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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時安垂著眼笑,數(shù)他開心。霍老代表大家發(fā)言,說道:“多意,這是你來我們家過的第一個節(jié)日,我們把你當自家人。話我就不說太白了,省得你們不好意思,反正以后這兒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br>沈多意仰頭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謝謝姥爺,謝謝叔叔阿姨。”外面風雨交加,溫度驟降,但樓內(nèi)卻燈火通明,關心之語不停??蛷d里的座機忽然響了,李阿姨跑去接聽,隨后走來說:“門口的武警說有位游先生找,問要不要放行?!?/br>“游哲?”戚時安停下筷子,“放行,添副碗筷?!?/br>游哲孤家寡人一個,也是工作起來不要命的主兒。放著假爸媽都不在身邊,meimei和別人出去旅游,有夠慘的。不消兩分鐘,外面的風雨聲中摻雜了剎車聲,李阿姨開了大門,戚時安起身去門口迎接。游哲從車上下來,撐著把傘穿過庭院,還拿著一個牛皮檔案袋。“是不是自己待著太寂寞了,下著大雨還出來?!逼輹r安站在門里,等對方進屋后說道,“剛開始吃飯,你開車就別喝酒了?!?/br>他說著轉(zhuǎn)身往偏廳走:“檔案袋是什么,別告訴我放著假還要跟我聊公事。”兩個大高個幾步就進了偏廳,游哲望向餐桌旁,微微有些遲疑:“沈主管?”沈多意欠身打了聲招呼,霍歆和戚景棠都招手讓游哲落座。戚時安把空碗筷擺好,這才發(fā)覺游哲眉目冷峻,像是有什么心事。“姥爺,叔叔阿姨,不好意思突然來打擾?!庇握苷驹诓妥狼?,既不坐也不動,“今天來,是有點事情想和時安說,但是我覺得你們也有了解的權(quán)利。”戚時安站在座位旁:“什么事兒?”游哲喉結(jié)滾動,似是下了不小的決心:“這件事很私密,說實話我還在猶豫?!?/br>戚時安一瞬間就明白了游哲的顧慮,沈多意在場,因此游哲還有些遲疑。反正他也準備告知對方了,干脆直接說道:“多意在也沒關系,其實我說的交往對象就是他。”沈多意眼睜睜看著游哲由從容變向震驚,冷淡的神情褪下,眉峰眼尾都迅速漫上了一層悲憤。戚時安也察覺到了,解釋道:“你可能覺得比較突然,吃完飯再詳細說吧,不過你也看見了,我們今天這頓屬于見家長——”戚時安的最后一個音剛剛發(fā)出,迎面就襲來了游哲的拳頭,戚景棠和霍歆的呼聲同時響起,沈多意第一時間拉開椅子站了起來。“你發(fā)什么瘋?!”饒是戚時安反應極快,也只是堪堪躲過,下巴被堅硬的指關節(jié)掃過,頓時紅了一塊。霍老出聲道:“小哲,你一時接受不了能理解,但揮拳頭可不對?!?/br>游哲充耳不聞,上前猛地揪住了戚時安的衣領,怒視著,咬牙切齒地問:“你竟然說自己喜歡男的?那游思算什么?!”沈多意心中的樓塔開始傾斜,他剎那間察覺出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要發(fā)生了。戚時安皺眉反問:“關游思什么事兒?”游哲當著一眾長輩,怒氣滔天地指責道:“游思十幾歲就喜歡你,你不知道或者不喜歡她都無所謂,因為這種事講究的是兩情相悅??赡愫驼乱悦鲃?chuàng)辦明安的時候她湊上去幫了多少忙,塵埃落定開慶功會,沒多久她不管哲思,不管我這個親哥哥,扔下一切跑去了悉尼。你真以為她是喜歡開畫廊?這么些年她是跑去生了個孩子!”霍老也站起身來,把椅子都碰倒了,吼道:“什么孩子?!和時安有什么關系?!”戚時安震驚地看著游哲:“孩子?薯條是游思生的?”游哲的額頭泛著青筋,他用著全身力氣,又像是被抽干了力氣。揪著戚時安衣領的手漸漸松開,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游思帶著薯條回來,不肯說孩子的爸爸是誰,我知道她不想用孩子綁架你。她也好,我這個舅舅也好,都做了獨自把孩子撫養(yǎng)大的準備,但是你今天那通電話讓我忍無可忍了。我meimei在為孩子cao勞的時候,你在和別人交往,我他媽為她意難平!”“你和游思一起長大,我把你當親弟弟,所以哪怕心里再恨再屈,直到剛才進門我還想過好好解釋??赡憔尤桓嬖V我你喜歡男人,那你當初對游思的所作所為算什么?!”戚時安難以置信地看著游哲,隨后奮力把游哲拽到餐桌前:“游思和孩子的事我一無所知,但孩子和我沒半分關系。今天當著我的父母長輩,還有我的愛人,你最好解釋清楚?!?/br>沈多意腦中一片空白,但仍出聲說道:“游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游哲掙開瞪著戚時安:“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里清楚!”他俯身撿起地上的檔案袋,然后抽出了里面的一頁證明。“這份DNA報告我拿到有一個月了,是不是冤枉他,你們自己看?!?/br>風雨驟停,沈多意卻恍惚聽見了雷鳴。第54章好好的一頓飯,已經(jīng)鬧到了掀桌子的境地。游哲來勢洶洶,全憑一腔保護家人的決心和懲戒負心漢的怒氣。戚時安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份DNA報告,腦中霎時間已經(jīng)浪潮翻滾。滿座皆驚,霍老第一個搶走了報告,霍歆和戚景棠也圍上來跟著看結(jié)果。饒是他們對戚時安的人品有再深的信賴,此時面對白紙黑字的報告也有些遲疑起來。沈多意仍站在原位,他誰都不看,只直直地望著戚時安的方向,但眼神并沒有聚焦。“多意。”戚時安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太陽xue下都能看出淡淡突起的靜脈,他走到沈多意的跟前,毫不猶豫地說,“我沒做過?!?/br>沈多意的手機響了,他退后一步按下了接聽鍵,里面?zhèn)鱽砩蚶系穆曇簦骸疤觳缓?又刮風又下雨的,吃完飯早點回來?!?/br>沈多意緊緊攥著手機,仿佛找到了安全出口,回答道:“我知道了,正準備往回走呢。”電話掛斷,他看向霍老和戚時安的爸媽,仍不失禮貌地說:“姥爺,叔叔阿姨,我爺爺自己在家,我先走了?!?/br>“多意!”戚時安抓住沈多意的胳膊,似有千般委屈,又有萬般心疼,“你理我一下,看我一眼好不好?”沈多意盯著地毯上的花紋:“做沒做過都需要解釋清楚,但是先安慰長輩吧。我沒說不信你,但我們目前也都反駁不了那份報告?,F(xiàn)在我回去照顧爺爺睡覺,你不要多想。”沈多意開車走了,一路上雨勢忽大忽小,雨刷來回擺動,他的一顆心卻沒搖晃半分,只沉沉地往下墜。游思是喜歡戚時安的,按照游哲的說法,幾年前慶功會結(jié)束后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兩個成年男女,如果酒醉或者在同甘共苦后一時情難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