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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是小川的后媽?!?/br>霍歆說:“我不管親還是后,誰滿足我的虛榮心我就疼誰,這么多年在家屬院一走,別人都說你家時安學習那么好,你家時安長得那么帥,你家時安那么能賺錢,我就算是惡毒后媽也被洗腦了?!?/br>耳邊聒噪,戚時安喝著茶聽他媽給他戴高帽,后來又和他爸聊了聊工作,天擦黑才想起來家里的第四位成員。“小川呢,高考也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你姥爺把他軟禁了,等會兒過去吃飯就見著了。”霍老的老年生活還算豐富多彩,無聊了就折騰孫子。戚時安和他爸媽過去吃晚飯,進門就看見了伏案背單詞的霍學川。“哥!”霍學川扔下書就跑過來,“那天讓我發(fā)照片,是不是進娛樂公司有門兒了!”“沒門兒?!逼輹r安隨手拿起單詞本,“多意幫你問了,但人家看不看得上你還另說,今天考得怎么樣?”霍學川立刻蔫了:“還行吧,我沒感覺。”兩個家里同時開飯,沈多意在悉尼買了禮物,吃飯時還被要求講講見聞。他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番,最后還提議假期帶三位長輩一起去玩一趟,把林瑜珠和費得安哄得特別開心。沈老說:“可惜我腿腳不好,不然我又沒事做,可以成天跟著旅行團出去轉(zhuǎn)悠?!?/br>林瑜珠急忙擺手:“旅行團節(jié)奏太快了,我們單位上個月辦了退休職工旅游團,結(jié)果有幾個歲數(shù)大的半路受不了,又給送回來了。”“也對,我們這種高血壓啊,心血管不好的不適宜出遠門?!鄙蚶系箾]什么遺憾,“反正小區(qū)里有湖,我釣釣魚就行了?!?/br>吃過晚飯沈多意和沈老準備回家,臨走時林瑜珠把他叫到一旁,問:“多意,上次給爺爺體檢沒什么問題吧?”“嗯,還是那幾樣老毛病?!鄙蚨嘁庹f,“怎么了阿姨?”“沒事兒,我看他腳面有點浮腫,估計是吃這么多年藥起的副作用,你改天去問問大夫,看能不能把現(xiàn)在的降壓藥換成緩釋片,那樣可能會好點。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還是聽大夫怎么說吧?!?/br>“行,我知道了,讓您費心了。”沈多意道謝,然后扶著沈老出了大門。祖孫倆沿著墻根兒溜達到胡同口,然后開車回了溫湖公寓。晚上照顧沈老睡下后,沈多意半躺在沙發(fā)上準備寫出差這幾天的工作總結(jié),他把筆記本電腦擱在肚子上,剛把“工作總結(jié)”四個字打出來就收到了信息。戚時安發(fā)來:“我又找到本有意思的書,你想看嗎?”沈多意回復:“跟金融有關(guān)嗎?那我不想。”剛發(fā)出去就響起了鈴聲,他望著接近空白的文檔接通,也不吭聲,沉默著等戚時安沒話找話。戚時安沒讓人失望,在里面說:“這是本短篇游記,這篇文章是茅盾寫的,很有意思?!?/br>沈多意這才接腔:“寫的什么?”“魚。”戚時安此時正仰在二樓露臺的吊椅上,“文中說,‘海里那么多魚,能不能完滿自己的生命,將墳墓修建在人的肚腹,就看它的造化了?!?/br>再無聊的話題,只要從喜歡的人嘴里說出來,似乎就趣味橫生了,沈多意故意打岔:“海魚挺好吃的,rou質(zhì)特別鮮嫩?!?/br>戚時安無語道:“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也愛和老師跑火車?”“你又不是老師,雖然很好為人師?!鄙蚨嘁庑奶摰赝艘谎凵蚶系姆块T,而后壓低聲調(diào)叫道,“戚老師,我只愛和你跑火車?!?/br>戚時安剎那間覺得月亮仿佛都變圓了。電話里一陣忙音傳來,沈多意納悶兒地看著掛斷后的手機屏幕,不知道戚時安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居然這么沒禮貌地突然掛電話。他把手機扔到一邊,繼續(xù)寫他的工作總結(jié),先大致列個綱要,再細化一下步驟,最后充實具體內(nèi)容就省事多了。不到十五分鐘寫完了梗概,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沈多意拿起一瞧,也還是剛才那個沒禮貌的人。剛一接通,戚時安在里面說:“下來,我在你家門口?!?/br>“你剛才掛完電話就過來了?”“嗯,我想起來今天還沒親你?!?/br>沈多意抓狂,他嚼幾袋方糖也說不出這么膩味的話,而且戚時安還說得理直氣壯、光明正大。二十大幾歲的人了,簡直不知道害臊!他擱下電腦就出了門,一路小跑吹著涼爽的風,腦門兒卻止不住發(fā)燙冒汗,沈多意想,他太樂于助人了,戚時安臉皮厚,他還得替對方害臊。跑出公寓大門,隔著馬路望見了對面陰影里的越野車,戚時安靠著車頭玩打火機,手中躥著一根火苗。沈多意快步跑過去,剎車時的風把火苗呼滅了。戚時安抬手擦去他額頭上的汗,假正經(jīng)道:“那篇文章我還沒講完,你要不要接著聽?”“你不嫌我跑火車啊?”沈多意臉上汗涔涔的,在微微月色下閃著光。兩個人坐進車里開了會兒空調(diào),等涼快后又熄火關(guān)掉。戚時安伸手摸對方的臉頰,確定落汗后便開始講道:“那篇文章說,魚在海里,就像人在社會中,大概也有不同的生存方式和信仰?!?/br>“那你有什么信仰嗎?”沈多意好奇地問。戚時安回答:“我信仰本心,我的‘本我’和‘超我’都遵從于本心。我看到一個故事想講給你聽,就打給你,我聽到你的聲音又想見你,就立刻跑來?!?/br>沈多意說:“那我也遵從本心,我要糾正你的一個錯誤?!?/br>“什么錯誤?”“就這篇文章啊,忽然想起來我好像看過,寫的是撫仙湖的魚吧?”沈多意側(cè)坐著,肩膀抵著車座椅,“作者難道不是賈平凹嗎?”那副模樣實在過于洋洋自得,就像打賭贏了一罐子玻璃球的驕傲小學生。戚時安抬手“啪嗒”劃亮打火機,兩個人隔著跳動的火苗對視,各自眼中都閃著亮光。他盯著沈多意自信滿滿的眼睛,說:“壞學生糾正老師的錯誤時都這么志得意滿?!?/br>沈多意“呼”的把火苗吹滅:“你沒聽過嗎?沒有壞學生,只有差老師?!?/br>車廂中依稀有點光亮,但風吹動街邊的如蓋樹冠時,那點稀薄的月色便在搖晃的葉片中被掩蓋于夜空??酆玫拇蚧饳C掉在腳墊上發(fā)出悶哼,戚時安像潛伏的獵豹一樣出手伏擊,肩頸、臂膀、手腕,隨便扣住一處就能把獵物拖進懷中。沈多意在黑暗中掙扎,他能怡然自得地在車里抬杠頂嘴,但絕不敢做什么大膽的事兒。無奈靠著椅背的肩膀頃刻脫離原位,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前撲去。越野車的空間再寬敞,駕駛座擠兩個男人也顯得狹小不堪。戚時安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抱住了對方,這才回應:“差老師講課不好,擒拿還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