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想要」的后面嗎？”

    李霧如被擊中，逐漸曲起了拳。

    他再次望向床上那張?zhí)耢o的，月光一樣皎潔的臉，深吸一氣，試探叫：“jiejie。”

    岑矜沒睜眼，但眉間明顯煩厭地起皺：“嗯？”

    “我是在看你，”坦白讓少年的心跳得飛快，他面頰guntang，語氣認真至極：“你好漂亮?！?/br>
    空氣在幾秒靜謐間微微升溫，岑矜逃似的翻了回去，回歸平躺。

    第53章 第五十三次振翅(深度反思)

    當天下午，等岑矜入睡，李霧才輕手輕腳離開房間，跟湯姨說了聲“我一會回來，jiejie要是醒來有事就讓她打電話給我”便出了門。

    他聲音壓得很低，干凈俊朗的面孔卻神采飛揚，湯姨愣愣瞧著，還沒來得及應肯，少年已跑得沒了影。

    李霧先回了趟Meet，跟店長請辭道歉。

    聽聞他家有刻不容緩的要緊事，店長表示理解，也沒有克扣兼職薪資，該多少就多少地結(jié)算給他。

    成睿跟在一旁罵罵咧咧，什么重色輕友精蟲上腦插兄弟兩刀之類的形容全往他那招呼，李霧全盤接收，還一個勁笑，跟成睿要了鑰匙就回去收拾行李。他效率極高，前后不到兩小時便打上車返程。

    回到別墅時，李霧已經(jīng)忙得汗流浹背，湯姨見了心疼，忙給他拿了支冰棍。

    李霧道了聲謝，掃向岑矜房門，小聲問：“jiejie醒了嗎？”

    湯姨說：“沒呢。”

    他又問：“她腿怎么摔的？”

    湯姨說：“說是從臺上摔下來了，前幾天從醫(yī)院回來天天哭鼻子，我看了好心疼的，矜矜是我看著長大的，打小就特別要強，現(xiàn)在什么都干不了又出不去肯定得難受死了?！?/br>
    李霧若有所思。

    湯姨順勢與他寒暄起來：“小霧，我聽矜矜mama說你是矜矜跟她之前那個先生資助的??？”

    李霧怔了下，點頭。

    湯姨感嘆：“你也是個爭氣孩子，考這么好。我家那個孫子，過完暑假要念高中了，玩心那么重，還不知道將來大學能去哪了?！?/br>
    李霧向來不耐夸，只說：“沒jiejie我學都上不了?！?/br>
    他又瞥了眼岑矜臥室方向：“jiejie一般午休多久醒??？”才多久沒見她，他就想她了。

    湯姨說：“難說呢，她有時候一下午都不作聲待著?！?/br>
    李霧一聽，忙掏出手機，給岑矜發(fā)微信：我就在客廳，你有需要就叫我。

    岑矜剛巧醒了，剛撐坐起身，把手機拿出來看，這條消息就飄來她眼底。

    她關(guān)上聊天界面，閉了閉眼，又把它重新打開，對這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小屁孩發(fā)出警告：我醒了，但沒有需要。李霧回：好。

    他又說：我去沖個澡。

    岑矜默了一下：不必事無巨細地跟我匯報。

    少年恍若未聞：十分鐘。

    岑矜：“……”

    十分鐘后，門板準備被叩響，在看公司微信群的岑矜心一跳，不耐煩問：“干嘛――”

    李霧嗓音清晰：“我洗過澡了，能進房間嗎？”

    岑矜怕自己的回絕讓湯姨多想，只能同意：“進來吧?！?/br>
    李霧推門而入，他確實剛洗過澡，看起來比上午清爽了許多，發(fā)梢蓬松而黑亮，如盛夏狂野生長的亂草。

    他手長腿長，從一束光中穿行而來，那幾秒鐘，少年周身也似焙了圈光，舒展而明朗。

    岑矜有一刻失神，莫名想起了午飯時分老爸說的那句“從小帥哥長成大帥哥”，等反應過來，自己也覺得詭異，便裝若無其事挪開了目光。

    她心里哂笑一下，還不是她養(yǎng)得好。

    岑矜翻出平板煲劇，李霧接著看書，互不打擾，氣氛安謐。

    接下來幾天，李霧百依百順，帶她開黑，陪她玩wii，給她念書，端飯倒水，傍晚還推著輪椅帶她四處溜達。由于他照顧得太妥帖周到太有求必應無可挑剔了，岑矜也從逐漸從別扭不適轉(zhuǎn)變?yōu)榱曇詾槌?，能面不改色地由著李霧把自己抱來抱去，甚至還像個乘坐步輦的老佛爺一般頤指氣使。

    不得不說，青年人扎實有力的胳膊確實比輪椅和拐杖好用得多。

    一個夜晚，岑矜在微信里對友人發(fā)出如斯感嘆。

    春暢連發(fā)十個“哈”字：真香了是嗎，還不趕緊謝謝我？

    岑矜才不想承認，只問：我是不是有點過分，拒絕人家了還享受著這些照顧。

    春暢說：那你答應他好了，談個戀愛怎么了，先別考慮將來的事，就處對象，享受年輕人的眷戀與rou體，多好啊。

    岑矜反射條件回：不行。

    春暢：為什么？

    岑矜回想著這一年多包括這個假期以來的一些細枝末節(jié)，如實承認：真跟他戀愛的話，我會有種luanlun的感覺，可弟弟身份好像就沒關(guān)系，我就能接受他這些類似示好的行為。

    春暢：臥槽你是什么當代渣女啊，你們現(xiàn)在兩不相欠了，人家這樣對你是因為喜歡你好吧。

    岑矜回：我知道啊，可他趕都趕不走，我能有什么辦法。

    春暢：你在炫耀嗎，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做夢都夢不到這種情節(jié)。

    岑矜：我只是在表述我的真實想法，我真的很煩這種稀里糊涂的關(guān)系，可我是有點兒……我也不知道怎么講，是有點兒在意的，或者不太想他完全意義上地離開我，不想徹底搞僵我跟他的關(guān)系，你說喜歡吧，好像也不是，沒有多么強烈和明確，我也弄不透。

    ……

    結(jié)束聊天后，岑矜陷入深思，是深度思考，也是深度反思。

    這一思，就思到了零點。

    李霧每晚十點半會準時離開她臥室，去隔壁房間休息。

    而岑矜這段時間沒有工作纏身，又有了陪伴，所以睡眠質(zhì)量突飛猛進，一般不會起夜，但今天她還是因為朋友的幾句批判夜不能寐了，刷了半小時微博后，她決定跟李霧好好聊聊。

    她打開微信，給李霧發(fā)消息：在嗎？

    少年幾乎是秒回：在。

    岑矜問：還喜歡我嗎？

    枕臂躺在床上的少年顱內(nèi)一轟，一下子坐起了身。他筆直端正地盯著這條短信好一會，才搓了下頭，熱著耳根敲過去一個字：嗯。

    岑矜捏了下眉心，斟酌著輸入：接下來的話你好好聽我說，不要像上次在宿舍那樣激動。

    李霧繃唇：嗯。

    他仍在后怕：你又要說不讓我喜歡你了嗎？

    岑矜回：不是。

    她說：我剛剛考慮了下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發(fā)現(xiàn)自己暫時還是沒辦法接受超出姐弟的關(guān)系，所以我今天想認真跟你談一下這件事情。

    李霧心口滯痛起來，但還是應：嗯。

    岑矜也撐坐起身，直接彈了個語音過去。

    對面旋即接起。

    他們隔著一堵墻，都靠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