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被雨水打下的落葉。風一吹來，滿面的寒意。

沈冬青打了個噴嚏。

周聞彥的手從后面穿了過來，給他披上了一件外套：“穿上?！?/br>
沈冬青乖乖穿好衣服，跟著他走了出去，最后面還掛著一個小尾巴，一行三人來到了星月灣的周家老宅。

小屁孩一進來就是一句：“這里的風水不太好啊。”他抽了抽鼻子，“不過怎么一個鬼都沒有？這么干凈?！?/br>
沈冬青雙手抱肩：“這句臺詞我說過了?！?/br>
小屁孩：“哦、哦……不過挺奇怪的，這不是陰地嗎？應該鬼怪成群才是?！?/br>
沈冬青目標明確，先去了地下室。

不過地下室的任務完成，恢復了普通的模樣，他推門進去，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曾經出現在這里的游戲本體早就消失不見了。

周聞彥站在門口看著滿是灰塵的房間，沉吟片刻：“我們兩個上去，你進去看看?！?/br>
小屁孩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周聞彥：“當然。”

他們在的時候，這個城市都是正常運作的，會不會他們不在的時候，才能窺見真相？

周聞彥和沈冬青上了樓，只留下小屁孩一個人在地下室里。

等了幾分鐘，腳步聲從樓下傳了上來。

小屁孩兩三步跳上了樓梯，說：“什么也沒有呀?！?/br>
周聞彥：“你再去別的地方看看?！?/br>
小屁孩又被指使著去了其他地方，小短腿走遍了周家老宅的每一個角落，只是一點收獲都沒有，反倒是人走暈了。

他癱在凳子上：“是真的走不動了——”

沈冬青瞥了他一眼：“走不動了？”

小屁孩扭過頭，對上了沈冬青的笑臉，條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接著翻身而起，大喊：“我還能繼續(xù)走！”

說完他就蹬蹬蹬跑走了，活像是身后有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樣。

見到小屁孩的反應，沈冬青倒是納悶了：“我想說走不動的話就先吃飯吧，怎么就跑了？”

周聞彥：“……你把他嚇到了?！?/br>
沈冬青：“我笑得不是挺和善的嗎？”他還伸出兩個手指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周聞彥毫無求生欲地說：“不和善。”

沈冬青斜眼看他：“嗯？”

周聞彥湊上去親了一口：“挺可愛的?！?/br>
兩個虐待童工的成年人甜甜蜜蜜的膩歪，那邊小屁孩費了老大的勁逛了整個星月灣，拖著雙腿好不容易回來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小屁孩：我要罷工！

不過他也只能喊喊，在面對沈冬青的目光時，瞬間就慫了。

“什么都沒有?！毙∑ê⒄f。

沒有人、沒有動物，更沒有鬼怪。

什么都沒有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他們不能獲得訊息，不能得知秘密，這個城市如同一個溫馨的鳥籠，將他們困在其中。

周聞彥思索片刻，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

秘書的聲音從手機里面?zhèn)髁顺鰜?，聽不出任何異樣：“周少，有什么事嗎？?/br>
周聞彥吩咐道：“幫我找一些靈異事件?！?/br>
秘書有些遲疑：“靈異事件？”

不得不說，這些人雖然是npc，但卻十分人性化，，有著自己的思維和情感，根本不像是npc，而是活生生的人。

秘書甚至因為這個吩咐不符合周聞彥的人設而遲疑。

周聞彥：“最近對這個感興趣?！?/br>
秘書：“就是本城的嗎？”

周聞彥：“嗯。”

秘書應了下來，接了這個任務。

周聞彥掛斷了電話，對沈冬青說：“既然靈異事件不找我們，就只有我們去找靈異事件了?！?/br>
沈冬青點頭：“有道理?！?/br>
*

就算是npc，秘書的工作能力都不容小覷，周聞彥的車還沒開回市中心的公寓，秘書就把這個城市的所有靈異故事都打包發(fā)過來了。

沈冬青打開一看，林林總總有上百件，大多都是爛大街的都市傳說，比如學校宿舍里的拖把女人、人rou包子人rou湯、不能彎腰的跳樓鬼、太平間消失的尸體之類的。

他指著那個人rou包子的傳聞，說：“這個好像剛剛看到過。?！?/br>
周聞彥趁著紅燈的間隙過去看了一眼，確實這個地址是剛才路過過。

“要過去看看嗎？”

沈冬青：“想吃包子了?！?/br>
周聞彥方向盤一打，就掉了個頭，往來時的路開了回去。不到三分鐘，就看見一個店鋪出現在了面前，上面寫著“老忠包子鋪”這一行字。

現在不是用早餐的時候，包子鋪的生意不是很少，只有一個挺著大肚腩的師傅坐在門口小竹凳上搖著蒲扇。旁邊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蒸籠，從半開的蓋子可以看見里面白白胖胖的包子。

師傅見有客人來了，慢吞吞地說：“豆腐餡和梅干菜餡的都賣光了?！?/br>
沈冬青張口就是：“那有人rou餡的嗎？”

師傅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一雙小眼睛冷冷地盯著來人，就連蒲扇都不扇了，啪得一聲落在了地上。

就在這一觸即發(fā)的瞬間，師傅開口：“你什么意思？我們是正規(guī)生意！只有豬rou包子，其他什么rou都沒有！”

“不對。”沈冬青認真地反駁，“還有牛rou?！?/br>
師傅：……

沈冬青抬手指向了門口掛著的招牌：“上面有寫?！?/br>
還真是，除了豬rou包子以外還有牛rou蘿卜餡的。

師傅一愣，憋出來的氣勢蕩然無存，他撿起了蒲扇扇了一下：“行了行了，你們這些小年輕，聽風就是雨的，現在怎么可能會有人rou包子，別胡說八道了，還買不買包子了？”

沈冬青：“來兩個牛rou餡的，再來兩個流沙蛋黃的?！?/br>
師傅站了起來，給人拿了四個包子。

沈冬青捧著熱乎乎的包子咬了一口。

唔……不得不說，街頭巷尾的小店總有一番獨特的風味，包子皮薄又軟，內餡是牛rou蘿卜混合在一起，脆生生的蘿卜中和了牛rou的膩味，吃起來一點也不黑暗。

他正吃得認真，那邊一個外賣小哥騎著電瓶車過來了，他把車停在了包子鋪的門口：“老板，X團外賣！”

師傅：“來了來了?！?/br>
在準備外賣單子的時候，外賣小哥看了一眼沈冬青，驚道：“是你們？”

沈冬青從包子里面抬起頭：“是我?！?/br>
那外賣小哥竟然就是方祈。

他在課余時間打工送外賣，這個包子鋪離他們學校挺近的，沒想到還挺巧的。

方祈猶豫著開口：“上次以后，我總覺得你看起來挺和善的，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話音剛落，他就聽見沈冬青沖著旁邊一個俊朗高大的男人說：“你聽見沒？他說我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