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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目張膽地抗拒師父的命令,第一次不聽話,第一次用一個成年人的方式發(fā)出抗議。司空斛比他想象得更大膽,少年人強(qiáng)勢的情愫讓陸僭覺得陌生。這幾天他在各峰周旋,百忙之中抽空想起司空斛伏在自己背上的剖白,仍舊是寒毛直豎。想來想去,終究是不能接受,也無可適從。陸僭拖著腳步走到洞口,赤書煥正在抬頭看月亮。八月十九,凸月半扇,月面朝東,正掛中天。赤書煥突然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了一句:“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司空斛的生辰,擁有比前一天更圓滿的月。陸僭頓了一會,說:“師弟?!?/br>赤書煥聳聳肩,就地往長階上一坐,伸直了長腿,伸懶腰道:“大師兄,你這幾天都跑瘦了。難得今天有空,坐下歇會?!?/br>陸僭:……其實(shí)萬鬼泉曲蛟龍覺醒的事來來回回調(diào)查了三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尾聲。今夜掌門和長老們都在主峰,最后一次檢查證物,其中最關(guān)鍵的就是擲火萬里刀和隅康弩。擲火萬里刀的來歷清清楚楚,沒人會懷疑華金夾帶私貨;但隅康弩就沒有那么幸運(yùn)。火鈴雖然只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的小精怪,但畢竟是龍鱗化成,多年來寓居弩上,隅康弩也沾染不少魔氣。如果這次長老們認(rèn)為隅康弩和火鈴不可信,多半明天就要連火鈴帶隅康銷毀煉化。說到底,他們真正不再信任的是陸僭。所以,今夜陸僭來到丹青崖,說是散心,實(shí)是避嫌,無處可去,只能來丹青崖。還得捎一個看守,就是赤書煥。要不是司空斛口出狂言剖白心跡,情形實(shí)在尷尬,赤書煥方才哪敢離開半步?里面的那個是千夫所指,外面的這個也是千夫所疑。一里一外,都是囚犯。所以,臨時“獄卒”赤書煥居然大言不慚地叫陸僭“難得今天有空,坐下歇會”……?陸僭眉毛一跳,低聲道:“一別經(jīng)年。十九,你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br>赤書煥嘿嘿一笑,“我緊張啊。我一緊張就亂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br>陸僭掀袍子坐下,才問:“你緊張什么?”赤書煥拿手指比劃了一會明月,才問:“師兄,你剛才跟司空套詞兒了吧?”陸僭默認(rèn)。赤書煥“嘖”了一聲,“司空這孩子很聰明,但愿師父和長老們能商議出好結(jié)果?!?/br>對司空斛來說,“好結(jié)果”也就是在仰啟洞淵里過一輩子。稍微壞一點(diǎn),自然是處死。再壞一點(diǎn),赤書煥就不忍心再想了。這樣的魔氣在一個少年身上,任憑是何方神圣傻大膽,都絕對不敢把他放回人間。陸僭不言語,靜靜仰頭,看向當(dāng)空明月。赤書煥說:“還有隅康弩上那個小妖精,你打算怎么辦?我看懸,明天一早就得被打死。”陸僭搖搖頭,說道:“不會?!?/br>赤書煥說:“不會?”陸僭的面容浸透在柔和月色之中,像是披上了一層軟透銀光,神色卻堅定,又搖搖頭,“不會?;疴徍桶Ⅴ粯?,都是被我擺弄命數(shù)的棋子。要?dú)⑺麄?,須得連我一起?!?/br>“要?dú)⑺麄?,須得連我一起”?!赤書煥呆了一下,突然翻過扣來。——親娘啊,莫說蜀山掌門蒙云中,放眼三界內(nèi)外,有誰敢殺陸僭?殺了陸僭,這世上還有誰有心又有力,愿意守在丹青崖上直到死?陸僭一死,金懿破出,人界涂炭,魔界傾覆,仙界還玩?zhèn)€毛?!作者有話要說:糊糊的單箭頭粗得如同大寶劍!奈何師父父心里有座墳。第32章蒙塵赤書煥把大拇指一豎,“威脅師父,你厲害。我得提醒你啊,師父這些年脾氣可沒以前軟和,你別以為他現(xiàn)在好糊弄?!?/br>蒙云中從來都不好糊弄。陸僭抬起手來擋住半邊臉,打了個疲憊已極的呵欠,“明日辰時,主峰多半就會召集長老。你休息吧。”月色東落,霞光飄起,主峰上終于響起了綿長清透的星斗辰皇音。一共只得三聲,昭示主峰召集各峰長老前去議事。赤書煥從石階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給他大師兄先比劃一個大拇指,“說辰時就是辰時。大師兄,算命這事兒,我誰都不服就服你?!?/br>陸僭大概徹夜沒睡,臉色算不上好,但立即把赤書煥拉起來,召出太微劍,御劍而去。又過了半刻,三個年輕人鬼鬼祟祟地爬上山峰,鬼鬼祟祟地走入仰啟洞淵。阿太顫顫巍巍,“這可是禁地!咱們不、不會死吧?”球球死過一次之后膽色驚人,頭上掛著白紗布,大手一揮,“今天一過,搞不好就再也見不到司空了!死也得去?。 ?/br>阿太膝蓋一軟,“真會死啊?!”毓飛一直沉默,此時突然開口道:“不會。仰啟洞淵是魔族禁地,只會糾纏魔氣,我們沒有魔氣,只要當(dāng)心別染到就沒事?!?/br>毓飛學(xué)著司空斛的樣子,憑空畫出三張隱身符咒,啪啪貼在阿太和球球身上,囑咐道:“當(dāng)心別被妖魔纏上就是了?!?/br>阿太和球球發(fā)現(xiàn)毓飛自從跟司空斛混過幾個月之后進(jìn)益驚人,忍不住同時開口:“大師伯教得真好?!?/br>毓飛:……他們真的知道司空斛現(xiàn)在是修仙界的敗類嗎?!毓飛覺得,這兩個年輕師弟,可能是真的沒有什么是非觀。倒也是。有是非觀的年輕人,也不會被毓飛一說就來了丹青崖。三人發(fā)著抖走過一片黑暗,終于看到了前面一點(diǎn)血紅的光彩。再往里走,就是鎖魔陣。毓飛深吸一口氣,走進(jìn)洞去。司空斛端坐養(yǎng)神,大概還在睡覺,并未驚醒。毓飛和球球、阿太還沒來得及招呼,司空斛突然閉著眼睛開了口:“你們怎么來了?!?/br>這下,三個年輕人異口同聲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們?!”他們從洞外就開始吱吱喳喳,司空斛終于好笑地睜開眼,“想不知道也難?!?/br>毓飛蹲下身去,細(xì)細(xì)端詳司空斛,半晌才說:“司空,今天主峰召集了長老們,等一會……等一會大概就要帶你過去?!?/br>“帶你過去”是什么意思,司空斛心里明白,但也只是“嗯”了一聲,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毓飛又說:“上次在……在蛟龍那里,是你救了我,但也是我害了你。”司空斛很坦然,“是因?yàn)槲易约河心?,怎么會是你害的?!?/br>毓飛反而沒了話說,阿太和球球一人一句地補(bǔ)上,“我們會永遠(yuǎn)記得你的,你會永遠(yuǎn)活在我們心中!”宛如遺體告別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