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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爬到他肩膀上才停下來。男人并沒有嫌棄她身上濕漉漉的,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若你愿意……那便跟我回家去,可好?”男人微微偏頭問著,眼睛正好對上萬靈緋色的眼。萬靈瞇著眼睛,有些不屑的撇過頭去,卻并沒有跳下去離開。就這樣,萬靈作為一只狐待在了男人身邊。萬靈覺得男人只是個普通的人類,但待在他身邊久了,卻也能看出他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男人平日里并不常開口說話,也不曾主動和誰搭過話,只是若別人找上他,和他相處下來只會覺得悠然自在。萬靈知道,這個男人一定不是個普通人。萬靈發(fā)現(xiàn),男人和別人說話時,雖然時常臉上都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眼中卻曾不出現(xiàn)多余的情緒。男人生的好,一抬眼一低頭盡是風華,平日里沒少惹來桃花。一般的人類女子傾慕他也就罷了,妖們也有不少喜歡在他身邊來往的。萬靈忍了好幾次,最后終于是忍不下去了,便幫他將一眾妖給趕得遠遠的。男人察覺到她為自己排憂解難后,甚是欣慰,總是喜歡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皮毛,說道:“倒是辛苦你了,當初把你撿回來真是撿對了?!?/br>萬靈搖了搖身體,將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給甩掉,仰著頭不可一世一般一步步爬上他的身體,盤踞在他肩膀上。男人寵溺撓著她的耳朵。這樣平靜的日子并沒有過多久,萬靈是這樣覺得的。當年初遇時,不過才二十歲出頭的男人,如今已經(jīng)近六十歲了。男人不似人類一般,衰老的很快,他和當初并無什么變化,但萬靈知道,男人的身體出了很大的問題。至于原因呢?大概是在說過一個壽命將盡人類少女能長命百歲之后吧。這么多年了,萬靈也知道,當男人賦予自身意愿珍重說出什么話時,這話必定會成為現(xiàn)實。修仙是逆天而行,那男人用這區(qū)區(qū)一句話,便和閻王搶人,也是逆天而行吧。萬靈知道男人喜歡那女子,喜歡了許多年,許多年了。男人是在撿了萬靈一年后的乞巧節(jié)上,人類的燈會里,遇見那女子的。女子一方繡帕飄落在男人腳邊,男人撿起帕子,正好與女子四目相對。一見鐘情,不過如此。女子是貧苦人家的女兒,當日身上也并未多做打扮,不算出挑的臉上卻綴著一雙比群星璀璨的眼。萬靈知道男人喜歡上人家后,不屑的想到:我化作人身可沒人比得過我美,這呆子真是瞎了眼了,身邊整日里有我陪著還那么容易對別人動心。萬靈隔三差五看見男人前去拜訪女子家,心下覺得煩悶,跟著去了三兩次后,次次見他們眉目傳情,便索性再也不去。男人自身條件不差,女子雙親都能看出來這人是喜歡自家女兒,但二老都十分猶豫,只是拖著不提正事兒。尋常人家的女兒十三四歲便到了婚配的年紀,而女子到了二九年齡卻還是無人上門提親,二老也不曾正面回應過男人的求娶。后來男人知道了,女子生來患病,約莫是活不過二十歲的,這樣的身子,誰肯來提親呢?但男人知道這真相太晚,女子已是病入膏肓。女子面若枯槁,命不久矣,這之前已回避見面許久,上次見著還是半年前。這最后一次見面,是在女子榻前。女子強撐著已是破敗的身體,拉住男人的手,眼中淚水早已溢滿,聲音顫抖著說道:“你……不要再等我了,我這身子,受不住你這情義……便是……便是我沒那福氣……”這次萬靈是跟著男人來了的,她此時正懶懶趴在女子床尾,一雙眼睛微微瞇著,看著那二人相握的手。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線,眼中情緒萬千,萬靈分明看見了那雙黝黑的眼瞳中痛惜的情緒。男人扶住了女子搖搖欲墜的身體,讓她好好靠在床頭。他忽而輕輕笑了,眼中的思緒瞬間化作滿滿的濃情蜜意,頰邊從來都是淺淺出現(xiàn)的梨渦分外惹眼,他伸手幫女子理了下有些亂了的發(fā),柔聲道:“你,定能長命百歲,膝下兒女承歡,夫郎濃情不變。”萬靈本還瞇著的眼瞬間睜開了,她看見男人眼瞳中閃現(xiàn)過一絲紅色,轉(zhuǎn)瞬即逝,一眨眼后,便絲毫捕捉不到了。萬靈知道,男人剛才使用了自己的能力,但往日里就算動用了那能力,眼中也不會出現(xiàn)變化才對……這一年來,萬靈堪堪目睹男人使用過三兩次自己的力量,每次使用總會臥床一段時間,臥床的時間便由當時他改變的事情的大小而決定,這三兩次中,男人最長的一次,臥床了大半個月。那日子里,男人食欲不振,身體弱不禁風,若是不小心吹了一絲風都能染上風寒,沒多少日子便消瘦下去,那之后又要萬靈費好多心思才能為他將沒了的rou補上來。女子聽了男人的話,更是泣不成聲,但萬靈卻看見,女子身上漸漸散開了一些黑煙。黑煙初時只是淡淡的一縷,之后驟然增多,足足持續(xù)了約莫三個時辰,才又滿滿減少。萬靈心下總覺得不安,她本能的知道,這次男人要付出的代價,大概不只是臥床那么簡單了。*****灼炎好不容易哄了半夏睡下后,他輕輕將還纏在自己身上的半夏放了下去,為半夏準備吃食去了。半夏雖然不是必須進食,但生活在人類的地方,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半夏迷迷糊糊睡了只有半個時辰,之后又是驟然驚醒。他醒來第一反應就是四處找尋灼炎,屋內(nèi)卻根本沒有灼炎的身影。他慌了神一般,鞋也來不及穿,跌跌撞撞跑了出來,正好和在外面的小炤臺準備食物的灼炎視線撞上了。灼炎一眼便看見他沒有穿鞋的腳,大概是他下地的時候太過不小心,此時腳底已經(jīng)被不知道什么東西給傷著了,正流著血。還不等灼炎訓他,半夏非一般撲向了灼炎。灼炎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訓他了,說道:“怎么睡了一覺醒過來,變得這么粘人了?”半夏慌得沒了神,直到實實在在抱住了灼炎才好一些,抬眼瞪著灼炎,眼中盡是水汽,似是在控訴:你不是說過不會離開我么?灼炎看著半夏的眼瞳,只覺得心底一陣異樣感覺,隨后抬手掩了半夏黝黑的眼,幽幽嘆道:“半夏,有些事情,我?guī)筒涣四?。你要記著,縱使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輕易不會出事,但是,你要記著,你萬萬不可開口說話?!?/br>半夏認真的聽著他的話,但灼炎再一次提及“不能說話”,這一點讓他心底又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