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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后了一步,微微搖頭道:“你弄錯了?!?/br>李舒道:“大概吧,如果這樣想你能舒服點的話,就當(dāng)我弄錯了?!?/br>方勝又說:“我不想與你爭什么……我們不是敵人?!?/br>李舒忽然笑了,“巧了,我也不想來著,咱們說了不算?!?/br>方勝死死地憋住眼眶里的淚,不讓它掉下來,就這樣看著李舒。“你早就知道了嗎?那日你叫我回家的時候,就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李舒停了一下,道:“我見你第一面時就知道了,你小時候我常去看你,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br>“從你尚在襁褓,一只手還握不住我的一個指頭的時候,我便看著你了,如何能認(rèn)不出來。”方勝:“究竟是……怎么回事?!?/br>“你身份尊貴著呢,”李舒道,“是獻(xiàn)伏王嫡子,我都要給你讓道,你母親是監(jiān)國之女,獻(xiàn)伏王正妻,你三歲那年,后院的女人生事,讓你母親蒙受了大冤,我將你送了出去,用的是三片金葉子和她頭上的一支珠簪。”李舒道:“你母親已經(jīng)死了,你若是想日后尋仇我便告訴你,她的死后院里誰也脫不了干系,包括我母親和我?!?/br>方勝恍然、無措地、毫無意識地、流下了一行淚。李舒道:“我是長子,你是嫡子,世人都覺得咱倆該是仇敵,所以咱們便是。”方勝搖頭道:“不?!?/br>也不知道是在否定什么。李舒笑道:“你叫李真,字皓然,你爹已然快不行了,就是這兩天了,誰也想來分一杯羹,我自身難保,不過這樣,你若叫我一聲哥,我便拼死也保你一條命如何?”方勝呆呆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喃喃道:“哥。”李舒綻了一個燦爛的笑,揉著他的臉道:“好孩子?!?/br>半個時辰很快過去,吳敝推開門道:“你該出來了?!?/br>李舒站起來呼嚕了一下方勝的腦袋,“好好吃飯,我先走了。”吳敝眼神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掃視,讓人覺得粘膩惡心。外面的陽光正好,絲毫不見屋里的陰冷。李舒還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在最深的胡同里,前兩天有人租下了一個好幾年都沒人住過的宅子,李舒就在那里找到了邵日宛。邵日宛看見他的時候,臉色幾乎瞬間變色。今日是三月二十五日,李舒本該在秦安法會。李舒今日兩次難以啟齒,幾乎用完了一輩子的份額。邵日宛直接問道:“是……魏長澤嗎?”李舒點頭道:“我家中……出了事,對不住?!?/br>就是這樣,李舒若是去不了,只能由魏長澤頂上,確實是這樣的,邵日宛怎么也沒料到會出這樣的問題,可是在看見李舒的一瞬間,他霍然有了這樣的預(yù)感。魏長澤去了。邵日宛冷靜下來,“他什么時候去的?”“該是昨日出發(fā),”李舒道,“我也是才……聽聞家信?!?/br>邵日宛道:“如此,你當(dāng)真與挾持方勝的那些人也有瓜葛了是嗎?”李舒道:“是?!?/br>邵日宛看了他一眼,“我已查到了些消息?!?/br>“你大可放心,”李舒笑了笑,“我不會害他?!?/br>邵日宛道:“你可保方勝無虞?”他已經(jīng)顧不上太多權(quán)衡和底牌,直接這樣問了李舒。“可以?!崩钍娴?。邵日宛便二話不說,直接引出長劍拋向半空之中,身形隨之跟上,御劍居高臨下地看著李舒道:“希望你能信守承諾?!?/br>李舒再次道:“對不住。”邵日宛沒有說話,直接沖了出去。第47章天有不測(三)邵日宛沒有說話,直接沖了出去。一位家仆打馬穿過街頭,下來跑進(jìn)院中卻不見了邵日宛的身影,四顧望了望。李舒笑道:“你家少爺臨時有事,已經(jīng)走了?!?/br>家仆行禮道:“您是……”“算是友人吧,”李舒道,“他最近應(yīng)該沒有時間,回去告訴你邵夫人,他不會回家的。”家仆詫異地抬頭望了他一眼。李舒道:“我這里有一封信,你交給邵長忠?!?/br>家仆趕緊將信接了過來,“敢問您名姓?”李舒卻只是笑了笑,“你只需告訴他,這是我還他兒子的人情,信不信便由他?!?/br>家仆稍稍猶疑了一下,然后馬上行了個禮,轉(zhuǎn)身跑了出去。李舒站在原地待了片刻,走了。天下風(fēng)云將起,人人命如草芥,誰都握不住自己的命途,縱然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也敵不過天意弄人,造化不測。足足一千多里的路途,邵日宛幾乎蕩盡體內(nèi)的真氣,只用了一個時辰。秦安法會在天極門承辦,他到了的時候是從劍上栽下來的。一個道童上前扶住了他,“敢問是哪家修士?”邵日宛抓住他的手道:“十二塢符修,魏長澤可在?”道童應(yīng)道:“在,他已入陣,對戰(zhàn)魂修朱顯道長?!?/br>這是個很耳生的名字,估計沒有什么氣候,邵日宛微微松了一口氣,在他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信口道:“我乃十二塢內(nèi)門弟子,路上耽擱了些,不知可還趕得上?”各支出戰(zhàn)自然都帶了不止一個人,道童并未懷疑,“自然自然,您請進(jìn)吧?!?/br>道童要將他引去安排給十二塢的院子里,邵日宛卻道:“還是去陣外,我去看看?!?/br>道童禮貌地笑道:“也好?!?/br>他只當(dāng)時同門師兄弟,心里掛牽,還安慰道:“道長莫急,這陣中之人沒有三五時辰一般出不來的?!?/br>邵日宛勉強(qiáng)應(yīng)道:“嗯?!?/br>天極門將站陣設(shè)在山腳下,通天一般高的石柱圍城一圈,白符貼于其上,連出一條泛著白光的線,給石柱設(shè)了一個障眼法,讓人在外面看上去仿佛是空無一物,而實際上,里面人聲鼎沸,早已戰(zhàn)的如火如荼。站臺足有百米長寬,比試雙方立于其上時,臺下均是些看熱鬧的人,輸與贏都是藏不住的,□□地呈現(xiàn)在天下人面前。魏長澤走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邵日宛。那人倚在一塊大石上,見他出來,直起了身子。魏長澤笑了,信步向他走來。此時眾人都已出來,山下一時人擠著人,或欣喜或懊惱或冷漠,從臉上掛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