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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威脅他了?!?/br> 原定野聽著好笑:“你還會(huì)威脅人了?” 妙妙就更氣了。 她都放狗嚇人了,可阮公子卻還是不聽勸,找到機(jī)會(huì)從家里逃出來,還跑來找她爹爹說情。她牽著狗一路追過來,跑得都快累壞了。 “出了什么事情,先和爹爹說說?!?/br> 妙妙便把事情說給了他聽。 說了祝姑娘的事情,也說了阮母的病,還說了阮公子要放棄科舉的事情。 她說完后,心中的憤怒才總算是慢慢平復(fù)下來,蔫嗒嗒地趴在爹爹懷里,小腦袋怎么也想不明白?!懊髅魑铱梢越桡y子給他,他就不用擔(dān)心娘親的病,也可以安心考科舉,等考中狀元以后,慢慢還給我就好了。明明這樣簡單的事情,他為什么就是不答應(yīng)呢?” 原定野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沒有應(yīng)聲,心中卻了然。 為何不答應(yīng),自然是太難了。 且不說考中狀元有多難,光是讓那家人低頭借銀子,便已經(jīng)是不容易。 小姑娘的腦袋里想的簡單,只想考中狀元的好事,卻不想若是沒考中,結(jié)果又如何。哪怕是再有才學(xué)的書生,也不敢有這把握,天下書生不知幾何,可到老也還未考出功名的也數(shù)不勝數(shù)。 更別說妙妙是一個(gè)小姑娘。 她年紀(jì)那么小,身量也還未長,小臉圓嘟嘟的,說話奶聲奶氣,唬人時(shí)也不大兇。這種關(guān)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哪會(huì)有人把一個(gè)小姑娘的童言稚語當(dāng)真。又不是池玉,連一個(gè)小孩兒的錢都敢騙。 原定野垂下眼,看到懷里小姑娘沮喪的臉,他捏了捏女兒嫩嫩的臉,也沒多說什么。 但妙妙卻不想著這樣就算了。 大夫說了,阮母的身體已經(jīng)不好了,像一個(gè)漏水的大缸,妙妙閉上眼睛,仿佛都能看見那個(gè)破大缸的是漏完的畫面。她心中著急的很,小錢箱里的銀子借不出去,就好像是阮母的病治不好。妙妙的眼前滿是娘親那座孤墳的畫面。 她回到家里之后,躲進(jìn)娘親的屋子里,抱著娘親的鐲子嘀嘀咕咕說了許多的話,可鐲子不會(huì)給她回應(yīng),等妙妙被喊出來晚膳的時(shí)候,哪怕是對著自己平日里很喜歡的燒鴨,一時(shí)也提不起胃口了。 老夫人關(guān)心地夾了一塊鴨腿到她的碗中:“妙妙不是病好了嗎?還是今日不愛吃燒鴨了?” 妙妙雙手托著圓圓的下巴,長長嘆出一口憂郁的氣。 她想了想,問:“奶奶,你有人參嗎?” “人參?”老夫人愣住:“你要這個(gè)做什么?” “阮云珩的娘親病了,要人參治病。”妙妙摸摸口袋,把今日沒送出去的小金魚錢袋拿了出來,遞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妙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她:“奶奶,我有銀子,我問您買?!?/br> 老夫人啞然。 她把小錢袋推了回去,問:“這是誰的主意?是阮云珩讓你問的?” “才不是呢?!碧岬竭@個(gè),妙妙又不高興了,她失落地說:“阮云珩的娘親生了好嚴(yán)重的病,大夫說,她再不快點(diǎn)治病就要死了,大夫明明說能治好的,但她不打算治了??墒俏蚁刖人??!?/br> 老夫人一怔,轉(zhuǎn)頭和老將軍與原定野對視了一眼。 原定野對她微微頷首。 “既然如此,那賣給你一支人參也沒關(guān)系?!崩戏蛉擞姓f:“可是人家不想治病了,不愿意收怎么辦?” 這才是妙妙為難的事情。 她發(fā)愁的嘆了一口氣,對著香噴噴的燒鴨,卻一點(diǎn)胃口也沒有了。 妙妙心想:要是她能更厲害一點(diǎn),變成神仙,讓阮云珩的娘親一下子痊愈就好了。再或者,變個(gè)仙法,讓他們家的雞窩生滿雞蛋也好啊。 妙妙愁的不得了,一整晚都沒有睡好,等到第二日去學(xué)堂里見到阮云珩,也一臉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她該怎么說?告訴阮云珩,他娘親快死了嗎? 妙妙可真發(fā)愁呀。 阮云珩反而興致勃勃地問她:“原妙瓊,我聽我娘說,昨天你帶著狗來我家,還放狗追我哥了,是不是?” 妙妙立刻坐直了身體。 阮云珩渾然不覺,還問:“我哥是做錯(cuò)什么事情,讓你生氣了?你別生氣,我哥他很好的。” 妙妙憂愁地問:“阮云珩,你缺不缺銀子?” “銀子?”阮云珩撓了撓頭,說:“原妙瓊,你沒有銀子花了嗎?最近我賣了一回雞蛋,還沒有交給我哥,你要用的話,我就先借給你吧?!?/br> 妙妙搖頭,說:“我借你銀子吧?” “我?我不缺銀子吧?” “有備無患嘛!”妙妙掏出紙筆:“像以前那樣,你寫借條給我,然后我借你銀子。我借你一百兩,好嗎?” 阮云珩被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往后退了好幾步:“你你你……你干什么?” 妙妙就更發(fā)愁了。 倒是旁邊陸越聽到這邊的話,興沖沖地湊了過來:“妙妙meimei,你的銀子花不出去嗎?那借我吧!我娘給我的零花錢又被我花完了,你借給我,我也給你寫借條。” 唐月姝敲了一下他腦袋:“陸越,你別騙妙妙meimei的錢?!?/br> “怎么是騙呢,是借!要寫借條的!” 妙妙幽幽嘆出一口長氣,小腦袋里裝滿了愁緒。 …… 阮公子剛交了最近抄的書,將少少的銀錢妥帖放入懷中。 京城的冬天格外的冷,來往的行人都縮著手和腦袋,他一從書鋪里走出來,便忍不住打了一個(gè)寒顫。阮公子垂首正欲離開,目光就先被站在門口一個(gè)牽著高頭大馬的男人吸引走。 原定野立于馬邊,目光直直朝他看來,顯然是特地在這里等他的。 阮公子想了想,才走過去:“原將軍?!?/br> 原定野朝他微微頷首。 “原將軍是特地在等在下嗎?”阮公子苦笑一下,道:“是原小姐與原將軍說了什么?” 原定野也不掩飾:“的確?!?/br> “那原將軍的意思是……” “阮公子,此處不方便談話,先到另一處地方說吧?!?/br> 阮公子也不推辭,抬腳跟上了他。 兩人到附近茶樓要了一間雅間,和一壺清茶。 阮公子囊中羞澀,什么也不敢要,半杯熱茶落肚,凍僵了的手腳也暖和起來。他心中忐忑,原將軍什么也未說,他也不知道原將軍是哪個(gè)意思,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正思忖間,一個(gè)木盒放到了他的面前。 “原將軍?” 原定野抬了抬下巴:“給你的?!?/br> 阮公子遲疑過后,才接過打開。 里面是一支人參。 根須完整,品相上好。他從前過過一段富貴日子,也有幾分眼力,能看出這支人參價(jià)值不菲。 阮公子已有幾分預(yù)料,但親眼看到時(shí),也下意識(shí)地吸了一口氣。 他端著木盒,如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