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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一直有重回學校的打算,白舒晚自然清楚,心中也一直有考量。恰好去年一月時二哥放假回穆園,穆星分外積極地向二哥打聽醫(yī)學院的事,白舒晚便借機同穆星表明了自己愿意支持她繼續(xù)讀書的想法。 “那你的工作該怎么辦?”穆星仍有顧慮,“你剛熟悉了書局的事務,若同我一起去北平,我只怕你不能適應?!?/br> 白舒晚只道無妨,又將宋幼丞同樣打算北上的計劃告訴穆星。原來宋家依然不能接納宋幼丞的妻子,工作上也處處打壓排擠,雖然近況稍有好轉,但終究不是長久計。 “倘若宋公子也搬到北平,你去上學,我便仍在宋公子的書局做事。若不然,我也總能有其他事情可做,何必因小失大呢?!?/br> “何況,這世界這般大,我也很愿意去看一看?!?/br> 至此,穆星便開始準備考試。 出于國情與實際需要的考慮,協(xié)和醫(yī)學院是八年制院校,三年醫(yī)預科,五年本部。頭三年的醫(yī)預科是為了讓學生們儲備基礎的醫(yī)學理論知識與邏輯頭腦。穆星本已有學士學位,因此在普通的預科考試后,她還額外參加了一場正式的入學考試,最終與穆云一樣,以優(yōu)異的成績免去三年預科學習,直接進入了本部攻讀博士學位。 協(xié)和醫(yī)學院的課程設計與教學風格同穆星的本科母校相仿,她又有良好的基礎,因此在第一學年的學習中,相比其他需要適應的同學而言,她的壓力并不很是重。 穆星從來不是勉于自苦的人,努力歸努力,能夠合理放松時她也絕不強逼自己學習。何況她也不似其他同學是只身一人求學,她身邊有愛人作伴,心態(tài)自然也大為不同。 因此剛一入學,她便提交了書面申請婉拒了學校提供的宿舍,而是在學校不遠處單獨置辦了一間公寓。每日同學們結伴出入于宿舍時,她便徑自回家——偶然也邀請單身獨處的二哥一同去家中做客。 整個醫(yī)學院中獨宿在外的學生屈指可數(shù),穆星又是跨級入學,難免會有些風言風語。只是有穆醫(yī)生的情面在,學校自不會與她為難,而其他同學雖然一開始略有言語,但后來見穆星成績優(yōu)異,為人也并不如想象中矜嬌,漸漸也與她交好了。 而白舒晚這邊,在穆星準備考試時,宋幼丞早已舉家遷至北平。待書局再次開業(yè),白舒晚也一如既往的上下班,每月撰寫一些文章發(fā)表。偶然得空,還能約著同在北平的緋華一起吃飯逛街,竟比在聞江時還要愜意許多——倘若緋華自過年后沒有又跟著張校長去出差了的話。 醫(yī)學院每周末都有兩天休息時間,學校偶爾會組織一些遠足活動,或是教授家中舉辦小型聚會,穆星便會帶舒晚一同參加。但更多的時候兩人還是過著二人世界,這一年多,兩人已將北京城游歷過大半了。 而在不知不覺中,兩人都漸漸有了變化。 白舒晚開始收到一些讀者來信,偶然的也會受邀參加一些出版界的酒會聚餐,只是現(xiàn)在,她不再坐在眾人身后陪襯,而是作為賓客與主角。她依然會在夜里點亮陽臺上的燈,等待阿璇回家,但陪伴她的不再是惶惶不安的心,而是明天的工作計劃,和最飽滿的愛意與安穩(wěn)。 而阿璇… 還未干透的長發(fā)在指間留下濕潤的痕跡,仰頭看去,面前的這張臉并沒有實質性的變化,依然俊秀,依然鋒利,但再不見半分男子的氣息。 穆星已看完了文稿,低頭見舒晚正看著自己,不由笑道:“日日夜夜都在看,還看不夠么?!?/br> 白舒晚腰肢一挺,伸手勾住穆星的脖子,穆星心領神會地微微彎腰,兩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氣息未平,白舒晚的手往下游走,指尖一挑,勾下了穆星肩頭的吊帶。襯裙下滑了一些,輕薄的蕾絲透出其下微紅的顏色,舌尖輕輕滑過… 呻.吟從唇邊滑出,穆星一只手摟著白舒晚,低聲道:“…你的稿子不寫了嗎?” 瞥了一眼胸前正在解旗袍紐扣的手,白舒晚輕笑:“先問問你自己,還能不能給我提意見吧…” 夾在指尖的稿紙已不知飄到了何處,腳步聲凌亂又促停,白舒晚腰肢一軟,躺在了桌上。原本整齊的書堆四下坍塌,鋼筆滾落,墨水瓶一點一點往外推擠,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不知是誰的手臂一掃,終于呯然落地 整個房間一時只剩下了香云紗摩擦的聲音:沙沙,沙沙,沙沙… 一晌貪歡,待兩人終于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到床上時,已是深夜。 明日早晨穆星有一場實驗,下午便放周假。兩人先前已計劃下午時坐車去鄉(xiāng)下小鎮(zhèn)參加鄉(xiāng)會,觀賞異鄉(xiāng)風情。待洗漱完,白舒晚便催著穆星快睡。 “美人在懷,我若能睡著豈非有問題。”穆星笑道。 白舒晚伸手關了壁燈,躺到穆星身旁:“照你這樣說,咱倆從此都不用睡了。” “半日不見,自夸水平見長啊。”穆星嘖道。 摸黑親了親穆星,舒晚道:“所以順帶夸夸你呀,睡吧。” 伸手摟住白舒晚,穆星道:“晚安,晚兒。” “晚安,阿璇。” 第二日一早,穆星去學校做實驗,白舒晚將昨天打點好的行李確認了一遍,便又開始寫稿。直寫到下午,估摸著穆星快回來了,白舒晚收好稿件準備打電話叫車,門鈴突然急促地叫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