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再加上鼻尖那刺鼻地味道不斷傳來，為了防止自己吐出來，沒有辦法他只好邊捂著口鼻，掙扎著吼道:“宋逯昭你干什么？放我下來！”

宋逯昭打了個酒嗝，并沒有理會，扛著他一直走到了床邊，才把他溫柔地放在了床上。

“小，蛇……修……”宋逯昭一只手強硬地摁著沈瀟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臉上摩挲著，醉醺醺道，“修……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可知我尋了你幾千萬年……”

這一次沈瀟聽了真切，他盯著那雙微醺的桃眼，眼角泛著粉紅襯得眼前人更加像個邪魅妖道，他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問出了聲:“修是誰？”

宋逯昭眼皮輕抬，黑白分明地眼睛閃爍著亮光，呲著牙嘿嘿傻笑道:“修，修就是你啊，修，你不記得我了？”

原來如此……原來你是把我誤認(rèn)成了他人，所以才對我如此的是么？虧我還以為你……

沈瀟哽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他深吸口氣伸出冰涼的雙手捧起宋逯昭的臉，一字一句道:“宋逯昭，你看清楚我是誰？”

宋逯昭卻皺起眉頭，歪頭疑惑道:“修……你就是修啊……修……你怎么了？”

沈瀟緊抿著唇，平靜地盯著自己雙手捧著的那張臉看了好久，就在宋逯昭又要開口念出另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他迅速低下頭咬住了宋逯昭的下唇，細(xì)軟的蛇信橫沖直撞地直接伸了進去，似是在宣告主權(quán)。

于是，那本該脫口而出的名字，到最后被逐漸升溫的曖昧遺忘，最后變成了聲聲的低吟輕喘。

“鐺鐺鐺！”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窗外打更的聲音嘶啞聲傳來，聽起來像似乎年紀(jì)不小了，是個老人。

夜晚涼風(fēng)順著窗口吹入屋內(nèi)，桌臺上已經(jīng)快要被燃盡的蠟燭上的燭火被吹的東倒西歪，勾勒著床榻之上熟睡人完美的側(cè)臉。

沈瀟單手撐頭，平靜地盯著躺在身邊的男人，似是要將那俊美的臉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印在自己的心里。

“宋逯昭，”他心道，“如果沒有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可能真的會永遠(yuǎn)都在你的身邊了……”

只可惜這世上本就沒有“如果”二字，我永不可能會當(dāng)做一個替身來去接受你的愛意……

所以，你我之間的緣分到此為止，就這樣結(jié)束了吧……或許對你對我來說無不是一件好事。

他抬手伸出食指，指腹微涼輕輕點在了宋逯昭的眉心，心中回想著在經(jīng)書樓時看到的一些密咒，其中有一個就是可以抹去記憶的。

沈瀟眼皮低垂，再次將視線定格在那張好看的臉上，最終還是動了嘴唇，開始默念起咒文。

突然，一道綠光從窗外一閃而過，撞到了窗欞發(fā)出“砰”的一聲輕響。

沈瀟一怔，立刻將手收回，鳳眸微瞇盯著窗戶的方向，冷冷地開口道:“滾出來。”

話音剛落，果真有一團黑氣從窗縫中緩緩飄了進來，未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在圓木桌旁的梨花凳上凝聚成了一個人形。

沈瀟怕吵醒了宋逯昭，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順勢在身后設(shè)了一個結(jié)界，這才放下心朝那已經(jīng)變成人形的妖物走去。

“你來干什么？！”沈瀟眉頭緊皺，做出防御的動作。

這個妖物的味道他很熟悉，是那條黑龍！

“小蛇妖別怕，”黑龍擺出舒服的坐姿，笑著沖沈瀟擺了擺手，“我這次是專門來找你的?！?/br>
“找我？”沈瀟挑眉。

“對啊，”黑龍道，“你我交手之時我便察覺到你身上似乎有我熟悉的味道……你可知自己是誰？”

沈瀟冷笑一聲:“你該不會要說我上輩子和你是拜把子的好兄弟吧？”

“那倒不是，”黑龍綠色的眼珠在眼眶中轉(zhuǎn)了個圈，“不過我倒是知道你前世之世，還有……”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床榻上的男人，森森道:“當(dāng)然，還有他的事情……”

沈瀟:“……?！?/br>
次日晌午。

宋逯昭捂著自己快要炸裂的腦袋，從宿醉和渾身的酸痛中醒了過來，他緩緩坐起來，身上的衣物已經(jīng)被換成了干凈的雪白道袍。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干凈的衣物，抬手輕揉著陣陣脹痛的太陽xue，努力回憶昨晚的事情——他只記得自己昨天和東皇又是一次不歡而散之后，去了一個小酒館喝了酒，再后來……

宋逯昭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驟然放大。

“小蛇？！”他慌亂地喊了一聲，快速環(huán)視了四周，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并沒沈瀟的身影，心中一緊，一種不好地念頭逐漸油然而生。

宋逯昭立刻下床準(zhǔn)備去尋沈瀟。豈料一推開門，迎面就遇見了守歲時在茶館與他見面的那位老者。

“你怎么在這！”宋逯昭瞇起眼充滿了敵意，他拇指頂住劍柄，似乎下一秒就要出鞘與老者斗個你死我活。

“你不就想知道沈瀟在哪里么？”老者卻神色淡然，一語道破。

“果然是你！”宋逯昭怒不可遏，失態(tài)地大聲吼道，“你把小蛇怎么樣了？！”

“小昭，”老者看了眼突然寂靜下來，全都往他們這邊看的人們，失望地?fù)u了搖頭，輕聲解釋道，“我也是今日清晨遇見的他，那時候他已經(jīng)遍體鱗傷，我看著像是龍的抓痕，是不是與你昨日與我所說的那條逃跑的黑龍有關(guān)？”

“……，”宋逯昭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手握了握白玉，最后還是將其松開，強壓著怒火問道:“他現(xiàn)在在哪？！”

☆、往昔（1）

“盤古開天辟地之后，化為世間萬物，兩只眼睛升到空中變成了兩只金烏，后來又衍生出了除古神之外的三大種族——上古妖族、上古巫族、先天人族。上古巫族自稱自己是盤古開天以來第一個誕生的生命，因此最為尊貴，所以他們一直尊盤古為大巫，統(tǒng)治著上古妖族與先天人族。后來太玄、太一來到這片大地統(tǒng)領(lǐng)了上古妖族，使其成為了最厲害的種族，繼而天地又誕生了許多三族之外的生物——神獸，來維持平衡。”

是誰再說話？

他明明記得自己當(dāng)時與宋逯昭……然后再回去的路上被黑龍打成重傷，應(yīng)該是昏倒在了一座山上的密林里才對。

難道我已經(jīng)死了？！

沈瀟皺眉，緩緩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盤腿坐在一片昏暗之中，耳邊那蒼老低沉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又過許久，太玄、太一組建天庭，一個成為了天帝，而另一個成為了東皇，上古妖族再次成為一團散沙，神獸不愿與之為伍，于是自行隱匿了起來，不參與人、妖、巫三族之事?！?/br>
人、妖、巫三族……

這是再講幾千萬年前的事情？

沈瀟站了起來，欲要邁步向前。

忽然黑暗之中裂開了一道縫隙，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