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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說就是戳個章的事而已嘛,一時歡喜就答應(yīng)了。這可觸到了皇太后的逆鱗,于是息美人就失足掉井里了。這皇帝已將此事拋腦后很久,這幾天忽然想了起來,每每心驚,總怕伏鴛鴦也掉進去。那傅幽人也不得已半夜跑去小東門,吩咐小太監(jiān)們?nèi)シ饩?。那些小太監(jiān)都不明所以,那傅幽人也無奈嘆氣,皇帝半夜做惡夢醒來就一直喊著要把這口井封了,這傅幽人也只好照辦,這皇帝隨口一說就是圣旨,更何況這樣強烈的要求呢。這傅幽人監(jiān)工了好一會兒,就急急忙忙地摸黑回寢殿去報告皇帝,不想回到寢殿,正想告訴呢,卻見皇帝已又呼呼大睡了。傅幽人一時也嘆氣,又瞇了一會,便是天亮,只好強打精神,侍奉皇帝起床,開始新一天沒玩沒了的工作。這傅幽人在書房伺候了半天筆墨,見外頭有個小太監(jiān)探頭探腦的,便借故跑出去,又說:“你也不會辦事,托個人來跟我說一聲就好,這樣鬼鬼祟祟的,教人看了也不成樣子。”那小太監(jiān)嚇得不敢說話。傅幽人見他這膽小的樣子,便嘆息道“還是那小才機靈,只是太機靈的倒不敢事事托付了”,他又說:“可是徑山寺御泉那兒怎么了?”那小太監(jiān)便悄聲說道:“可不是!那兒的人唬得不行,才要來告訴傅郎呢!”傅幽人認為是要緊事,便跟皇帝報告說是御泉司有事要出宮辦,那皇帝便答應(yīng)了。傅幽人也不要大張旗鼓的,只換了私服,帶了那呆頭鵝小太監(jiān)一起去看。傅幽人到時,看那徑山寺的人辦事倒是爽利,那片墳土都掘得差不多,御泉的牌匾也掛起來了,一切倒是有條不紊。那負責(zé)的僧人見傅幽人來了,忙“阿彌陀佛”了一聲,又請傅幽人入內(nèi)。只見這亭子停了一口棺材,那負責(zé)的僧人命人推開棺材板,請傅幽人觀看。那呆頭鵝小太監(jiān)不敢看,便捂著眼睛,傅幽人便命他走開,自己則上前一看,又驚又悲,頓時流下淚來。第12章黑科技黑醫(yī)術(shù),不要在意科學(xué)原理這棺中竟有兩具女尸,這也罷了,這兩具女尸的尸身都潔白如玉,并未見腐爛,臉容也保存得非常完美。其中一具女尸,赫然就是安琴夫人。卻見安氏臉容祥和,仿佛睡著了一般。傅幽人哪里想到自己還能見母親一臉,不覺悲喜交加,又是驚異萬分,千愁萬緒涌上喉頭,化作一聲幽咽。住持以為他唬到了,忙說道:“這也不是怪事,傅郎莫怕?!备涤娜嗣δㄈI水,作出驚慌的模樣,扭過頭去,只說:“這還不怪?可是什么鬼魅作祟不成?”那住持便舉手,敲擊了一下尸體的頭顱,如此敲擊,竟發(fā)出擊打玉石的響聲來。傅幽人深以為怪。那住持卻道:“外人可能覺得奇怪,但這其實是一種藥物所致的?!备涤娜梭@異道:“世上竟有這種藥物!”住持便道:“問別人可能都不知道,但本寺的元老卻很明白,這藥是源自本寺師祖的,名曰‘圓寂丹’,是個秘方,只傳本寺高僧。那高僧臨死得病,怕死得不體統(tǒng),便服用此丹,身體便會僵化,連五臟都會變得堅硬如玉,連著rou身也會多年不腐。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是神跡。”那傅幽人一聽,立即想到當(dāng)初伏驕男說真正的迦藍得病后留下遺言不久就死了,死后rou身也是不腐,潔白如玉。當(dāng)時傅幽人還以為他是編故事,如今想來竟然是真的。這真迦藍也是出自徑山寺的,有這秘方也不出奇,大約是他得病后自覺大限將至,不想死得毫無尊嚴(yán),便服下圓寂丹自盡。傅幽人轉(zhuǎn)念一想,卻覺不妥,只道:“既然是你們寺的秘方,怎么會讓這兩個女眷吃了呢?”住持便道:“本寺也是為此發(fā)愁!既然只有本寺高僧持有該藥,怎么會到了這兩個婦人的肚子里?這難道是咱們寺里出了敗類?還是秘方失竊了,也未可知?!备涤娜俗屑毧聪蚬啄?,伸手挪開了安氏的頭,仔細端看另一個婦人的臉,卻覺得很是眼熟,半晌忽然想起來,不知該怎么說,便問道:“我似乎聽說你們寺里曾經(jīng)有高僧還俗?會不會是他干的?”原來這個婦人名為遠月,原是個醫(yī)女,曾侍奉皇太后。多年前她和徑山寺的一個和尚私奔了。當(dāng)時皇太后還是皇后,得知后震怒異常,四處搜查她的下落,卻都無果,最后便不了了之了。不想她居然已與安氏同棺而亡。住持雖然見過遠月,但是多年之前的事了,故一時也想不起來。傅幽人一下子陷入了混亂。他原以為是因為迦藍的身份揭破,皇太后要毒死迦藍,卻誤殺了母親,母親才會死亡,如今看來,事情斷非如此簡單。那住持聽了傅幽人的發(fā)問,卻覺得有了點眉目,他只說:“當(dāng)初確實有個和尚法號石藥,對于各種奇藥頗有研究,也是知道圓寂丹的?!备涤娜寺犃恕笆帯倍?,立馬覺得骨頭都痛了,簡直想淚奔。原來他削骨換臉的大手術(shù)是石藥cao刀的,石藥以蠱蟲侵蝕他的骨rou皮膚,再施以靈藥使之康復(fù),卻已非昔日骨骼容顏,又損其聲帶,使他聲音沙啞,與以往不同,這個過程痛苦異常,給傅幽人留下了很深刻的精神創(chuàng)傷。石藥和尚隱居山林,靠的是祁公的父親老柳公庇護。因此,祁公能夠帶著毀容了的傅天略去找石藥,請他為傅天略換臉。石藥卻說:“換臉體現(xiàn)不出我的水平,換頭吧!”于是大刀闊斧的進行手術(shù),那祁公見過程很可怕,就說:“這真的不會死嗎?”那時傅天略雖然痛苦,卻是清醒的,隱隱聽見那石藥回答說:“我怎么知道?這技術(shù)又沒在活人身上試過!”傅幽人并未曾見過遠月,只是在石藥的醫(yī)館里見過許多遠月的畫像,方知道石藥的妻子叫遠月,失蹤了許久。石藥一直拜托祁公幫忙尋找,如此而已。傅幽人便暗自思忖,懷疑祁公一早知道遠月死了,但卻不肯告訴石藥。沒什么事的話祁公不說也很正常,畢竟他很怕麻煩。那住持雖然見過遠月,但也是多年之前的事了。當(dāng)年遠月又是如花年華,如今卻是半老了,自然也認不出她的尸來。傅幽人也是因為當(dāng)時在醫(yī)館康復(fù)時間很長,經(jīng)??吹竭h月的畫像才認得的。這事實在很奇怪,那傅幽人又想,既然如此,何不借故將母親的尸體索回。故他說道:“這如果和石藥有關(guān),又和日度宮有關(guān),實在是茲事體大啊。”那住持便點頭道:“正是啊?!蹦歉涤娜吮愕溃骸盎侍笏貋砭涂床粦T徑山寺,之前還將老住持廢了,又囚禁了若干僧人……”那住持聽了也是萬分懼怕,忙點頭不已:“還請傅郎指教?!备涤娜吮愕溃骸拔铱催@事還是悄悄的辦了,不告訴一個人,對你我都好。”那住持便點頭說:“阿彌陀佛。”傅幽人便道:“這兩具尸體留在這兒終是個禍患,還是交給我處理了,你看好不好?”那住持覺得這棺材簡直是燙手山芋,如今傅幽人肯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