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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沈多意故意躲了他好幾天,還糾結(jié)他那句話是不是嚴重到老死不相往來了。手機蹦進來一條信息,章以明發(fā)的:“之前給你的資料看了嗎?”戚時安回道:“沒空?!?/br>不急著處理的文件都用黑色夾子,所以他沒及時看,后來事忙就擱忘了。此時章以明主動詢問,于是他立刻起身回了三十層,不打算繼續(xù)耽誤。夾子打開,第一張是某咨詢公司的基本資料,翻過這頁,內(nèi)容是羅列出的高級顧問姓名和照片,其中最年輕最好看的那張證件照下面,寫著沈多意的名字。再回看公司注冊人,是沈多意原先的上司。保險那行,尤其到了沈多意的上司那個職位,都和保監(jiān)會的人非常熟稔,因此單獨辦個小公司不是什么問題。何況咨詢公司和保險公司的性質(zhì)不同,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關于掛靠執(zhí)照其實也沒什么,無非是賺個外快。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沈多意已經(jīng)在明安工作了,并且咨詢公司的老板是他原來的上司。那他會不會把在明安獲得的信息透露給他的上司?或者共享明安的數(shù)據(jù)?沈多意渾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抽回與徐先生握著的手,然后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如果計劃沒問題,等最終方案做完后,就可以簽合同了,我會把企業(yè)賬戶和您個人賬戶的兩份方案一并做出來?!?/br>把徐先生送出了門口,他在忙碌多日后總算完全放松下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想起來孟良拜托他的事情。沈多意打過去說:“晚上有空嗎,說說你的產(chǎn)品?!?/br>孟良應道:“必須有空啊,我請客,把地址發(fā)給你。”“好,下班見?!鄙蚨嘁馕罩謾C回辦公室,終于可以更新下一階段的工作概要了。剛拿起筆,內(nèi)線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沒看來電顯示,接起后說:“您好,我是沈多意?!?/br>那邊頓了片刻,自我介紹似的:“我是戚時安?!?/br>筆尖戳在便簽紙上,形成一個黑色圓點,沈多意拿著聽筒,分辨不出對方心情如何,畢竟短短一句話太過單薄。他詢問道:“戚先生,有事嗎?”戚時安覺得文件上的事三兩句說不清楚,便反問:“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沈多意如實回答:“抱歉,我約了朋友?!?/br>戚時安不知道對方是真的約了朋友,還是在躲他,可他是真的有事要問,“到三十層來一趟?!闭f完直接掛了電話。本就臨近下班,沈多意到三十層的時候安妮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了,打過招呼便把手機調(diào)了靜音,然后叩了叩辦公室厚重的門。“進來?!?/br>他得到回應后推門進入,徑直走到戚時安的桌前停下,看對方的架勢似乎一時半刻無法結(jié)束,于是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幾日未見,好像那晚的事情已經(jīng)變得久遠,戚時安看著對方行若無事的模樣,又回想起那天在餐廳瞥見的背影,于是一開口就問跑了:“你躲著我呢?”沈多意否認:“沒有。”“那你在餐廳看見我就走?”戚時安咄咄逼人,“辦公室也不待,怕我找你?”沈多意微怔,有點迷茫,回答道:“我這幾天忙徐先生的事,真的沒有顧及其他的。”這答案并不能讓戚時安滿意,他甚至跳到了更刁難人的角度,問:“壓根兒對我都不管不顧了?”隨即想起文件內(nèi)容,心情愈發(fā)的難以言喻,問出口的句子糾纏著一絲無可奈何,“我在你眼里,到底是個什么人?。俊?/br>沈多意被一連串的質(zhì)問弄得無話可答,細數(shù)下來沒有一句與工作相關,在電梯里的時候他還以為戚時安是問他與徐先生的合作。沒期望過表揚與肯定,但也絕沒料到是這種結(jié)果。他有些悵然若失地望著對方,也問:“我在你眼里,又到底是個什么人???”有的話不問就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但只要問出口半句,那所有情緒就如同開閘泄洪了,再說誰不會翻舊賬?沈多意沒等戚時安回答,繼續(xù)道:“你無非是覺得我為那晚的話生氣,甚至躲避。實話實說,我的確很郁悶,我是在夜總會端過盤子,還為了兩千塊錢喝得直不起腰,但不至于和夜場混的人一并比較吧,所以我當時很不舒服。”戚時安反擊道:“你在背后說我亂搞,難道我就很舒服?”那就互相扯平,又提起干什么?沈多意冷眼瞪著對方,有些遲疑地說:“你自己花名在外,連保險公司的人都知道?!?/br>“你還主動提保險公司?”戚時安火氣頓生,以為沈多意還在嘴硬,不然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花名在外。把黑色文件夾摔過去,嘲弄道:“保險公司的上司比我好多了吧?一條消息孟平給你多少錢?”沈多意沒注意那份文件,以為戚時安只是單純地發(fā)火,他猛地站起身,避免對方氣極砸到自己,回道:“什么錢?你叫我上來到底要說什么?”戚時安高聲道:“你自己看!”沈多意疑惑又生氣地撿起那份文件,打開先是一愣,隨后明白了戚時安的意思。最無解的是,這件事可大可小,他的態(tài)度和解釋很重要,可戚時安剛才的問題說明他的可信度并不高。沈多意執(zhí)拗又失落地看著對方:“從過去到現(xiàn)在,我在你眼里都是一個用錢就能搞定的人,對嗎?”“那要看你怎么解釋這件事?!逼輹r安也站起身,甚至繞過辦公桌走到了沈多意的面前,他同樣執(zhí)拗,并且多添了把慍怒,“我在你眼里,不也始終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嗎?”偏見大于吸引,還是吸引大于偏見,股市都沒他們那么難以揣摩。人類是高等動物,但被情緒支配時還不如貓狗的自控力強。彼時都曾為了那晚的失言感到抱歉,而此時卻又有了羽箭扎對方的心臟。沈多意迎著壓迫感抬起下巴,反擊道:“你自己不也說了嗎,你都搞過?!?/br>戚時安笑得極其渾蛋:“我說什么你都信,那我現(xiàn)在說想要你,你是不是要報警?”渾蛋、無恥!沈多意反應了片刻才懂,他把罵人的話封在喉嚨口,握緊拳頭朝對方揮了過去,然后狠命打在戚時安的嘴角!戚時安被打得微微偏過頭去,并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沈多意輕飄飄地說:“我襲擊你了,你可以報警?!?/br>嘴角破了點皮,戚時安捉著手里掙動的爪子笑開,更加無賴道:“報啊,就說沈多意啃破了戚時安的嘴角,看警察怎么處理?!?/br>沈多意漲紅了臉,氣得顫抖著說不出話,憋了半天才自以為厲害的詛咒道:“你少缺德了吧!出門不怕被車撞么?!”誰料戚時安眼神息變,氣焰也頓時滅得不見蹤跡,他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