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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想到身前坐著的人竟然是魏長澤的朋友,尷尬的安靜。邵日宛覺得好玩,嘴角一直掛著笑。魏長澤問道:“什么事這么高興?!?/br>“沒什么,”邵日宛道,“看你贏了高興的?!?/br>魏長澤挑了挑眉,也沒說什么,看向了站臺。下一場便是那個魂修方墨。聽人念了名號之后,邵日宛問道:“這就是方墨?”魏長澤看了一眼,隨意道:“大概吧,你認識?”“不,”邵日宛道,“聽說很厲害?!?/br>魏長澤顯然是沒怎么關(guān)注,還沒有邵日宛知道的多。那山羊胡笑著道:“金丹三層的魂修,修為和功法確實都不俗?!?/br>說著沖魏長澤打招呼似的點了點頭,“恭喜,很精彩?!?/br>魏長澤沒正經(jīng)地道:“同喜同喜?!?/br>同喜個卵吧。站臺鳴鼓。方墨只一出手,便讓場內(nèi)人心里一驚,他的魂獸是一只豹子,召出魂獸的瞬間,浩蕩的真氣從陣中盤旋刮過,豹子足有兩層樓高,揮爪能讓站臺抖上一抖。魂獸的大小受限與主人的功力,如此看來,方墨絕非凡類!他的對手是一個武修,也是個狠角色,根本沒在怕的,掄著長刀帶出陣陣殺氣,咬牙就上。魏長澤道:“你猜幾招?!?/br>“不出五招。”邵日宛道。魏長澤笑了笑,看著他道:“三招。”邵日宛頗有些不信,轉(zhuǎn)頭看向了站臺,那山羊胡男人聞言瞥了一眼魏長澤,兩人視線短暫的交碰。站臺上,武修刀刀致命殺氣凜然,撲在魂獸的背上,狠狠地插了一刀!方墨站在原地,從容地抬起一只手,慢慢地攥住,只見那豹子忽然一個猛掀,一下子將武修震在了地上。魏長澤道:“一招?!?/br>武修擦了擦臉上磕出來的血跡,長刀支撐著站起來,大吼一聲,聲如洪鐘氣沖斗牛,讓場內(nèi)的眾人都有些受不了,他快跑兩步,生以皮rou做盾,頂住撲面而來的重壓,凜然刀氣橫劈而下,劃向了那豹子!方墨雙臂忽然張開,浩蕩真氣拔然而出,獵豹鳴吼數(shù)聲,迎面頂上,源源不斷地真氣匯于它的體內(nèi),似乎無窮無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武修根本劈不開這樣的防守,卻被那豹子一爪子輕松拍開,狠狠地吐了一口血。魏長澤道:“兩招?!?/br>獵豹速度極快,在他還未掉在地上的時候已經(jīng)跑了過去,一口將他攔腰咬??!武修臉上鮮血直淌,掙扎著抬起手,長刀卻已然落地,發(fā)出一聲脆響,終于還是昏死了過去。魏長澤湊近道:“輸給我點什么好?”“我還有什么能輸給你的,”邵日宛失笑道,“你還想要什么?!?/br>確實已經(jīng)沒有了,邵日宛已經(jīng)把能給的給了,魏長澤想了想,笑道:“晚上說,晚上說。”方墨的強大對他們而言并不算好事,只是周圍人多眼雜,邵日宛不能說什么,這些人都是耳聰目明的,難免泄露點東西。那山羊胡男人笑道:“這位小友果真好眼力?!?/br>“還成,”魏長澤隨意道,“比不上您?!?/br>兩人各自話里有話。江必信是第二十個出場,算是很靠后的,魏長澤沒什么興趣,中途想要溜走,被邵日宛攔住了。好歹也算是死敵,總得摸清楚敵情吧。江必信這次的運氣也是極好的,碰上的對手算是昨天的漏網(wǎng)之魚,并沒什么威脅,著實算是耍了一通的威風(fēng)。他的聲譽其實很高,劍修本就自詡正統(tǒng),他又是官宦子弟,根骨也好,有些天份,一向是翩翩公子的人設(shè),沒什么可黑的點。他越光明,就顯得魏長澤越黑暗。站臺之上,江必信震出長劍發(fā)出陣陣輕吟,他一身白衣側(cè)身而立,翻了一個劍花沖了出去,身子繃得很直,基本功扎實。他的對手也是劍修,翻身格擋略顯慌張,被江必信趕上,兩人瞬間交手數(shù)招,一時只能聽見劍身碰撞的清脆聲。對方終于再也跟不上他的速度,江必信反手勾了一下,在那人胳膊上刺出一道血痕。這一套劍勢都是邵日宛熟悉的,要論用劍就連魏長澤也趕不上他,此時便看出了江必信正在力爭速戰(zhàn)速決。上來便是殺招。江必信在刺破那人皮rou后頓了一下,停手道:“你沒事吧?”他伸手將那人扶起,“是我莽撞了?!?/br>對方連連擺手。江必信笑道:“那便開始吧。”兩人重新拉開陣勢,然而其實勝敗早有定數(shù)。山羊胡男人失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走了。他似乎只是等著看完這一場。邵日宛也懶的再看下去氣著自己,終于對早已等不下去的魏長澤道:“走吧?!?/br>魏長澤千恩萬謝。今日會戰(zhàn)將要再削去半數(shù)的人,剩下的都已是不大好對付的人了,未免連續(xù)的交手讓人疲累,往后每一戰(zhàn)都會安排兩日修養(yǎng)的時間。這時夜已深了,屋里一束燈光也沒有,只有微弱的月光順著窗欞投進來。邵日宛的手臂光裸,余下的風(fēng)景都用錦被遮住,只留了些星星點點的痕跡露在脖頸處,再往下便看不見了。他枕在魏長澤的手臂上,有一搭無一搭地想著事情。兩人都沒有說話,在這樣的時候,他們總是沉默,氣氛溫暖,相擁在一起。魏長澤的手指穿過了他的頭發(fā),打了一個圈兒,又打了一個圈兒。“我看那個方墨真挺厲害,”邵日宛忽然開口道,他的聲音有些啞,所以咳了兩聲緩了一緩,“你有幾分把握?”魏長澤道:“用全力的話能贏,要像今天這樣打,輸定了?!彼Z調(diào)有些慢,跟平日不大一樣,顯得有些悠閑性感。邵日宛笑了一聲道:“那就是打不過了。”魏長澤也跟著笑,“對,打不過?!?/br>“那就算了,”邵日宛道,“你上去就直接投降,說‘好漢饒命’得了?!?/br>魏長澤道:“你要么給我身上紋上這幾個字,我到時候一脫衣服跪在他面前,多有誠意。”兩人說著說著就又笑了。第49章天有不測(五)院內(nèi)有一棵松柏,長得極好,在這樣的天氣里也顯得郁郁蔥蔥,夜里飄了兩片雪花,掛在碧綠的松針上,倒也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