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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裙都沒來得及摘。少年人鼓著臉低著頭,腳尖在螞蟻窩旁邊劃來劃去,來來回回都是同一句話,“我要下山?!?/br>師父看了一會(huì),突然退后一步,“好,那你就把養(yǎng)魂的功法演練一遍來看。若是你功力足夠,為師立即放你下山?!?/br>又來了!又要演練功法!但是從未出過鞘的太微劍在師父懷里發(fā)出一點(diǎn)微光,映到眼底,就是十萬分水光瀲滟,那是師父在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他。什么叫漢皇重色思傾國,什么叫烽火諸侯圖一笑,什么叫……難道不都是應(yīng)該的嗎?!試問誰還想做唐明皇和周幽王!最幸福的人難道不是他司空斛!?司空斛悲憤又羞恥地把小包袱一丟,系著圍裙開始演練養(yǎng)魂法。四歌生怕他記不住,在一旁念口訣,“元始大真,五雷高尊。太華皓映,洞郎八門……”司空斛按照自己的口訣來:一個(gè)西瓜圓又圓,劈他一刀成兩半……火鈴蹲下來翻他的包袱玩,“司空,你帶什么離家出走?……剁椒醬?辣椒油?你怎么這么愛吃辣?”師父無奈地看了一眼那一地的瓶瓶罐罐,示意他繼續(xù)。四歌繼續(xù)念,“召龍致雨,收氣聚煙。日月五星,北斗七元……”司空斛繼續(xù)按自己的口訣來:師父一半我一半,師父不要我習(xí)慣。不不不我也不難堪,還是賣西瓜的最難堪……少年人折騰了這么一天,早就累了。沒等四歌念到“諸天諸地,諸水諸山”,司空斛就已經(jīng)困得一邊輕輕打呼嚕,一邊冒出一個(gè)晶瑩剔透的鼻涕泡。等到他醒來,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司空斛睜眼回想了一下,又看看窗外日光,立刻下意識(shí)地滾下床。還沒給師父做早飯!但是他剛走到廚房門口就收回腳,做飯做飯就知道做飯,師父又不吃!師父不僅不吃,還不讓他下山,還騙他練功!但是司空斛氣哼哼地一低頭,看到腳邊的小橘貓正喵嗚喵嗚地舔一整條魚骨。昨晚蒸到一半的那條鯽魚,師父吃了?司空斛摸摸guntang的臉,走進(jìn)廚房。——火鈴和四歌蹲在地上,面前盤盤盞盞,都放的是昨夜的菜肴?;疴彶怀郧嗖?,四歌正把豇豆角炒rou末里面的豇豆挑出來。豇豆角炒rou末挑掉豇豆角,那還剩什么?!直接吃包子餡兒不好嗎?!司空斛站在那里,感覺額角青筋一跳。火鈴抬起頭,“你醒了?餓不餓,快來一起吃?!?/br>司空斛說:“那都是師父的!”火鈴不以為然,“師父又不吃!”司空斛被這么一提醒,就想起自己還在生氣,當(dāng)即開火熱鍋。火鈴說:“你要給師父做飯?”司空斛說:“我給自己做!”師父愛吃甜,他愛吃辣。剁椒辣,油辣椒辣,紅油辣,無辣不歡,只是基本沒怎么做過。但司空斛把一條鯽魚鋪滿半罐剁椒,上鍋清蒸,蒸半柱香出鍋,再加半罐辣椒末,碼上蔥絲姜絲辣椒絲,再淋一層滾熱紅油。鮮!香!辣!司空斛就著搶救出來的半盤隔夜的豇豆角炒rou末,配著鮮香辣的剁椒鯽魚,一碗米飯吃得風(fēng)生水起,額角晶晶亮的汗珠都在喊辣辣辣辣!直到他視線里出現(xiàn)一點(diǎn)鞋尖。這雙鞋司空斛認(rèn)得,所以他慢慢抬起頭來。師父和他對(duì)視許久,首先打破沉默,“你愛吃辣,就做辣的吃。反正為師辟谷——”他要是做辣的,那還能一天三次找借口去看師父嗎?!司空斛把頭搖成撥浪鼓,“不不不,師父,俗話說得好,小辣怡情,大辣傷身。偶爾吃那么一兩回就行,比如三年一回五年一回……”師父微笑,“誰說的俗話,我怎么沒有聽說過。”看到師父笑,司空斛再次臉紅,“就是……反正我不愛吃辣!師父你有沒有什么清淡的菜譜,再教教徒兒吧!”師父低頭看了看那紅亮亮的一盤,又抬頭看了看白云碧空。司空斛幾乎以為師父要生氣了,但師父重新低下頭看著他,認(rèn)真地說:“把鯽魚換成小黃魚,剁椒換成醪糟,加一點(diǎn)生抽清蒸。你要是喜歡,就加一點(diǎn)剁椒,不太辣,也清淡,不加一滴油,夏天吃最好。”司空斛狂點(diǎn)頭,“好好好,徒兒明天就做?!?/br>師父點(diǎn)點(diǎn)頭,信手從他傻徒弟的唇邊摘下一粒米,說:“好?!?/br>師父的指尖溫涼,碰到他的唇角,司空斛的臉“嗵”地紅了。司空斛被師父寬慰過這么一次,暫時(shí)忘了生氣。太陽快要落山的時(shí)候,司空斛又捧著茶盤一蹭一蹭地進(jìn)了師父的書齋。師父說:“怎么了?”司空斛狗腿道:“新炒的明前茶,師父,你嘗嘗看?!?/br>師父慢條斯理地喝掉半杯,說:“不錯(cuò)?!闭f完就繼續(xù)看書,又翻過一頁。司空斛不動(dòng),繼續(xù)蹲在師父跟前,眼睛忽閃忽閃,上齒咬著下唇,像某種可憐巴巴的小動(dòng)物。他看了這么半天,師父終于把書放下,“還不去練功?”司空斛低下頭,囁喏:“師父,你看,四歌是吃草的,火鈴是噴火的,就這種三流妖怪都下過山??墒俏?、本少俠大好青春,怎么就在山頂上虛度了呢?話本子里不是這么說的?!?/br>這次師父停頓了很久,薄唇吐出兩個(gè)字:“虛度?”司空斛心想,壞了,他說錯(cuò)話了,師父生氣了。跟師父在山上待著怎么能是虛度呢?司空斛又搖頭搖成撥浪鼓,“不虛度不虛度!”師父沒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神情里三分探究,三分疑惑,三分懷疑,還有一分很陌生,司空斛不知道那是什么。司空斛蔫巴巴地站起來,“師父,我去練功。”他走到書齋門口,才聽到師父終于“嗯”了一聲,頓感沮喪——師父真的生氣了。沒想到師父接著說:“練完功換衣裳,跟師父下山?!?/br>司空斛“咦”地轉(zhuǎn)回頭來,“下山?!”師父又翻了一頁書,隨口說:“給你挑一件趁手的兵器,自然要下山?!?/br>司空斛拔腿就跑,兩腿倒得像后山的野兔子,“師父我去練功!”司空斛沒想到,師父這樣仙風(fēng)道骨的人,要下山卻不御劍,也不做個(gè)法招來云彩什么的,就靠兩條腿,慢吞吞地走,走到山下千秋鎮(zhèn),天已經(jīng)黑透了。可見師父確實(shí)不是什么仙山名師,能占住白頭崖,確實(shí)是靠臉。司空斛看著師父站在河邊,白衫上浸染滿河波光粼粼,面龐棱角溫潤猶如羊脂白玉,不由得心想,可是那有什么關(guān)系?千秋鎮(zhèn)上一條寬闊水道劈開南北,水道之上無數(shù)畫舫穿梭,花燈從河流的這一頭掛到那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