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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打開窗子,吹了好一會兒,摸上去沒有濕意的之后,他坐在床邊用手摩挲著紙張。他越想眼睛越亮,此時已深更,他仍忍不住打開門去敲江平原的門,小聲問:“平原,你睡了么?”江平原早已吹燈睡下,聽到他聲音,趕忙起來點燈,“未睡著,公子,出了何事?”他吱呀一聲打開門來,樘華閃身進(jìn)去,晃了一下手中的紙,“好事,我先前不是說有釉料配方么?剛才一翻,發(fā)現(xiàn)我不僅有釉料配方,還找著了這個?!?/br>樘華將手中的紙舉著給江平原看,“此窯名叫蛋窯,溫度極高,能燒出好瓷,我們找到建窯師傅后,與師傅一道看看看能否將這種窯給建出來?!?/br>江平原舉著手中的紙看了半天點頭,道:“這法子倒是有板有眼,等建窯師傅找著了后,我們再討論討論?!?/br>樘華想了想,“既然已有法子。也不拘泥一定要會建瓷窯的師傅,看看有沒有建炭窯磚窯的師傅,若是有也可喚他們過來參詳參詳,我看此地天氣寒冷,每年都有不少燒炭的人,他們應(yīng)當(dāng)會建炭窯?!?/br>江平原一點就通,聞言立即道:“成,我明日便去找人,公子您早些睡罷。”樘華揮揮手,神采飛揚(yáng)道:“我這就去睡。”☆、第16章窯紅江平原果然靠譜,第二日便找了幾個會建磚窯的師傅過來查看地形,商量瓷窯建筑的事情。師傅們從未見過這怪模怪樣的瓷窯,不過圖紙好歹看得懂,再經(jīng)江平原一解說便明白了七七八八。湖邊風(fēng)大,江平原與幾人站在湖前,衣物被吹得獵獵作響,大伙不得不瞇起眼睛看面前的圖紙。江平原問:“若要建這么一個瓷窯出來,幾位師傅可有把握?”其中一位鐘師傅謹(jǐn)慎道:“要真按這圖紙來建倒是能建,不過燒窯這種事,差之毫厘,謬之千里,我們沒經(jīng)驗,若是不慎建錯了某處,瓷窯達(dá)不到你要求也有可能。”“到時候若不能達(dá)到要求,可還能再改改?”鐘師傅遲疑,“我從未試過建好再改?!?/br>其他幾位師傅也紛紛幫腔,“建好再來改,恐怕不比新建窯容易。”“以前沒見過這樣的東西,我們還得摸索摸索,就算想改也不大會?!?/br>江平原沉吟道:“我這圖紙上有嚴(yán)格的長度,高度要求,諸位嚴(yán)格按照這要求來建,若按照要求建出來的瓷窯不盡如人意,也不怪大伙。”幾位師傅一聽他松口,心里有些心動。鐘師傅打頭,道:“我們再商量商量,若是行,待會兒給你回個話?!?/br>“行?!苯皆c頭,“下午之前給我回話即可?!?/br>江平原現(xiàn)在手里有錢,建這瓷窯開出了六十兩的高價,這只是人工費(fèi),磚費(fèi)土費(fèi)等不算在這里頭,算下來,短短一個多月的工期,每位師傅可以分到十多兩銀子。建一座瓷窯要不了多少時間,若能拿下這筆生意,今年就算賺到一些錢了。鐘師傅幾人湊在一起商量來商量去,最終決定還是試試,若最后出來的結(jié)果實在不成,他們再按要求幫忙改改便是。江平原不意外他們會答應(yīng)下來,事情已定好,他們便開始買磚買石,準(zhǔn)備建窯。鐘師傅道:“從濡川縣往北二三十里,就有個高家村,他們村里有戶燒磚的人家,燒出來的青磚十分不錯,我們這邊建房都愛去那里買青磚,一口磚兩個銅板,買得多他還能送你一些,比在別處買要劃算?!?/br>江平原點頭笑著道謝,“多謝,我去問問。諸位認(rèn)識人多,不知縣里是否有建房的好手,可過來搭幾個草棚木屋?”鐘師傅問:“你們要搭什么樣的草棚木屋?”“就普通能住人的木屋,到時候我們得讓人過來這里看著瓷窯。”鐘師傅一聽便道:“若建這種木屋,哪個泥瓦匠都會搭,我認(rèn)識幾個泥瓦匠,都在縣城里,我給你個地址,你過去隨便打聽打聽,應(yīng)當(dāng)便能知道?!?/br>江平原點頭笑道:“那便多謝了?!?/br>江平原開始忙瓷窯這邊,樘華把寧維與余義派來給他打下手。“這么一來您身邊便沒人可用了?!苯皆毁澩乜粗倘A:“不然讓余義過來跟著我,寧維還是在您跟前伺候?”樘華笑著擺擺手,“我每天不是讀書寫字,就是在外面散步,他們兩個在我跟前,我也用不著,先前還讓他們圍著湖跑步消磨時間,閑著也閑著,不如留給你使喚。”江平原見他態(tài)度堅決,這才不再反對。樘華他們忙起來后時間過得飛快,一轉(zhuǎn)眼就是六月底,天氣熱得不成。江平原寫信請的那位燒瓷師傅終于在這三伏天里趕著驢車到了,他不僅人來,還帶滿車的家什,從工具到泥坯應(yīng)有盡有。江平原帶著這人來見樘華,這是個三十多的漢子,人高大清瘦,一身短打,做窮苦漢子打扮,頗有些不修邊幅。樘華見了他,問:“你手里可有自己制成的器具?”袁勁有些緊張,慌忙點頭道:“有,有有有,公子若是要瞧,我去拿了來。”樘華笑笑:“勞煩。”袁勁跑出去翻自己的驢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瓷瓶,雙手捧著進(jìn)屋,恭敬遞給樘華,“公子,這便是小人制的水瓶?!?/br>樘華接過水瓶拿在手里仔細(xì)看了一圈。袁勁手藝算不得極好,不過制的水瓶還算樸拙雅致,看得出來用了心,拿在手里也有些可取之處。樘華暗自點頭,他也沒指望能請來多好的匠人,能有這水平已差不離。“不知你燒瓷燒了多少年,都會些什么色的瓷?”袁勁老老實實道:“我這手藝乃家傳下來,我家燒了五六代瓷,現(xiàn)今會燒白瓷與青瓷?!?/br>“就這兩樣?”袁勁有些羞愧,低頭道:“暫且會這兩樣,燒瓷手藝不外傳,想學(xué)也沒地兒學(xué),這兩樣還是我家世代總結(jié)出來?!?/br>樘華點頭,“現(xiàn)在什么色的瓷器好賣?”“翠色、雪色都好賣,有些單燒,有些與其他色兒混著燒?!痹瑒诺溃骸斑€須看個人手藝?!?/br>樘華道:“你先將坯子制出來,杯、碗、盤、碟、酒壺等多制一些,盡量做成一套一套,待我看看方子再來商量究竟上什么釉彩合適?!?/br>袁勁恭敬回答,“是。”樘華笑笑:“你先看要什么待遇,與平原商量一下,再看能否在此處買到瓷泥,若不能,附近哪里的瓷泥好,你說一聲,讓他們給你買去?!?/br>袁勁滿臉感激地跟著江平原下去了。傍晚,江平原過來回稟。樘華問:“他要了什么待遇?”江平原:“按您給的法子,跟他說,平日里六兩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