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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認慫道,“我的過我的過,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氣?”那說書先生口才當真是舌燦蓮花,邵日宛聽了半天覺得實在是扯,回頭問道:“贏了多少?”魏長澤見他這是松了口,趕緊將錢袋拿了出來,“給?!?/br>邵日宛顛了顛,系在了腰間,“你天天拿這種事來躲著我,你自己帶著傷,還得反過來讓我看著你?!?/br>魏長澤當然是只能聽著。一路走來,天極門一事已經(jīng)被添油加醋地傳出了不知多少個版本,魏不忌一會是個混世修羅,一會兒又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都說的有鼻子有眼,讓魏長澤自己都覺得不信不行。說書先生接著道:“都是那塞外的時候結(jié)下的仇火,魏不忌風頭過剩,遮住了瘋魔修吳峰的風頭,兩人積怨已深,那吳峰竟然追到了天極門來尋仇,只是此時魏不忌早已攜其摯友遠走高飛,吳峰窮追不舍,為問出兩人去處竟斬殺了藏名山一名護法長老——”邵日宛有些無聊地道:“到底死的是哪個?”“不知道,”魏長澤隨意看了一眼,“不是常青么?”說書先生道:“那魔修將兩人行蹤問出后,那是日夜兼程,終于追趕上兩人,那是一個凜冬之夜,魔修手中引出武魂之刃,一步一步踏至魏不忌住處,他龜息屏氣,眼見就要殺進屋內(nèi),只見正休憩的魏不忌忽然睜開了雙眼——!”驚堂木‘啪’地響亮一拍,他一撒衣袖道:“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br>“好!”魏長澤鼓著掌喝彩,頗為捧場,其余人均神色淡淡,并不怎么感興趣,也不怎么不感興趣。邵日宛道:“咱們倆人太少,等回去之后讓邵府里的人出去好好找一找方勝?!?/br>魏長澤挑了挑眉,“你其實不必太過擔心,那孩子是個有志氣的?!?/br>魏長澤也算是出了一回名,好歹他倒是并沒因為紅了就忘本,一如既往地當個混子。兩人自深山老林中走出已有了十多日,一路南行去尋方勝,找七八日也沒找到,這來來回回地村鎮(zhèn)跑了數(shù)趟,誰也不曾見過一個騎馬的少年。一直到了今日才往回廣林的路走。那魔修不知在哪,兩人只能一路都喬裝打扮,盤纏半路用盡,魏長澤本事通天,讓他坐在茶館里等了前后不到兩個時辰,自個兒溜去了賭場,看家本領都算是用上了,贏回了一錢袋子的銀兩。卻被邵日宛當場抓住了饞酒的罪名。其實修煉者也并不忌諱酒rou,只是這些俗世外物總能讓人沾染上癮頭,能少則少是最好了,心不靜,人便難成材。只是這話永遠說不進魏長澤的心里去。第37章恩愛兩不疑(十一)這夜傍晚,驛站房內(nèi)。邵日宛褪了上衣,赤裸著背,閉著眼盤腿坐在床上,魏長澤在他的身后,兩手合攏并緊,淡藍色的真氣緩緩流出,盡數(shù)澆灌進邵日宛的體內(nèi)。邵日宛閉緊雙眼,眉頭微皺,似乎正在天人交戰(zhàn)。魏長澤使出的真氣漸漸沖了起來,用力的壓住邵日宛的后背兩處xue道。邵日宛額頭上出了一層汗,嘴角咬死,哼出一聲痛呼。就算如此魏長澤也沒有收手的打算,反而繼續(xù)緩慢地加重倒灌而去的真氣,在邵日宛的筋脈之中橫沖直撞,宛若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邵日宛體內(nèi)筋脈略有淤滯,天生便是如此,沖破筋脈得以突破就更加艱難,魏長澤早有打算經(jīng)此一遭,只是一直奔波,終于找了今日助他一把。邵日宛臉色憋得都泛了紅,神色痛苦非常,忽然間丹田出好似數(shù)千根針扎了進去,他仰頭痛呼了一聲,魏長澤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松,一見能行得通,真氣橫沖掃蕩進他體內(nèi),一股極沖的力道直接將那團淤滯的氣打散。那瞬間沖出的真氣像道道劍光一般,將衣物撕裂,床簾應聲斷裂,魏長澤臉上也劃出一道道細密的血痕。邵日宛雙眼忽然睜開,幾乎承受不住如此刺激,一個失力,向后倒在了他的懷里。魏長澤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水,“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br>邵日宛自然是知道這時不能松懈,喘息著歇了兩下便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氣神歸一,丹田之處空蕩蕩一片,常年的積滯蕩然無存,好似有斗牛之氣迸射攢集在此,如此充盈的感覺當真是頭一遭。他必須趁這個時候結(jié)成金丹,不然一切都功虧一簣了,他已經(jīng)卡在筑基三層多年了,一直尋不得法子突破,已經(jīng)快成了塊心病,終于能在今日去了。邵日宛強打起精神,慢慢地運氣守一。魏長澤用袖角再次給他擦了擦汗,然后站起身來,做到桌旁倒了杯茶一飲而盡,他也使出了全力,幸好不是全無用處。入金丹期是一個坎,有些人終其一生也邁不過去,更有甚者在臨門一腳處心境大變,驚疑恐懼,心懷怨恨都可能走火入魔。一部行差踏錯就將是萬丈深淵。魏長澤今夜恐怕也守上一宿。遠離人群鄉(xiāng)鎮(zhèn),在一個不知名的深山里的驛站里,在這日清晨時分忽然迸射出一股浩然之氣,蕩滌方圓五里路。一個金丹期應運而生。熙熙攘攘地街上。一位穿著灰褐長袍的高大男人走在路上,帽子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緊抿的唇峰。迎面一個穿黑色短打的英挺青年與他擦肩而過,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其攔下。那被攔下的青年莫名其妙道:“干什么啊你。”男人瞥見這人的臉才意識到不是自己找的人,放開手道:“不好意思?!?/br>青年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走了。這男人回頭望了一眼人潮涌動的大街,再次匯入其中。然而就在茶館門前,魏長澤牽著馬走了出來。邵日宛將他攔住道:“把衣服穿好。”說著幫他理了理衣領。魏長澤自然地牽過他的手親了一下,街上人多,邵日宛道:“別抽風了。”話是這么說的手卻并沒有抽出來。魏長澤挑眉笑了笑。這城里街頭不方便騎馬,兩人便慢慢地隨著人潮走著。邵日宛道:“今天人怎么這么多?”“快過年了,”魏長澤隨意道,“趕集的吧?!?/br>邵日宛愣了,“過年?”他過得都已經(jīng)沒日子了,沒想到竟然這么快。魏長澤道:“小年,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