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逐漸熱鬧起來，衣著暴露的女人，穿西裝的英俊男人，煙霧繚亂紙醉金迷。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程洛洛覺得一路上有不少人看他，直白的，遮掩的，視線停留在他臉上，又移開。

不自在地低下頭，他想大概是穿制服的原因，才會特別引人注意。

正在走著，突然被一個人擋住去路，程洛洛抬頭，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渾身酒氣，眼神不是很清明。

“多少錢？”

男人開口就是這句話，程洛洛不解地看他。

“我問一晚多少？”

男人毫不掩飾眼中的興趣，伸手要摸程洛洛的臉。

程洛洛皺眉擋住他的手，“不好意思，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不想跟一個醉鬼有過多糾纏，程洛洛沉著臉要繞過他，男人卻上前一步堵住他的路，笑得流里流氣，“裝什么裝，不就是鴨子嗎？要多少錢直接開。”

已經(jīng)有不少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程洛洛看向莫北，莫北也僅是表情淡漠地看他一眼，移開視線。

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抓著書包肩帶的手緊了又松，“請讓開?！?/br>
男人似乎還想說什么，他深吸一口氣，艱難地開口:“我不是出來賣的。”

從前被當(dāng)成女孩，現(xiàn)在被當(dāng)成鴨子，程洛洛心里嘲諷地笑，想起莫北那晚說的話——

“程洛洛你的臉在男生中很受歡迎?！?/br>
“如果開價，我猜會有不少男人會對你感興趣。”

“有時我也會覺得驚訝，我的青梅竹馬會有這種吸引力，憑著一張娘娘腔的臉?！?/br>
很驚訝吧？有這樣的朋友……程洛洛咬了咬牙，莫北移開視線的那一刻就說明了一切。

“你不是……”

“說了不是賣的你聽不懂嗎！”

程洛洛突然爆發(fā)出來朝男人吼一聲。

男人顯然是被他的氣勢震住，酒醒了大半。

“你你你……小心今晚沒生意?！?/br>
男人大概也覺得尷尬，指著程洛洛出言不遜。

程洛洛正想動手突然被旁邊的人勾住肩膀。

莫北手臂橫過他的鎖骨，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

“對不起，他今晚除了我不接客?！?/br>
程洛洛表情一僵，這個混蛋……

莫北在程洛洛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示威性地對男人挑了挑眉，帶著他往前走去。

男人愣在原地，反應(yīng)過來時兩人已走遠(yuǎn)。

“什么東西！”

看了眼兩人的背影，男人也覺得自討沒趣，在旁人嘲弄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離開。

程洛洛被莫北勾著肩往前走，快到路口時他停下腳步，冷冷地甩開莫北的手。

“為什么說那種話？”

莫北漫不經(jīng)心地問:“哪種話？他今晚不接客？還是他今晚除了我不接客？”

沉默地看著他，這次程洛洛是真的生氣了。

莫北不幫他，他覺得情有可原，但莫北用對待MB的方式對待他，程洛洛心口微涼。

“我不是。”

程洛洛盯著他的眼睛。

莫北臉上又是那種淡淡的諷刺，“別人以為你是?！?/br>
“那你……”

剛想問那你以為是不是，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程洛洛轉(zhuǎn)頭，瞇了瞇眼看得更清楚。

“柯上寧？”

莫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前方夜總會里走出一個人，穿校服，左耳戴助聽器，臉色不是很好，再細(xì)看，發(fā)現(xiàn)他身后跟著幾個男人。

一個男人從后方伸手搭到他肩上，柯上寧皺眉，轉(zhuǎn)身甩開說:“你們不要跟著我?！?/br>
男人們發(fā)出轟笑，圍堵上來一步步將柯上寧逼進(jìn)巷子里。

莫北神色一凜，和程洛洛對視一眼，兩人也朝巷子走去。

柯上寧不斷后退，眼神防備地看著面前不懷好意的男人們。

“你們要什么？我?guī)У腻X都給你們?！?/br>
直到背抵到墻上，柯上寧才不得不停下。

帶頭的男人笑得猥瑣，視線像蛇一樣纏上柯上寧白凈的臉，纖瘦勻稱的身材，“我們要你?！?/br>
見男人向他靠近，柯上寧臉色慘白。

“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跟我們走，要么在這里解決。”

說完，男人們又發(fā)出猥瑣的笑聲，柯上寧黑白分明的眼里逐漸流露出恐懼，他們眼中的欲望太明顯，甚至有的男人已經(jīng)開始拉下褲子拉鏈。

厭惡地撇開眼，柯上寧試著談判：“你們放過我，我什么都給你們?！?/br>
帶頭的男人欣賞著他瑟瑟發(fā)抖的樣子，突然向前一步按壓住柯上寧的手，“等我們爽過了就放過你?！?/br>
說著就湊上去要吻柯上寧，柯上寧偏過頭劇烈掙扎。

程洛洛和莫北到巷子口時就看到這一幕，程洛洛見柯上寧被非禮氣得熱血上涌，正想沖上去，卻見柯上寧不知從哪抽出一個空玻璃瓶，直直向身前的男人砸去。

玻璃破碎聲在暗巷中響起，隨后就是男人殺豬般的慘叫。

莫北程洛洛同時一怔，有點(diǎn)被柯上寧狠戾的樣子嚇到。

柯上寧喘著粗氣看著面前蹲下身的男人，臉上毫無血色，眼睛睜得大大的，混合著脆弱和驚懼，似乎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到。

男人抬起滿是血的臉，憤怒地對身后的人吼道：“給我上！干死這賤人！”

柯上寧終于崩潰地哭出來，手中的玻璃瓶碎渣掉落，他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在他單純的世界里，根本無法想象被另外的男人猥褻。

“你們不要過來……”

瑟縮著向墻角靠去，柯上寧聲音發(fā)顫。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楚楚可憐的樣子只會讓男人們更想摧殘他。

“都給我讓開！”

巷子口傳來的聲音讓男人們同時回頭，因為逆著光，只能看清是兩道修長的身影逐漸向他們靠近，待最前面的人走到燈光下，看到那張臉，男人們同時呼吸一窒。

如果說今晚遇到的男孩是清純可口，那眼前的這個則有幾分妖孽，眉形修長，眼尾上翹，因為年齡稚嫩的原因，長相仍是偏中性。

“讓開，不然后果自負(fù)。”

程洛洛看了眼蹲在墻角的柯上寧，皺了皺眉，如果今天不是被他們遇到，他不敢想象他會遭遇什么。

男人們見只是個高中生，態(tài)度愈發(fā)放肆起來。

“小弟弟，要加入我們嗎？”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引得一陣大笑。

程洛洛眼神陰沉，“找死……”

褪下書包朝最前方的人砸去，程洛洛甩了甩手，火力全開地朝男人們走去……

混戰(zhàn)沒有持續(xù)多久，總共六個男人，巷子空間小程洛洛不占優(yōu)勢，雖說練了十年跆拳道，但六個男人一起上還是讓他頭皮發(fā)麻，身上不可避免地受了傷。

后來莫北看夠了就加入其中，動作迅速地將剩下幾人撂倒，氣得程洛洛一拳揮向他。

“你他媽磨磨蹭蹭的現(xiàn)在才動手！”

莫北接住他的手，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只是高估了你。”

知道莫北在嘲諷他學(xué)了十年還跟廢柴一樣，程洛洛一臉氣悶地抽回手轉(zhuǎn)身去看柯上寧的情況。

“小洛……”

柯上寧仰起臉看他，扯出個蒼白的笑。

程洛洛有點(diǎn)心疼，柯上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