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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成絲線涌上天空,照得星月失色,雪雨將來。司空斛應該出手按住良鄉(xiāng)上空沸騰的魔氣,但他心亂如麻,腦海中一個師父與眼前的沸騰鬼影融成一團,忽而是鬼魂的兇惡面孔,忽而又是師父的笑。他向后退了一步,低聲說:“師叔,我?guī)煾杆遣皇球_了……”赤書煥神色如常,甚至近乎寬容地一笑,眼底卻猝不及防地劃過一絲猶疑,“怎么會。”這不像赤書煥。赤書煥見過司空斛被關在仰啟洞淵里的樣子,當然應該知道司空斛可以瘋到什么地步,也一定知道陸僭騙他堪稱慣犯,他會說“怎么會”?司空斛猛然別過頭,心里打了個突,突然想起前日夜里赤書煥躺在榻上時,聽說他要招魂之時,臉上浮起的也是這樣不相符的一笑。夜風發(fā)涼,刮掉了發(fā)膚表面最后一層體溫。見司空斛凝視自己,赤書煥似乎被拉回一絲神識,皺眉道:“司空,做什么?”司空斛看著赤書煥,很認真地說:“師叔,你以為我瘋了?我本來就是這樣,你不知道嗎?”赤書煥漫不經(jīng)心地望向漫天厲鬼,“無妨。”司空斛緩緩放下了手中畫符的動作,心底里發(fā)出一聲冷笑。赤書煥這人欺軟怕硬,本事又弱,最怕鬧得不可挽回。想來,他一開始就該像剛才那樣厲聲阻擋才對,絕不該等到了魔氣沸反盈天之時,他才重新露出寬容神色。赤書煥有一半是陸僭帶大的,蜀山的規(guī)矩道義,他一樣不落。他一定不會跟著司空斛到了棺材前,眼看著他召出鬼兵攪亂人道。甚至,赤書煥絕不會有本事從三界茫茫中找出一個賣烤rou串的司空斛來,然后跟他游戲人間。游戲就游戲,偏偏赤書煥還時時前言不搭后語,或者像現(xiàn)在這樣言行不一。沒有別的解釋——赤書煥這具身軀里,還同時寓居著另一個神識!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晚了,sorrysorry大家!上午出去了,忘記放存稿箱了QAQ第46章馭龍司空斛緩緩放下了手中畫符的動作,心底里發(fā)出一聲冷笑。仰啟洞淵與其說有禁錮妖魔之用,倒不如說,只是為了一番力量爭奪的上演。所謂三界秩序,說得冠冕堂皇,其實為的只是二字,“平衡”。十八年前蛟龍出世又隱沒人間,把金懿和骨骸囂張的魔氣留在仰啟洞淵中,三界勢力儼然被打亂重組。有吸納魔氣的仰啟洞淵在,魔族永遠忌憚蜀山,生怕離得太近灰飛煙滅。距離帶來安定,安定之余堵不住悠悠眾口,未免有人議論蜀山包藏禍心;但有金懿在仰啟洞淵中,蜀山又可從這一層禍心中摘干凈自己,尤其是有一個三界聞名的陸僭守在丹青崖上——蜀山掌門獨女殞命于此,蜀山大弟子又立誓守護一生,這代價對任何門派來說都是掏心掏肺。若再有人說蜀山對此不上心,就實在是沒什么眼力見了。如此,蜀山永遠在人間一家獨大,又永遠不能用實際的作為擺脫這一點禍心的罪名。到如今,魔界人界,各自對仰啟洞淵虎視眈眈。魔道中人葷腥不忌,修道者則多少顧慮萬物化生的美名,人人嘴上都可以說自己絕不艷羨仰啟洞淵中的隱秘力量,手上怎么做,就要看各人膽識了。好一個秩序,好一個天下!司空斛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陸僭未必真的想要守著蒙青童的故地過完一生,但當一個人只是一枚棋子時,其實并沒有太多選擇余地。陸僭把這件事做得姿態(tài)體面,已經(jīng)算是難得出色。有心人再要如何運作,就容不得陸僭插手太多了。比如,若是有人再找到了藏于人世的司空斛,誘引他動用魔氣、引來蜀山長老或是魔族蛟龍,再以此逼他回到蜀山,那今非昔比的司空斛一定會用空前強盛的魔氣撐破仰啟洞淵,將洞淵中人人艷羨的魔氣拱手送人。到時司空斛就算毀身滅魂,陸僭也是無能為力了。司空斛仰頭凝望幾乎血紅的夜空,神色中幾乎蒙上二分空茫。“赤書煥”見他手中空空,并無符咒,大膽伸出手拍上他的肩頭,“司空,其實大可不必顧慮。你以魔氣結(jié)出四方傘——司空?!”魔氣絲線驟然飄蕩凌空而起,隨著司空斛瘦長的手指閃電驚雷般落下。司空斛五指分開罩上“赤書煥”的發(fā)頂,如鬼魅如神佛,居高臨下喝令,“出來!”魔氣結(jié)成的符咒“砰”地撞上赤書煥的頭顱,又穿身而下落入土地。“赤書煥”的眼睛倏地睜開一線,露出了其中隱藏的兇芒,同時,天空中發(fā)出一聲山搖巨響。赤書煥的眼瞳一半漆黑一半金紅,纏擾迷離不定,是裹挾著另一個魂魄。司空斛不加理會,冷笑道:“果然是你?!?/br>金懿用赤書煥的口唇發(fā)聲,聲線依舊悅耳,意態(tài)卻多八分攲斜,“你果然不是她。”——赤書煥斷斷續(xù)續(xù)跟在他身邊十余日,司空斛甚至不知道赤書煥是什么時候被金懿侵入了魂魄,不知道赤書煥的皮囊之下什么時候是他本人,什么時候是金懿!更重要的是——如果金懿的魂魄在這里,那丹青崖上仰啟洞淵里的金懿呢?陸僭在守著的又是什么?!司空斛覺得自己十分冷靜,雖然聲線都在發(fā)抖,但一把揪住了對方的領口,怒吼道:“他呢?!我?guī)煾改??!他少一根頭發(fā),我要你連三魂七魄都散不進輪回!”金懿用赤書煥的面孔微笑了一下,司空斛突然心尖一顫,覺出一分不知前路是懸崖還是峭壁的張皇。但他還未來得及細想,便聽眾人驚呼一片,柳上原低聲嘆道:“龍?!?/br>漆黑夜空被映紅,卻有一條蜿蜒黑線,盤旋向下而來,頭頂一只龍角,正發(fā)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嗥。透過夜霧,司空斛可以看得到蛟龍琥珀色的眼瞳。他收回視線,抬起手腕送到唇邊,齒列一錯,隨即又是一掌拍下,徑直抹在停頓靜止的空氣中。這次他以血結(jié)符,血珠靜止凝結(jié)在空氣中,直到畫得半空都是詭異的血腥,才低聲念道:“凝陰合陽,理禁邪原。妖魔厲鬼,束送窮泉。敢有干試,攝赴洞淵。風刀考身,萬死不原——”血跡被魔氣反復摩挲,發(fā)出嗶嗶啵啵的氣爆聲,又燃起橙紅光點飄散風中。同時,赤書煥眉心中一亮,被逼出的金懿魂魄又被司空斛眼疾手快地捉住,咬著后槽牙用力拖了出來,天際中發(fā)出一聲不似凡間聲的厲嗥。司空斛手上動作不停,結(jié)成一道符咒,試圖收納金懿的魂魄。豈料,那道微弱的光芒微一抖震,伴隨著飄搖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