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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咬了咬牙,將手里的粥碗一把拍到桌面上:“行,我干?!?/br>“三倍工錢呢,不干是傻子?!?/br>做完決定之后,粥碗也見底了,幾人這才把那飯錢結(jié)清,紛紛離開巷子,回到碼頭繼續(xù)運貨。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桌子邊坐著一個陌生人,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遍,連半個字都沒落下。望著三人遠離的背影,張青嵐端坐在小木凳上,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白粥。……等到張青嵐懷里揣著玉簪面餅,一路磨磨蹭蹭地回到龍王府時,夜色已然降臨。這次不是偷溜,于是回來的時候底氣便足了許多,張青嵐特意挑了正門走,大搖大擺,頗為理直氣壯。只是還沒等他邁過大門的門檻,就剛巧碰上了從內(nèi)門里出來的、專屬于敖戰(zhàn)的馬車。包圍著馬車的陣仗相對平日來說還算低調(diào),衛(wèi)兵分散在馬車的四方,正踏著整齊的步子前進。開路的先鋒是兩只成年鮫人,身上穿著統(tǒng)一的侍衛(wèi)制服,手里緊握著叉戟,走在最前方。馬車周身覆著深藍綢緞,綢緞上用金色繡線勾勒著層層疊疊的花紋,遠遠地便散發(fā)出一股濃郁的熏香。一路人浩浩蕩蕩地從大門處往外疾馳而去。還沒等愣在路旁的張青嵐反應(yīng)過來,整支車隊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地橫七豎八的腳印車轍。青年站在原地,朝著空蕩蕩的大門望了一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面色不顯喜怒,卻是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攔住一個正在后頭彎腰收拾車轍印子的小蝦米,張青嵐問他:“老爺這是要去哪里?”那小蝦米靈力低微,修煉成人也只是十五六歲的模樣,正很不耐煩地拿著掃帚清理著車轍。聞言抬起頭,看到居然是那個府上唯一的異類,本就皺巴巴的一張臉頓時耷拉得更長,癟著嘴,冷哼一聲。本來今日他不用當值,正洗漱完畢準備美滋滋地睡下??墒峭蝗挥行攀箒韴?,說錢氏糧莊調(diào)度的糧食到了,要請他們家老爺去驗收。還說那個糧莊的老板在酒樓設(shè)了宴席,專程要請他們老爺吃飯。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出。“你們凡人就是屁事多……”小蝦米嘀嘀咕咕,起床氣還挺重,一根掃帚舞得虎虎生風,直往張青嵐的腳邊掃:“老爺早就出去赴宴啦,你一介凡人,別老瞎打聽不該打聽的事情?!?/br>小蝦米掃完了兩人面前的這塊地,轉(zhuǎn)了個身,又往旁的地方掃過去。很快,偌大的一個外院里就只剩下了張青嵐一人。青年長身玉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懷中還熱乎乎的蔥油餅,還有旁邊那根用綢緞包起來的玉簪。想起方才從自己身邊疾馳而去的馬車,張青嵐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遠處一眼,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第十五章馬車一路疾馳,木輪之下似有一團純白的霧氣,悄悄托舉著旋轉(zhuǎn)的車輪,令原本笨重巨大的車廂變得輕盈,朝前行駛的速度更快。出了山門,原本團團圍在馬車附近的兵將頓時散開,只留下四五名暗衛(wèi)綴在馬車之后,緊緊跟隨。兩匹高頭大馬拖著車廂一路狂奔向前,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車夫這才拉緊韁繩,將前進的速度緩下來。錢老板為了省錢,特意把糧莊修在了城郊,糧倉分散在一大片空地上,更外圍處還分布著排列整齊的稻田。稻田之中一片青蔥翠色。燁城城郊一片荒涼,就連最寬闊的那條黃泥路,都是靠著糧莊進出運貨的馬車壓出來的痕跡。四周一片漆黑,星幕低垂,只有每個糧倉的尖頂處綴著單薄的紙燈籠,散發(fā)著昏黃的光暈。等到敖戰(zhàn)從馬車上走下來的時候,糧莊的錢老板早已在田埂旁等候多時。小路上塵土飛揚,在錢老板的褲腳布鞋上沾了一層黃泥。“稀客啊稀客,”眼看著貴客到來,錢老板趕緊上前幾步,笑瞇瞇地看著馬車撩開的幕簾,殷勤問好:“敖公子,可算把您給盼來了?!?/br>敖戰(zhàn)半只腳踩在田埂上,聞言抬眸,朝著站在自己斜前方的錢多寶看過去。借著月色,只見錢老板臉上的兩團肥rou隨著動作顫動,身上的絲綢長衫上印著一個個銅錢花紋,腰間的玉佩更是明顯,直接雕成了金元寶的模樣,搖搖晃晃地綴在褲腰帶上,一搖一擺,很是惹眼。站定在路邊,敖戰(zhàn)面色平靜地朝著面前的糧莊老板點點頭,算作招呼。前些日子突如其來的暴雨差點將燁城邊陲一些地勢較低的小鎮(zhèn)淹沒。隨著暴雨而來的洪水將許多屋宅徹底毀壞,時節(jié)又接近立夏,氣候悶熱潮濕,聞言那受災(zāi)的村鎮(zhèn)甚至已經(jīng)有了瘟疫蔓延的跡象。敖戰(zhàn)為了平息災(zāi)禍,先是化為原形,到那邊陲之地收服雨勢。如今又用自己的凡人身份,找到糧莊預(yù)定了千石米糧,用于賑災(zāi)。如今不是收割的季節(jié),秧苗才剛剛播撒不足一月。因此糧莊調(diào)度來的大多是四周各地存儲著的去年的陳米,價格也比平時更貴——意圖同敖戰(zhàn)交好,錢老板還特地自己花錢,墊付了其中的兩成。為了保證米糧的質(zhì)量,敖戰(zhàn)這才答應(yīng)錢老板的邀約,親自到糧倉驗貨。雖說錢多寶知道敖戰(zhàn)此行的根本是為了親自監(jiān)督查驗運來的大米,但是能夠讓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家親自驗貨,已然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于是他根本沒計較敖戰(zhàn)的冷淡,更多的是高興自己居然能夠請得動這樣的巨富出山。臉上微笑如常,錢老板伸出右手指了值前方的某條田間小道,微微躬身,禮貌道:“這邊請。”說完便主動向前邁開步子,走在敖戰(zhàn)的斜前方,為人帶路。兩人一前一后,沿著田埂走向糧倉。敖戰(zhàn)下馬的地方距離第一個糧倉不遠,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倉庫門口。為了保證調(diào)來的米糧不被偷盜,錢老板特地雇了護衛(wèi),在每個倉庫門口輪流站崗。輕輕推開糧倉的木門,一股稻谷的清香味撲面而來。敖戰(zhàn)跟在錢老板身后走進糧倉,發(fā)現(xiàn)倉庫內(nèi)只留下了很窄的一條道路,兩旁邊是堆積著的糙米。米粒并未脫殼,黃澄澄的一片。其實并不算新鮮,卻好在能夠填飽災(zāi)民的肚子,用于救急。在倉庫內(nèi)逛了一圈,確定里面的大米沒有問題之后,敖戰(zhàn)這才朝著錢老板點點頭,淡聲道:“有勞。”“分內(nèi)之事,分內(nèi)之事。”見敖戰(zhàn)滿意,錢多寶松了一口氣,一邊賠笑,一邊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額前的汗水。等到兩人從糧倉離開,門口站著的護衛(wèi)探身將糧倉的大門重新鎖起。就當二人正要朝著下一間倉庫出發(fā)時,卻是被一個滿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