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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十舟先炸了,他知道祁襄的這個痛點,也痛恨這種憑身份侮辱人的行為。若是別的,祁襄不會糾結(jié),但這事,就算何玉恩不是有心的,郤十舟都不能為她說話。能講出這番話的人,跟當(dāng)初那些官差有什么區(qū)別?祁襄喉嚨酸澀,昨晚的夢又把他拉回了那個心境中,短時間內(nèi)失去兩個至親的人,每個都因為那幾個畜生,讓他如何能不崩潰。他們的所為,他們的每一句話,祁襄都記得清清楚楚,并像陰影一樣在舊夢重現(xiàn)時不斷侵蝕著他。何玉恩挑起了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魔,他無法釋懷,更無法原諒。“師父,我好累……”祁襄眼睛也跟著酸澀起來。他不想這樣,不想崩潰,不想計較不放,但是不行,他的心做不到。郤十舟給他換了條帕子,低聲安慰道:“不怕,一切都有師父在?!?/br>祁襄這邊病著,白君瑜那邊也不好過。丫鬟被送走的事很快被白祖母和大伯一家知道了。而且聽說是祁襄開口要的,那丫鬟未與白君瑜有任何親密就直接送人了,白祖母和大伯一家想吹枕邊風(fēng),給白若薇說親,給白君陽謀差事的打算就落空了,心里哪能不恨?不急?可白祖母和大伯都無權(quán)無勢,能有今天的地位也全是靠白觀游和白君瑜,所以氣歸氣,白觀游對此事都無異議,甚至沒提,他們也不能明著拿白君瑜如何。拿捏不住白君瑜,白祖母開始身體不適,讓白夫人每日去請安照顧,還各種刁難。因著解決了丫鬟的事,白夫人挺高興的,白祖母鬧,她也順著做了自己該做的。白觀游心疼妻子,但另一邊是自己的母親,明知母親刁難,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在白夫人回來時安慰幾句,寬她的心。白君瑜也心疼母親,卻無能為力。冷靜下來想了一晚上,如今白家這種誰都能折騰他們二房的狀態(tài),必須徹底解決,母親才能真正過上好日子。要讓大伯一家不攛掇祖母鬧事,就必須讓他們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斷了一切不切實際的可能,才能讓該安份的人徹底安份。吳、趙兩位妻子大鬧三皇子府的事很快也傳到了皇上耳朵里?;噬蠜]論吳、趙兩人被殺與三皇子有沒有關(guān)系,只罵他不會約束下人,有前兩個人的教訓(xùn)還不知改,居然讓下人對婦孺動手,讓皇家也跟著丟臉。三皇子想辯幾句,但皇上根本不聽。罰了他回府抄一千遍,不抄完不準(zhǔn)出府。祁襄當(dāng)天中午就得到了消息,來報信的手下還說三皇子出宮后親自去把吳、趙的妻子和兒子從牢里接回府中,給了不少銀兩,并承諾明天一早派人護(hù)送他們回去。“師父怎么看?”祁襄啞著嗓子問。郤十舟邊給祁襄做蜜丸邊道:“且看三皇子是安穩(wěn)地把人送回去,還是半路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滅口。如果是后者,多半心虛,怕這兩人的妻子知道些不該知道的,留了把柄?!?/br>“我也這樣想?!逼钕宸愿滥敲窒拢骸白屩懊俺鋬扇伺笥训娜饲那母?,若對方起了殺心,務(wù)必把人救下。這兩個女人說不定知道吳、趙兩人能進(jìn)三皇子府當(dāng)差的內(nèi)幕。最好能問出大軍出事之前,這兩人有沒有跟誰往來頻繁,或新認(rèn)識了什么人?!?/br>“是!”手下的人剛離開沒多會兒,就聽潘管家提高了嗓門道:“哎呦,賢公子?您怎么過來了,快請進(jìn)?!?/br>這么大聲明顯是說給屋里的郤十舟聽的。郤十舟暫且不方便露面,帶著桌上的東西一閃身,躲進(jìn)了潘管家的屋子。賢珵也沒發(fā)現(xiàn)異樣,留著小松幫潘管家倒茶,自己先一步進(jìn)了祁襄屋里。“聞景,我跟你講……”賢珵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你這是怎么了?病了?”祁襄笑了笑,“有點不舒服罷了,你要跟我說什么?”賢珵?zāi)倪€顧得上自己的事,趕緊走到床邊,“哪不舒服?。空义X大夫看了沒?”祁襄請他坐,干裂的嘴唇說出話來也沒個精神,“病得急,潘叔就近找的大夫,吃了藥已經(jīng)好多了?!?/br>“你這哪像好多了?病了幾天了?”“三五天吧。病去如抽絲,恢復(fù)起來總需要時間?!?/br>“怎么突然就病了?你可得注意身體才是,春夏養(yǎng)不好身子,到了秋冬就遭罪了?!?/br>“我知道。我看你這臉色也不怎么好,遇上煩心事了?”“別提了?!辟t珵苦悶地將扇子一放,接過小松端來的茶,說:“白若薇你知道不?”祁襄沒印象,搖搖頭。“就君瑜的堂妹,他大伯家的閨女?!?/br>“哦,就是打聽著想跟你說親的那個?”“對。她這幾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與我偶遇,還跟我說話。我本覺得他是君瑜的堂妹,說親的事又八字沒一撇,便禮待了幾分。誰知這姑娘居然想偷拿我扇子!”這可不是小事,像扇子、腰墜、香囊、手帕這種貼身之物,是不能隨意交給異性的,說好聽了叫定情信物,說難聽了就是私相授受,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大川雖開放,送些吃食、書筆倒無妨,可有些卻是萬萬不能隨意送的。若這扇子被白若薇拿走,非說是賢珵送她的,加上兩人近來常見面定然有人看到,可以為證,那賢珵也百口莫辯,為了女兒家的名聲,還得硬著頭皮把人娶進(jìn)門,那就太憋屈了。“白家姑娘怎得如此?”祁襄也很無語,看來他病的這段時間,賢珵也是一團(tuán)糟。賢珵忿忿道:“我原本想找白夫人探探情況,誰知道奉北將軍府也不安寧?!?/br>“怎么說?”“白家老太太病了,每天必須白夫人服侍在側(cè),不然就各種不舒服。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聽將軍府的下人說白夫人也累得不輕,估計離累病差不遠(yuǎn)了?!?/br>祁襄皺眉:“什么病白夫人不在身邊服侍就不行?”“心病!”賢珵不屑道:“我雖不愿惡意揣測長輩,但這理由也太奇葩了。君瑜大伯一家都在,怎么就得白夫人日日前往?”祁襄細(xì)一想,就能猜到這事大概跟那個丫鬟有關(guān),暫且不論。賢珵的事倒是不能等,萬一哪天被白若薇得手了,就不好辦了。祁襄琢磨著辦法,頭又跟著疼起來。按著額角,祁襄要躺下。賢珵趕緊幫他抽枕頭,扶他躺好。也順便摸了一把祁襄的額頭,驚叫道:“怎么這么燙?你還沒退燒呢?”祁襄想說沒事,發(fā)燒反復(fù)也是正常的。可賢珵覺得定是大夫醫(yī)術(shù)不行,祁襄這樣不能拖,萬一燒傻了怎么辦?于是旁的也顧不上了,道:“你先睡一會兒,我去四皇子府上給你弄個太醫(yī)來瞧瞧!”說完,留下小松幫著看顧,就離開了。祁襄連阻止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