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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夢見了我的妻子和女兒,她們現(xiàn)在過得很幸福,女兒長了一歲,依然是那麼活潑可愛……”洛桑沒有說話,靜靜聆聽著他平靜地述說。“我還夢見了一個男人,一個很像是我那個世界的人。他跟我說,是他把我的靈魂召喚到這個世界里來的。黑色部族因他而起的被誅殺的命運,只有我才有辦法解開,他讓我安心留下來替他繼續(xù)守護黑色部族。他叫我不用擔(dān)心我的妻子和女兒,說她們會過得很好很好……”“那後來這個人呢?”并不知道葉言溪說的這個人是誰的洛桑,深怕會引起他的不快,而小心謹(jǐn)慎地問。葉言溪沈默了一下,才開口道:“在我禁不住他的懇求,同意留下來後,他便消失了。”“言溪!”他的這句話,令洛??刂撇蛔〉目裣病?/br>深深盯了他一眼,葉言溪臉色一變霍然地竭力拽住洛桑的衣襟,悲痛地低吼:“我回不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洛桑,你明白嗎?我失去的是多麼重要的東西……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只有你了,只剩下你了……如果你敢舍棄我,我會不顧一切殺了你!”他流著淚痛苦嘶吼的樣子讓洛桑心中涌上感動,盡管他的言語就像是在詛咒,也是這麼的令他高興。“言溪……言溪……”伸出雙臂,洛桑用力地抱住了他,就像要把他全部納入自己身體里一樣的緊抱住。洛桑冰藍色眼睛裹著一層水霧,視線卻那麼的毅然。“我可以太陽神的名義起誓,我絕不會舍棄你!我愛你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葉言溪不再說話,眼睛中不斷滾出的淚不停滴下,他同樣以全身的力道抱住洛桑。害怕他會離開一樣的緊緊抱住。他放棄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此刻,他就還只剩下抱著他的這個人而已。不能……已經(jīng)不能再失去了……不然,他一定會死……真的會死……涼爽的風(fēng)廳里,輕柔的風(fēng)時不時吹進一片陰涼的房間。安靜得只有樹葉沙沙聲的這個的地方中,他們一直緊緊相擁,久久都不放開。這個寧靜得傷感的畫面里,無聲的誓言在四處流淌。言溪,我會永遠愛你。風(fēng)傳來了誰懇切而肯定的誓言,融在空氣,飄在天空里,久久化不開。回答是什麼呢?回答是無聲的。緊緊糾纏的身體,分割不斷的羈絆,比任何言語都更加肯定。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在遙遠的未來,我或許會愛你……─完─下弦月番外篇之一既然已經(jīng)回不去了,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不回去了,自然就是安心留下來嘍。雖然偶爾會想起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增添許多傷感,但對於越來越習(xí)慣這個世界的生活的葉言溪來說,那不再是一種牽掛,只是回憶,回憶而已。把長長的及腰長發(fā)束成馬尾,像極一串又長又濃密的黑色流蘇。被侍弄了將近一個鍾頭才穿戴完畢的衣物,仍然是最華貴繁縟的。葉言溪手捧一大摞紙張,邁著緊促卻不慌急的步伐,匆匆朝御書房里走去。他的後面,緊緊尾隨著侍奉他的兩名侍女,為了跟上高出她們許多的葉言溪,兩名侍女根本是一路小跑。一路上的景致是美好怡麗的,可葉言溪完全無暇顧及,一門心思只想去見一個人。他寶貝地捧在手中的,是他接連好幾夜熬夜趕制出來的重要條文,一完成,他便迫不及待地趕去找洛桑。從位於皇宮後方的寢宮走到位於皇宮正前方的國王專用書房,需要花上近半個小時,這一條稱得上是漫長的道路,葉言溪越走越不耐煩,有點責(zé)怪皇宮做什麼要建這麼寬大的意思。在他終於來到書房外的時候,守衛(wèi)卻以國王在與大臣商議要事不允許其他人進入為由,拒絕讓他進入。葉言溪無言地眉頭一蹙,一直在他身後小跑此刻正累得氣喘吁吁的侍女聞言,頓時雙目一瞪,大有這個守衛(wèi)不識好歹的陣勢。一名個性比較外向的侍女走近這位守衛(wèi),忿忿不平地指責(zé)道:“喂,你不是不新來的啊,你知不知道你攔住的人是誰?。俊?/br>“我是新被編入守衛(wèi)兵的不錯,但我早已經(jīng)在皇宮里任職多年了。”看來是有些地位的守衛(wèi)對侍女的態(tài)度嗤之以鼻,“我當(dāng)然知道這位唯一能夠呆在皇宮里的黑色部族人是誰。只是他才是最應(yīng)該防備的人不是嗎?如果不是他,半年前國王怎麼會被傷得差一點就死掉?”守衛(wèi)瞥了一眼杵在一旁臉色平靜的葉言溪,繼續(xù)道:“我告訴你們別得意太早,搞不好待會他就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里了。知道書房里都有哪些大臣嗎?他們?nèi)际鞘毯蛉鷩?,十分德高望重的元老。連前任國王,包括納西德大皇子在內(nèi)都不得不禮讓他們?nèi)?!現(xiàn)在他們正聯(lián)名奏請國王廢掉他王妃的桂冠,打算把傷害過國王的他關(guān)進監(jiān)獄并貶為賤民呢!”聽完這些話,原本還有些怒火的侍女頓時蔫了氣,縮回葉言溪身後耷拉著腦袋并不再吭一聲。見狀,葉言溪知道這個守衛(wèi)說的都是真的。突然憶起來納西德曾說過要封他為妃,後又因一些大臣的極力反對而不了了之。連納西德都不得不讓三分的大臣,看來就是此刻專程到書房里找洛桑的那些大臣們吧。不太為自己前途擔(dān)憂的葉言溪用深沈的目光望著手中的文件,他比較擔(dān)心這些他苦心制定出來條文會因此事而落空。不過幾分鍾,書房緊閉的門呯地一聲大開,魚貫走出幾位年邁的老人,臉上無不滿帶怒氣的他們一見葉言溪,更是怒火中燒。“你這個妖孽,到底如何迷惑了國主,讓他居然如此幫你說話!”領(lǐng)頭的大臣索性朝葉言溪走來,伸手指住,直接就破口大罵起來。葉言溪只是微微蹙眉,沒有開口做出任何回應(yīng)。“我告訴你,我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總有一天,我們要逼國君廢掉你這個連地位都沒有的黑色部族人!”“你一個男人,不但身分卑微,更生不下繼承人,如果不廢掉等於是誤了整個國家!”“你們這些老頭子說夠了沒有!”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外的洛桑雙手抱胸冷冷凝視這一群對葉言溪指手劃腳的老人。“我是你們的君主,難道我要封誰為妻的這點權(quán)利都沒有還要任由你們擺布?”洛桑冰冷的聲音直直掃向每一個大臣。在他的凜冽注視下,大臣們都不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