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下孩子的成績嗎？”

雖然對于“中年婦女”這個用詞很不滿，莫mama還是興沖沖打電話給程mama，報了自己兒子的成績后，問了句：“你家洛洛呢？成績單沒看到嗎？”

于是辛潔卷了卷袖管沖上二樓把程洛洛從電腦前拽下來按在床上。

“說！成績單呢！”

“什么成績單！”

程洛洛抵死不從。

“會說謊了。”

辛潔拿出當年參加校女籃的彪悍將程洛洛制服，拿到成績單后看到墊底的成績并且生物只有8分時差點踩斷程洛洛的脊椎骨。

“你，”辛潔看著趴在床上一臉心虛的程洛洛，抬高了下巴，“明天開始補課?！?/br>
程洛洛只覺晴天霹靂，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他不無悲傷地想，既然到最后還是逃脫不掉補課的命運，那他這么多年來的堅持算什么？

“我不要……”

臉朝下埋在被子里，程洛洛悶悶地抗議著。

“你不要？”辛潔冷笑，“你也不看看人家莫北的成績，天天跟人家混在一起怎么就沒進步？”

“哪有天天混在一起?！?/br>
程洛洛小聲反駁。

“電腦沒收，游戲機沒收，程洛洛，要是高三還是這個狀態(tài)，你就等著被逐出程家吧，程家不需要你這樣只會吃喝玩樂沒用的孩子?！?/br>
聽到這句話程洛洛沉默了，維持著臉朝下的姿勢，沒有再說話。

辛潔自覺說話重了點，但想想那晃眼的8分，莫家那孩子令人眼紅的成績，心又硬起來。

“聽到?jīng)]有！”

程洛洛暗自咬緊下唇，過了好一會才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辛潔沒心思去理會兒子忽然低落的情緒，又掃了眼成績單，想了想匆匆走出房間。

室內(nèi)恢復安靜，只有游戲的音效在持續(xù)響著。

程洛洛翻個身躺在床上，燈光有些刺眼，他皺了皺眉，自己真的有那么沒用嗎？似乎到了連家人都嫌的地步。

扯出頸間的項鏈，盯著上面的戒指看。

其實，自己也有努力過好不好……但再怎么努力都無法達到那人的水平，即使有了些許進步也不足以引起那人注意，這么想著，好像有點挫敗，好像努力與否都不太重要了。

為他畫過一副畫，被嫌丑；籃球場上在他面前炫技，下一秒就被虐回來；年級排名難得進了一百名，拿著成績單在他面前晃，被他嫌煩拍開。

什么嘛，那次月考，真的很努力在準備，真的是唯一一次進一百名內(nèi)。

只需要一點肯定而已啊，又不是很過分的事，可那家伙似乎很吝嗇于給他贊美。

將戒指套到左手無名指上，尺寸剛好，想起白天那人霸道的宣誓，程洛洛不禁發(fā)呆。

到底要怎么樣，才能不被你的存在左右？

永遠啊……好遠的樣子……

看著戒指，他現(xiàn)在才意識到，莫北施予他的，明明就是長期不平等條約。

☆、35莫老師

絮言絮語

早上好

辛潔下樓后猶豫了下，雖然覺得丟臉，但還是出門去了趟莫家。

嚴淑玲以前是中學老師，辛潔認為找老師補課這件事上她能給點建議。

在沙發(fā)上坐下后辛潔就開始數(shù)落自家兒子，嚴淑玲在旁邊聽著聽著又想到自己家的渾小子，于是很自然的，兩個女人開始圍繞孩子教育人格發(fā)展以及未來規(guī)劃等問題做了深入探討。

莫北下樓倒水時兩人明顯說到激動處，正想默默地不引起注意地進廚房，卻被辛潔眼尖地發(fā)現(xiàn)。

“欸小北，你過來?！?/br>
莫北無奈地挑了下眉，轉(zhuǎn)身，臉上是謙遜的笑，“阿姨好。”

“來過來坐，阿姨問你點事?！?/br>
辛潔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莫北坐下后，她上下看了看莫北，轉(zhuǎn)頭對嚴巧玲感嘆道：“你看看小北，人長得俊，學習好，各方面都這么優(yōu)秀，比程洛洛不知道好多少，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br>
“那是你不知道……”

突然接收到對面兒子涼涼瞥來的視線，嚴淑玲立馬噤聲，擺擺手看向電視里的婆媳劇，“好好好，你們說?！?/br>
知道莫北叛逆期，莫mama很明智地選擇不在別人面前揭他短。

辛潔又看向莫北，表情略顯嚴肅，“小北，你老實說，程洛洛在學校整天都干嗎？”

莫北一時不知怎么回答，兩人不在一個班很少見面，但可以猜到除了睡覺就是睡覺。

“不是很了解?！?/br>
“那他有沒有做分心的事，比如說跟不好的人混在一起，或者談戀愛？”

聽到“談戀愛”，莫北抿嘴笑了下，辛潔懷疑地看他。

“沒?！?/br>
這個可以確定，程洛洛根本沒機會。

辛潔皺眉，“那怎么成績還這么差?！?/br>
嚴淑玲見辛潔著急，插話說：“學習這種事是日積月累急不來的，不如就趁暑假好好補課，你要是想找老師一對一，我這里有幾個可以推薦?！?/br>
辛潔點頭，“那你把聯(lián)系方式……”

“其實……”

莫北突然開口，辛潔和嚴淑玲都看向他。

嘴角挑起弧度，莫北眼里閃過不懷好意的笑……

第二天程洛洛背著沉甸甸的書包出門，現(xiàn)在不到八點，夏日微微潮濕悶熱的空氣里，他杵在

路中央發(fā)了會呆，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以為會被送去教育機構(gòu)，結(jié)果昨晚辛潔告訴他去莫北家補課。

他當場就拒絕，人渣雖然成績好但人品不敢保證，要是真被送去，程洛洛怕自己會被玩壞。

結(jié)果辛潔沒再看他一眼就走了。

“不去可以，后果自負?！?/br>
程洛洛煩躁地蹲下身，抓了抓頭發(fā)，他媽的……人權(quán)呢。

直到清晨的陽光逐漸強烈起來，程洛洛才不情不愿站起身往莫北家走，貼著墻根一點點往前挪，短短的十幾米硬是走了五分鐘。

習慣性地想推門，頓了下，又悄悄放開，規(guī)規(guī)矩矩敲門。

在門口和嚴淑玲打過招呼，程洛洛走到二樓靠里的房門前。

“進來?！?/br>
聽到莫北的聲音，程洛洛突然有點緊張，莫名的，有羊入虎口的悲壯感。

忍忍就好，忍忍就好，反正就幾個小時……

一邊做著心理建設一邊推開門。

“cao！”

門開了又迅速拉上，程洛洛站在門外忍不住爆粗口，腦子也清醒大半。

房間內(nèi)傳來低沉的笑聲，知道又被耍了。

過了一會莫北開門，靠著門框看程洛洛，嘴角輕提，一臉欠扁的笑。

“你他媽下次能不能穿好衣服再說話！”

程洛洛推開他徑自走進房間，將書包往地板上一扔，在書桌前坐下。

莫北見他耳朵紅紅的，沒說破，反手將門關上。

“帶了什么？”

莫北走到書包前蹲下，拉開拉鏈翻了翻，發(fā)現(xiàn)他帶了一本化學暑假作業(yè)和幾冊化學書。

“就這些？”

程洛洛抬高下頜，不自在地咳兩聲，說：“喂，先說好，我沒打算讓你教，只是來自習的?！?/br>
這是他考慮一夜的后果，讓莫北教他，他倒情愿隨便找個補習班，反正……反正就是不要他教。

莫北抬眼看他，湖水般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