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我家，把吃的給林司送去。記得看看他是不是在睡，還在睡就把東西放在臺子上，別吵他?！?/br>
“就放在臺子上嗎？不用熱著？”

“不用，熱過的鴨子會老，他不愛吃。店家有保溫袋，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br>
章陌走后，祖曜澤坐回位子，喬一心笑瞇瞇地把包好的鴨卷送到祖曜澤嘴邊，祖曜澤咬了一半，剩下不要了。喬一心問他吃過飯沒，祖曜澤說吃了，雞湯面。

“你就這樣對付啊？不餓嗎？”

“沒什么胃口。”祖曜澤雖這樣說，但還是拿起筷子撿了兩塊牛肚。喬一心給他盛湯，祖曜澤讓他好好坐下，別動來動去，跟有多動癥似得。

林司最喜歡喝這兒的湯，祖曜澤倒是覺得還好，他口味比較清淡，倒是林司喜歡吃些辛辣的。桌上還有粥，熱騰騰的冒著白煙，祖曜澤提醒他別心急燙了舌頭，結(jié)果話音剛落就給他言中了。祖曜澤笑話喬一心，喬一心沒得反駁，只能可憐巴巴地瞅著祖曜澤。他那節(jié)靈活又柔軟小舌頭暴露在空氣里，紅彤彤的，祖曜澤撐著頭看喬一心的舌尖在擺來擺去，目光沉得像一汪深潭。

喬一心能說話后發(fā)誓再也不吃粥了，祖曜澤讓他下回注意點就好。喬一心心里還有氣，嘟著嘴不服氣。祖曜澤抬表看時間，問他飽了嗎？喬一心搖頭，祖曜澤說沒吃飽還不趕快吃飯，等著人喂嗎？喬一心巴不得，祖曜澤輕笑，他給喬一心夾了些菜，說：“吃吧?！?/br>
“阿祖，我問你。”喬一心拿起筷子又放下來，身子轉(zhuǎn)向祖曜澤，祖曜澤讓他別沒大沒小，但還是應(yīng)了對方。就見喬一心揪著褲子，欲言又止好半天，最后才磕磕巴巴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林司啊？”

祖曜澤沒有思考，吐口而出，“喜歡啊?！?/br>
喬一心啊了聲，小臉立馬暗淡了，祖曜澤放下了筷子，笑著戳了下喬一心的腦門，說：“我也喜歡你行了吧？”

第9章

章陌離開不久，祖曜澤也回去了。林司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祖曜澤要跟他坐一起，林司不讓，說自己病還沒好。祖曜澤剛剛并沒吃什么，看林司捧著粥，要林司分他一口，林司不給，說：“我是病人?！?/br>
“怕什么，就一口，快點。”

林司只好挖了一勺給他，邊喂邊奇怪：“你跟喬一心一起沒吃嗎？”

祖曜澤回：“跟他吃飯的飽都是氣飽的。章陌來的時候你是睡著還是醒著？他吵到你了嗎？”

林司放下碗，說：“睡得淺，有人進(jìn)屋我就聽到聲音了?！?/br>
祖曜澤撥弄了下林司的頭發(fā)又問：“吃的過了嗎?！?/br>
“不用熱，溫度可以?！绷炙静蛔屪骊诐蓜铀嬷煺f：“別往我這里湊，還沒好呢。”

祖曜澤笑了笑沒搭話，起身去廚房找片皮鴨。祖曜澤拿著三個飯盒到客廳，林司說自己沒胃口了，就想喝湯。祖曜澤沒管他，自顧自的包，包完了遞到林司嘴邊：“這樣吃嗎？”

林司搖頭，說：“真吃不下了?！?/br>
“那我自己吃?！弊骊诐善鋵嵅⒉幌矚g吃里面的甜面醬，咬了一口就放在一邊了。他轉(zhuǎn)頭正好瞅見了臥室，被子沒疊，堆在床尾。他擦了擦手，進(jìn)屋換床單。他抱著被單去洗衣房時問林司，“晚上分開睡？”

林司哦了聲，祖曜澤轉(zhuǎn)頭就從客房里拿出了床被子。

林司手上那碗粥涼了，他起身去廚房熱，順便又熱了些湯。祖曜澤拿著手機跟著他，說：“林司，我看網(wǎng)上說生病要喝雞湯，鴨子是發(fā)物。”

“我燒都退了，補就好?！绷炙舅奶幷腋魺崾痔?，還是祖曜澤翻出給他的。手套后面有兩盒茶，林司把碗從微波爐里拿出來時問：“上回給你的茶葉呢？”

祖曜澤還在看雞還是鴨，眼睛盯著屏幕，漫不經(jīng)心地答：“在辦公室放著?！?/br>
“好喝嗎？”

“好喝啊，快喝完了?！?/br>
林司心里嘆了口氣，也不想揭穿祖曜澤。茶葉不是多名貴的品種，名字都叫不出來，是去年他跟祖曜澤一起去武夷山度假打球偶然試出來的。一開始也沒買，后來祖曜澤又想著，林司才折回托人找到的。好在當(dāng)時茶農(nóng)那兒還剩下兩盒，沒讓祖曜澤再等一年。不過，現(xiàn)在看來，其實等不等，對那人來說也無所謂。

祖曜澤要出門買盅雞湯，林司讓他別瞎折騰，祖曜澤說他不怕，可林司怕，他看祖曜澤走來走去的就頭昏，讓祖曜澤老實坐下。

祖曜澤要去買的湯的地方在北四環(huán)上，來回路上至少要花一個小時，這時間弄個高壓鍋自己家都能做出來了。林司有些生氣，說：“祖曜澤，你就這么不想跟我待一塊，非要往外跑？”

林司臉都?xì)饧t了，祖曜澤心想多大的事，林司這脾氣越來越大，嘴上卻說：“不是。我是想你快點好?！?/br>
“我不想喝。”林司也不能直說讓祖曜澤好好陪他的話，他拽著祖曜澤，一雙因為生病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人。祖曜澤被他看得心中靜了許多，不再上躥下跳。林司燒才退，身子本就疲累，喝完鴨湯就開始犯困。他歪身枕到祖曜澤腿邊，祖曜澤看了他一眼，拿過毯子蓋到了他身上。林司問祖曜澤在干什么，祖曜澤說在讀章陌剛給他發(fā)來的東西。林司打了個哈欠，頭又往祖曜澤腿上靠了靠。

半晌，祖曜澤看林司沒睡，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第一次見他生病，林司說記得啊，他忘不掉的。

那年冬天雪特別大，外賣不送，祖曜澤親自下廚。林司怕他把地方燒了，根本睡不安穩(wěn)，站在廚房門口守著。祖曜澤趕不走他，索性也不管他了。他對自己做的東西非常滿意，嘚瑟將碗地端到林司面前正要喂，結(jié)果林司往后躲了下，嫌棄地看著自己手里的碗。祖曜澤當(dāng)下脾氣就來了，不想林司先開口，說的是，“冒煙呢，你倒是吹吹啊?！?/br>
醫(yī)囑說要林司退燒后多休息，但林司沒空，他還有節(jié)課的論文要交。祖曜澤指著那鋪滿書本紙張的桌子問林司就在這兒寫啊，林司說是啊，都是他的資料。祖曜澤挽起袖子要給他收拾了，林司忙叫不行，自己會找不到的東西。祖曜澤把林司按回一旁，問死線什么時候，他給林司寫。

林司從小循規(guī)蹈矩，嘴上說好，心里卻未必敢用祖曜澤給他寫的東西。況且祖曜澤跟自己不是一個專業(yè)的，寫出來的東西能不能用也是個問題。他打算好好休息，晚些熬個夜，隨便寫寫交了得了。

祖曜澤說到做到，當(dāng)天就把林司的資料都搬到自己家，沒過多久就把成品給林司了，林司看完，陷入矛盾：這到底交還是不交？祖曜澤叮囑林司把語句稍改一些，他模仿不來林司寫論文的語氣，怕被老師看出來。林司花了兩晚上，修了一遍措辭，期末老師給反饋，拿個優(yōu)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