(zhèn)淵搖搖頭,滿心都是困惑:“你問我,我問誰?”當自己的愛人陷入困境時,歐陽雪首先想到的是向另一個心懷叵測的男人求助,而非風雨同舟。她甚至打著委身于人的念頭跑了過來,她難道就不考慮汪駿的感受嗎?哪怕汪駿的公司得救了,他會高興嗎? 曾鎮(zhèn)淵搞不清楚歐陽雪的想法,于是更加懷疑自己曾經(jīng)的眼光。 曾毅軒毫不客氣地給他下了注解:“哥,以前的你是真瞎!” 曾鎮(zhèn)淵咳了咳,表情十分尷尬。 ………… 歐陽雪渾渾噩噩地回到酒店,把那份燙手山芋一般的合同扔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又撿起來,藏進柜子里。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滿心都是不安。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汪駿才帶著滿身酒氣回來,一邊拉扯領帶一邊大喊:“淡淡,我回來了!淡淡!” 歐陽雪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他錯認成林淡了,連忙跑過去將他扶到床上。 汪駿緊緊拉著她的手,淚眼朦朧地哀求:“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