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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辭笑了下,轉身,“這我可得考慮考慮。”他說著考慮,轉過身,就翻起了下部劇的劇本,心思也完全收了回來,燕榅休這個人完完全全被他放一邊了。沒有人能在任何場合忽視燕榅休這個人,獨處的時候那種壓迫感會更甚,唯獨風辭,不僅不會覺得不自在,有的時候,會很習以為常的忽略掉這個人。這其實很不對勁,即便是經(jīng)常來串門的宋東陵在這,他也不會這么自然。但他沒有察覺出來。風辭盤腿坐在床上,腿上攤著劇本,偶爾上網(wǎng)查信息,不時在上面做個筆記,直到身邊坐了一個人,抬頭,“我這還得看一會,你要是想睡覺,可以再去開——”他的話止住了,視線定在這人眼尾處的一滴水珠上,燈光之下,十分剔透,順著側臉線條滑落了下去。他看了看燕榅休濕潤的額發(fā),嘀咕了句,“還以為你哭了?!?/br>燕榅休有些好笑,“我怎么會哭?!?/br>風辭收回視線,隨口應道,“是啊,您怎么會哭?!?/br>本來他這句話沒什么,可關鍵在,加了個您。同床共枕的關系,用上這個詞,有多諷刺。風辭說完,才反應過來,抬眸,對上燕榅休似笑非笑的眼神,很有誠意地道了個歉,“不好意思,用錯詞了?!?/br>這小子是真不怕燕榅休,而且,還慣會踩人的底線,說不上試探,有時候是真的下意識而為,心里也沒什么顧忌。但仔細一想,燕榅休也沒有哪對不住他。想到這,風辭用特誠懇的語氣問他,“如果我得罪你了,你會怎么辦?”燕榅休神色平靜,“一般得罪我的人,都死了,”他抬起手,摸著風辭的側臉,“你總是個例外。”風辭挑眉,“所以?”燕榅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聲,“所以你不會放過這種機會。”風辭也從不是個會吃虧的人。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了。……私人醫(yī)院。門被推開的時候,半躺在病床上的冷峻男人正在點煙,唇里咬著一根煙,打火機剛剛點燃,瞥見來人時,眸里劃過一絲異樣,隨手把打火機扔在一旁,煙也沒點上。“心情好了?”這話配上這幅溫和姿態(tài),若是讓他的那些下屬們看到,怕是都要受到驚嚇,這么多年,還沒見過他們老板對哪個人脾氣這么好過,更何況,站在門口的這位,還是把他送進醫(yī)院的罪魁禍首。風辭甩上門,并未過去,而是身姿懶懶地靠在門上,他穿著一身黑,肩寬腿長,神色很冷,模樣看著既英俊又冷漠,“來看你有沒有死?!?/br>他的臉上全無笑意,連一貫掩飾的半分情緒都沒有,一雙沉沉如墨的眸子落在那人身上,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燕榅休唇角漫出一絲輕微的笑意,卻將話題轉向一個曖昧的方向,“這么想陪我去死?”風辭眉間有幾分不耐,不欲廢話,轉身就準備離開。“陪我一會吧?!?/br>燕榅休看著他的修長背影,聲音不急不緩,“一個小時,我讓秦和教你槍法?!?/br>“以你的天賦,學起來應該很容易?!?/br>風辭回頭瞧他,嗤笑一聲,“別人都是想著法廢了人,怎么燕大董事長要反著來?”燕榅休神色很淡,“我總不喜歡廢人?!?/br>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現(xiàn)在既然走不了,就坐會吧。”風辭唇角微微勾起,噙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會死在我手里?!?/br>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了近乎宣判的地步。燕榅休的視線落在他笑起來格外勾人的唇上,也笑了下,“只要上了床,你隨時可以殺我?!?/br>風辭抽了下嘴角。“只睡過一次,”燕榅休語氣平靜而誠懇,“你又不找其他人,不憋嗎?”風辭抬了下眉,“關你屁事。”這類問題從來都不會惹惱風辭,即便是上次,兩個人因為意外睡過了,但事實上,風辭基本上都想不起相關記憶。但是燕榅休不知道,他只是感覺,上一次的意外,白睡了。雖然風辭在床上的反應,讓他意想不到的純情。燕榅休動了一下身體,感覺體內(nèi)的麻醉已經(jīng)開始失效,劇烈的疼痛自傷口包扎處傳了過來,左臂卻仍舊毫無知覺,他的臉色有點白,感受到了風辭落在他臉上沒什么情緒的冰涼眼神。房間一時很安靜。燕榅休思索了下,“講個故事吧。”風辭走過來,扯了把椅子,利落地坐了下來,直截了當?shù)鼐芙^,“沒故事?!?/br>燕榅休看他,“你不是演員?講個劇本也可以?!?/br>風辭的視線在他身上繞了一圈,提了下唇,語氣頗是漫不經(jīng)心,“童話故事要不要?”燕榅休一時沒有說話,半晌,低笑了聲,“也行?!?/br>風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從褲袋里掏出手機,直接對著百度來的故事照本宣科地念。他的語調(diào)很是平平,沒什么起伏,甚至帶著些許不耐煩,但架不住這人嗓音天生的好,低沉,帶著幾分磁性,即便是在念著童話故事,也是一種享受。燕榅休始終躺在病床上,目光定定地看著他,偶爾落在了這人左手腕上的黑色手環(huán)上,款式很好看,黑色,雅酷,特別襯風辭本身酷酷的氣質,不比他以前在舞臺上佩戴的飾品差,甚至更加相襯。但就是這個手環(huán),只要離開了一定范圍,就會一直滴滴響個不停,沒有辦法讓它消音,也沒有任何辦法摘下它。作為“禮物”的贈送人,燕榅休也絲毫沒有取下它的意思。作為回報。風辭廢了他的左手,親手送他進了醫(yī)院。比起風辭的肆無忌憚,燕榅休也總是能知道,怎么做,能一腳踩死他的逆鱗。讓風辭落在旁人身上的注意力,通通都轉移到他身上。……燕榅休突然睜開了雙眼,頭頂?shù)臒粢讶话盗讼氯?,只有床頭燈在散發(fā)著不甚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