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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就重來。祖曜澤唉聲嘆氣說林司難伺候,勉強成功了一個,小心翼翼地差一點兒就要斷了。他切了小塊,放到盤子里,等林司吃完就上樓。林司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說現(xiàn)在上就上去吧,“我能不能參觀下年哥的房間?!?/br>祖曜澤有些猶豫,但又想,只是外面看看,不進去,應(yīng)該無所謂吧,所以還是答應(yīng)了。謝錦年的屋子很整齊,仔細看來,其實東西不少,很有住家的樣子。他窗邊墻上掛了張照片,因為沒走近,看的并不算太清楚。里面四個人,中間帶學士帽的應(yīng)該是謝錦年,左右分別看年紀像是父母一輩,還有個小孩,那時就到謝錦年的胸口,猜想可能是祖曜澤。林司帶著自己沒吃完的蘋果隨祖曜澤進到客房,那里略微有些冷清,看來是很久沒人用過了。祖曜澤放好從謝錦年屋里拿來的洗漱用品,看林司坐去了床邊的貴妃椅,自己也靠了過去,問:“今晚這頓飯吃的怎么樣?”“我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老謝之前嫌棄你做飯了,他做的真的很好吃?!?/br>祖曜澤肚子雖飽,可又有點饞,他偷吃著林司的蘋果,說:“他這方面很厲害,他第一次給我做飯,做的松鼠桂魚,第一次。但做出來的賣相像是炸醬田雞。他的魚沒拽著頭尾,所以縮到了一起,加上拿錯了醋,番茄汁兒成了褐色?!弊骊诐山o林司比劃,看林司大致了才繼續(xù)往下講,“不過味道還不錯。那他是頭回下廚,就敢做這樣的大菜。我說謝錦年退休可以去開飯館,不成問題?!?/br>祖曜澤可能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提到謝錦年時,總是會用這樣的語氣,熟稔,又放松,親近,又眷戀。林司曲起膝蓋看著他,問:“你跟謝錦年認識多久了?”“我算算……至少二十年了,哇,真的很久了?!弊骊诐砂蜒b蘋果的盤子放到了地上,躺到了林司身邊,林司還抱著膝蓋看著他,問:“那就是你十歲?哦,所以他爸媽跟你爸媽也認識?”“不是?!弊骊诐擅炙镜耐龋拔覀円彩峭嬗螒蛘J識的。”謝錦年當年技術(shù)好,加上是游戲論壇的版主,在游戲里小有名氣。祖曜澤的cao作水平一般,能上排行榜全靠尅金。本沒有交集的兩人是在一次團戰(zhàn)相遇的,謝錦年被祖曜澤救了一次,記住了他的ID。不久論壇里有個比賽,祖曜澤靠著那身金碧輝煌的裝備獨占鰲頭,謝錦年為了發(fā)獎,這才跟他交換了聯(lián)絡(luò)方式。靠著這兩件事情做契機,謝錦年跟祖曜澤開始組隊,兩人幾乎每周末都要在一起玩通宵,這樣的狀況持續(xù)了一年,突然有一天謝錦年不見了,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等再上線是三個月后。他向論壇請辭,賬號注銷,財產(chǎn)轉(zhuǎn)讓。有人說,謝錦年家出事了。祖曜澤哪里注意得到這些,他還想打一個寵物,急著找謝錦年刷副本,準備刷完再談心。謝錦年找別人來帶祖曜澤,祖曜澤看不是他,就不急了,副本的事兒擱著,直接談心。謝錦年跟著個小孩聊什么,說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大人的事情?祖曜澤以為是工作,謝錦年順桿說,是啊,要跳槽,可能要去外地??醋骊诐刹辉賳柫?,就要下線。那時的祖曜澤跟他爸的關(guān)系遠沒有現(xiàn)在差,他將父親奉作無所不能,加上年紀小,對外人沒有戒心,他問謝錦年,“你有困難的話,要不要問問我爸?”“啊,???”謝錦年哭笑不得,心想這哪兒跟哪兒,他說不用了,多不好意思。祖曜澤又說,那我讓我爸去找你。祖葉煬一直好奇兒子最初是怎么跟謝錦年認識的,謝錦年難以啟齒,祖曜澤也不會說真話。還好兩人都是一個初中的,所以一致口徑,是因為校友回訪,直到后來,才被溫靜秋發(fā)現(xiàn)馬腳。祖葉煬看謝錦年資質(zhì)不錯,又有潛力,本想據(jù)為己用。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謝錦年未必想為人打工,加上他的父母才過世,更不好離開公司。祖葉煬惜才,想著又是祖曜澤的朋友,為謝家保駕護航,直至謝錦年可以獨當一面。謝錦年把祖葉煬供為是大恩人,祖葉煬卻一直說當年只是舉手之勞,他幫謝錦年,未必不是沒有私心的。且不說商場上多一個朋友的道理,祖曜澤對謝錦年的信任,也是可以稍加利用。祖葉煬一直對管教祖曜澤是極為頭疼,尤其是祖曜澤青春期之后,說輕了不聽,說重了頂嘴。祖曜澤越長大,越不喜歡跟祖葉煬交流。他覺得他爸總是對自己不滿意,說不到兩句就要吵架。好在還有謝錦年,祖葉煬也不跟祖曜澤硬碰硬了,都改讓謝錦年出面。這樣的相處模式讓謝錦年與祖曜澤的家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緊密,也讓他家中的位子越來越重,這段恩義成就了謝錦年對祖家的感情,祖曜澤將謝錦年看做是自己的異姓大哥,是極為信任又依賴的人。林司望著祖曜澤,看他說著都要睡著了,又俯身去親他,他心想,那怪不得之前溫靜秋對他工作上的事情這么了解,這是真把祖家當做自己家了。祖曜澤環(huán)住林司,扯過他的腿,讓他趴到自己身上。林司伏在祖曜澤的頸窩,親著他的臉頰,說:“真羨慕你們。”“羨慕什么?恩?”祖曜澤輕輕打了下林司的屁股,林司哼哼了兩句,卻不說,他環(huán)住祖曜澤的脖子,“你小時候膽兒也挺大的,網(wǎng)上人的時候就隨便往家里領(lǐng)。”“我長大了膽子不大?我還隨便往床上領(lǐng)?!?/br>“滾蛋?!?/br>現(xiàn)在,林司才發(fā)現(xiàn),那些自以為只有他知道的、沾沾自喜的、自詡特別的關(guān)于祖曜澤的經(jīng)歷,跟謝錦年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曾經(jīng)對于為什么祖曜澤出國只聯(lián)系謝錦年的介意,如今看來,也是毫無意義的。謝錦年對于祖曜澤來說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他影響著、引導著,甚至還在同化著祖曜澤。祖曜澤可能自己都不清楚,他身上謝錦年的痕跡是多么重的。之前以為是朋友,對這個關(guān)系稍有介懷,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竟是比朋友更加緊密的關(guān)系,其實并不能讓林司心里好受。他知道自己跟謝錦年吃醋,吃得有些無理取鬧,可就是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是哥哥的話,那自己的位子不是又要降一格。對于祖曜澤來說,重要的人是他的父母,謝錦年,然后才是自己,但他擺在祖曜澤之前的只有林柳。這也有些不公平。況且,謝錦年對他,僅僅只是對弟弟嗎?如果謝錦年不是一個無性戀呢?要是他可以喜歡男人呢?祖曜澤什么話都對謝錦年說,什么事情都依賴謝錦年,那自己呢,他在祖曜澤心里就不是可以分享這些的人嗎?這些問題,林司都礙著面子問不出口,他不想在祖曜澤面前顯得那般無事生非,但它們又敲打著自己的心,讓他反反復復地設(shè)立假設(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