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噴口水。”

    方鹽得意又挑釁地沖老言抬起下巴。

    喬咿道：“你是在發(fā)爆破音的時候噴口水?！?/br>
    方鹽：“……”

    老言哈哈哈笑得眼角褶子都出來了。

    工作起來的生活就是這樣，忙碌又充實(shí)。同事之間也不是沒有勾心斗角，但老言看不慣這套，誰耍心眼他訓(xùn)誰。所以他們工作室的風(fēng)氣一直都輕松和諧。

    老言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 實(shí)際也差不多, 偶爾也是會關(guān)心人的。從上次喬咿培訓(xùn)完，就讓工作室管后勤的老大姐沒事買點(diǎn)吃的，送到她租住的地方。

    老大姐熱心, 有時還幫著整理屋子。

    喬咿平時個人物品, 都很規(guī)整干凈，老大姐也就幫著分類一下冰箱里的食物什么的。

    今天下了班，老大姐拽著喬咿去了旁邊的超市, 采購了一些能簡單烹飪的食材，結(jié)賬的時候喬咿搶著結(jié)。

    老大姐使勁攔著她：“老板給了錢能報的，你別自己掏?！?/br>
    “還是我來付吧?！币呀?jīng)好幾次了，喬咿私底下打聽過，除了有員工生病時，老言有發(fā)過毛巾牙刷之類，十分廉潔的慰問品，可沒這樣往家里送過食物的。

    “能報你還付，傻??！”老大姐把她往旁邊一擠，麻溜地結(jié)了賬，東西也不讓她拎，“看你那胳膊，細(xì)得跟小楊柳條似的，我能讓你提?！?/br>
    這什么比喻，喬咿樂了，還是硬把袋子搶過來：“我能提動?！?/br>
    “你倒是沒有些小年輕那種嫌貧愛富的勁。”老大姐滿眼贊許，回去路上跟她說，“其實(shí)剛開始老板讓我給你送東西，我還以為他是看上你了。”

    喬咿：“?。?！”

    老大姐趕緊道：“老板不是摳嘛，又給你配手機(jī)，又到家送吃的，他也沒女朋友，男未婚女未嫁我就想多了。不過后來老板說了原因，我就知道他沒那意思。”

    “喬咿很是好奇：“什么原因？”

    “說你自個跟人合租房子，怕別人看你是個小姑娘，也沒家人在身邊，欺負(fù)你！”老大姐抖了下肩膀，神氣道，“有我們隔三差五去，知道咱有人，就沒人敢欺負(fù)你了！”

    傍晚溫柔的輕風(fēng)，混雜著小區(qū)里不知道誰家飄出的飯香氣，喬咿眼眶發(fā)酸，但沒讓那些晶瑩流露出來。

    進(jìn)了家，很意外李珂的mama也來了，說是來看看她。

    “還買了這么多東西??！”李母翻看著喬咿的超市購物袋，發(fā)著牢sao，“讓你哥給你請個保姆，他也不肯，你可是高中生，正要長身體呢，沒個做飯的怎么行！沒我他小時候就餓死了，賺那么多錢也不知道回報我！”

    老大姐聽著，欲言又止。

    喬咿搖了搖頭，做口型：“別管。”

    這種事，你勸幾句只會是杯水車薪，骨子里認(rèn)為蕭祈就該一輩子欠她的，不從根骨上解決問題，講什么都是無用。

    搞不好好會弄巧成拙。

    喬咿和老大姐往冰箱里裝東西，從廚房出來，李珂被她mama叨嘮煩了，正頂嘴道：“在學(xué)校聽老師嘮叨，回來還得聽你嘮叨，能不能讓我清凈會啊。”

    “我是你媽，我為什么不能念你！我生你養(yǎng)你多不容易啊！當(dāng)年生你的時候難產(chǎn)，我命都快搭上了！”

    知道下面又要上演賣慘戲碼，李珂癱到沙發(fā)上閉上了眼。

    但是喬咿和老大姐并不熟悉這個流程，便看見了無語的一幕。

    初次見面，李母唰地把褲子推到了小腹以下，露出了一刀橫著的疤痕，指著道：“這就是我為了生你剖腹產(chǎn)留的疤！你知不知道在肚子上割這一刀疤有多疼！疼得死去回來就算了，還要插尿管！□□的時候疼的哦，小便都便不出來！”

    可能是李母說得太聲情并茂了，喬咿沒來得及移開眼，盯著那道疤，覺得自己肚子都疼了。

    -

    于此同時，周予白正在加班，短暫休息的間隙，見了李宏。

    周予白：“老李，幫我個忙。”

    李宏接過他手里的照片，看完面色疑惑：“這是……？”

    周予白道：“應(yīng)該是喬松柏和沈毓年輕的時候，看容貌著裝，和照片的質(zhì)感，應(yīng)該是十幾年前了?！?/br>
    這些李宏自然也能看出來，他想問的并不是這個。

    “予白?！崩詈臧颜掌诌€了回去，“這忙我?guī)筒涣??！?/br>
    “我都還沒說是什么忙呢?！敝苡璋讚P(yáng)眉，“你就說不幫？”

    當(dāng)年周予白追喬咿，仔細(xì)算來，他也算是“幫兇”，最后還親眼目睹了兩人分手時的情形。

    他知道，那女孩肯定是傷了心的，也知道周予白好不到哪去。

    好不容易覺得靠時間抹平了所有的失意和不甘，現(xiàn)在周予白又要一頭扎進(jìn)去。

    李宏沉默了一會兒，悶聲說：“照片上的小女孩是喬咿吧?！?/br>
    周予白有些意外：“你能看出來？”

    “女大十八變，模樣是有些改變，但眉眼目光還是那樣?！崩詈觐D了頓，說，“很單純?！?/br>
    周予白看著照片上的小喬咿，會心笑了笑。

    李宏看著，心里更不舒服：“予白，之前為了喬咿，你mama跟你鬧多兇，你忘了嗎？”

    周予白斂了笑。

    李宏道：“你真要重蹈覆轍？你真折騰得動？”

    周予白垂著頭，睫毛拉下的陰影，跟往事一樣灰暗。

    半晌，他啞聲說：“老李，你知道我這些年在澳洲一直后悔什么嗎？”

    李宏：“……”

    “后悔分手的時候，沒為她折騰一次?！敝苡璋拙従徧痤^。

    李宏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從青澀的少年，歷練成成熟的男人。從被自己的姑姑打壓，到披荊斬棘執(zhí)掌集團(tuán)。

    但他很少見到他有這樣的眼神。

    動情，且堅(jiān)定。

    “老李。你在樺市人脈廣，而且這事，交給別人我信不過?！敝苡璋走f出那張照片。

    李宏仰頭長嘆，最后接了過去。

    -

    周予白工作忙，又再準(zhǔn)備個重要項(xiàng)目，沒辦法無時無刻守在某人面前。

    第隔天擠了中午用餐的半個小時，打著老言的名義，去了趟工作室。

    老言對這個貴客格外熱情，把周予白拉到辦公室，貢獻(xiàn)出自己的盒飯，說：“周總，您先用?！?/br>
    周予白敏感地覺察到不對勁：“有什么事，說吧?！?/br>
    老言嘿嘿一笑，確定房門關(guān)緊，從辦公桌里拿出一只手機(jī)，推到周予白面前，十分抱歉地說：“人家姑娘自己買了新的，這個‘配的’還了回來。”

    周予白看了看，平靜道：“像她干的事。”

    老言干咳。

    周予白發(fā)現(xiàn)他今天破天荒穿了件襯衣，眼睛微瞇地打量著。

    “還有吧，你讓我安排人去給她送東西，我安排了，她也都收了，小姑娘挺懂事的，就——”老言整理著襯衣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