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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坐著喝茶稍等,就這樣兩個人聊上了。嬌昭儀本姓趙,閨名靈靈,父親是個商人,家里剛搬到京中不久,她這次定做的這些首飾頭面,也是為了趕京中流行的款式。兩個人聊得很投機,趙靈靈一個外來女子,也不認得二皇子,二皇子覺得跟趙靈靈說話很舒服,兩個人的喜好也差不多,很有話題。之后,慢慢地,在書齋、蜜餞鋪子這類地方,也偶能遇上,也都說得上些話,也逐漸熟悉起來。后來趙家生意失敗,傾家蕩產(chǎn),趙父趙母雙雙自盡,留下趙靈靈一人要被債主拖回家中做那二十四房小妾。二皇子救下了趙靈靈,幫著還了債,又讓趙靈靈更名改姓,進了二皇子府做下人。二皇子救她并不是因為喜歡,而是本就打了將她送進宮的主意,只不過趙靈靈對二皇子動了心,求愛不得,便選擇幫他行事。美女大體可分兩種,一種是有氣質、高貴的美,另一種是純美艷,沒有內涵且又不耐看的那種。趙靈靈屬于第二種,而宮中恰好少這第二種的美,所有娘娘都是高貴、賢淑的美,趙靈靈夾在其中就會顯得格外亮眼,所以他才想辦法將趙靈靈送到了皇上面前。一部分烘干的發(fā)絲已經(jīng)隨著祁襄的動作搭到了身前,祁襄也不理它,“其實現(xiàn)在想來,從二皇子與嬌昭儀有不正當關系開始,就是抱了讓嬌昭儀懷上他的孩子這種可能的。只不過那個時候嬌昭儀已經(jīng)有孕了,只是未發(fā)覺,所以孩子才能斷定是皇上的。如果這孩子晚來幾個月,是誰的還說不定。”“利用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做出這種事,嬌昭儀是傻,二皇子是毒?!边@是白君瑜的評價。“是啊。所以再愛也要保持一份理性,尤其是對著自己根本看不透的人。”這不是貶損愛情,而是每個人面對所愛都應該心中有數(shù)的事。“那我呢?你對著我也是保持理性的?”果然,又來了。祁襄從善如流,“我說的是對那些看不透的人。我們自小認識,可以說是對彼此很了解了,根本不需要刻意保持理性。不過硬要說的話,你亂鬧我的時候,我還是知道要拒絕你的?!?/br>白君瑜無奈道:“你這點不好,要改。”“改到你從此早朝天天請假,我天□□服都摸不到?讓人笑話?!逼钕蹇刹粫y同意白君瑜的提議。白君瑜倒不以為意,“我覺得很好?!?/br>祁襄把頭發(fā)從他手里扯出來,嫌棄道:“沒個正經(jīng)。”白君瑜笑著將他摟過來,“我一個有愛人的人,若還跟以前一般古板,豈不無趣?”“有趣在言談,在心,不在那些事上?!?/br>白君瑜臉皮也厚,“我自認言談和心的有趣你都感覺了數(shù)年了,所以得給你感覺些不一樣的,別人感覺不了了,才更有趣不是?”“謬論?!逼钕迳驳赝鲁鲞@兩個字,又詞窮得無法從別的方面反駁他。這種事,兩情相悅了也是自然而然的,他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他的度和白君瑜的度就不在一個標準上。白君瑜也知道祁襄不是真的不喜歡,看祁襄迷醉時的表現(xiàn)就盡可明白。只是祁襄體力沒有他好,精力也沒有他旺盛,身體情況擺在那兒,所以他嘴上逗逗祁襄,心里就很滿足了。皇后被禁足,后宮大權依舊掌握在德貴妃手中。左相來求情,想為皇后分辨幾句,但皇上并未見他,宮里的人也個個噤若寒蟬,在圣意不明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大皇子依舊是宮里最得寵的,后宮嬪妃不敢往皇上面前湊,他就有更多時間為皇上分憂,現(xiàn)在全宮上下都知道,皇上除了上早朝見各位大臣外,早朝后能見到皇上的,只有大皇子了。如今二皇子又徹底倒勢了,好不容易在朝中激起的那一點波瀾也隨之煙消云散。但一波平去,一波還是會起。之前傾向二皇子的官員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想辦法聯(lián)系大皇子或者四皇子,朝中局勢沒有因二皇子倒勢而平靜,反而更加復雜了。三皇子那日被斥責后,除了去左相府把事情說了,請左相代為求情外,就一直待在自己府上,不知是真怕再惹惱了皇上,還是有別的打算。二皇子與嬌昭儀的事就算皇上不愿意聲張,但朝中人有幾個是沒點關系能探事的?沒有兩天的工夫,朝中大臣都心中有數(shù)了,尤其三皇子一黨,已經(jīng)有人有了避嫌之姿,對左相來說可不是什么好兆頭。也好在只有嬤嬤一個人的口供,卻沒有實打實的物證,所以皇上并沒有發(fā)落皇后,皇后還有翻身的機會。而那位嬤嬤,大皇子以其受制于主,不得不從為名,保了她一命,并暫時安排在了御前伺候,這樣一來是撇清自己和嬤嬤的關系,二來御前的人就算是左相,也不敢輕易動,是最安全的。冬季起風總是最磨人的,硬冷的風像刀子一樣劃著臉,在外面待久了,臉就又紅又疼。臨出門前,白君瑜又給祁襄抹了一回面脂,怕他把臉凍壞了。潤手的膏脂也多涂了一回,弄得祁襄身上香香的,好在不是女子脂粉氣的香,是混了一點藥味的香。今天是二皇子前往西魚坡的日子,封王封地的好日子擱在二皇子這兒,卻顯得蕭瑟而冷清,比這寒冬還不如?;噬辖o的賞賜也只是按份例來的,加上二皇子本也沒多少家底,為路上方便,又怕西魚坡日子難過,玫妃的東西已經(jīng)悄悄換了銀子,以便日后打點,所以出行的隊伍也就將將裝了五輛馬車,看著沒有半點喜慶的樣子,也實在喜慶不起來。“你怎么來了?”見到祁襄,榮清驚訝不已。他落魄至此,之前的謀士聽到風聲早跑得不見人影了。沒想到祁襄竟冒著被扣上同黨的風險,前來送他。祁襄行禮,被榮清扶住。祁襄微笑道:“郡王之前對在下照顧良多,您的抱負在下也不曾忘懷,如今無奈離京,在下自然是要來相送的?!?/br>榮清長嘆,“果然是人到了最落魄的時候,才知道哪個是真心,哪個是假意?!?/br>祁襄聲音不高,“郡王不必灰心,來日方長。”榮清眼睛一熱,“來日?我還有來日嗎?”他自己都看不到光,何談來日?祁襄溫聲安慰道:“郡王不要這樣想。西魚坡是不比京中,卻是郡王韜光養(yǎng)晦的好地方。如今朝中局勢怕會更復雜,郡王躲一躲也是好的。想當初,大皇子于宮外休養(yǎng)多年,朝中無人看好他,但他如今回來了,誰又敢說他不是朝堂后宮最得意之人?所以郡王只要耐下心來,細細謀劃,總還是有出頭之日的。”大皇子的事倒是真安慰到了榮清,他的情緒也少了幾分激動,“你說的對。但我若想回朝,除非朝中無皇子了吧……”這話說得大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