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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心跳干擾了他當(dāng)下的判斷,一時間沒敢再有動作,在聽到這話之后退開兩步。“好,我去陽臺等著?!?/br>背后的暖意瞬間消失了,從冰箱撲來的涼氣讓蘇塘冷靜下來。煮茶期間,他分神望向程之涯背影,看他肩膀大幅度聳動了幾下,似乎在做深呼吸。他嘴角不禁上翹,心里笑道,傻瓜。*蘇塘的公寓在五樓,從半開放式陽臺向外張望是小區(qū)修整得尚可的花園。程之涯靠在藤吊椅上,眼睛定在遠(yuǎn)處的某點(diǎn),視線縹緲,直到蘇塘招呼他過來觀賞花茶,眼神才重新聚焦。兩人圍坐在茶幾邊上,靜靜地盯著那那壺茶慢慢泡開。記憶中他們很久沒像這樣純粹地待一塊兒了。自從跨過身體這道邊界,連朋友間吃飯寒暄都免了,每次見面都是直入正題。以至于身體貼得更近了,關(guān)系反而疏遠(yuǎn)了許多。沉默不知道維持了多久,蘇塘冷不丁來了一句:“生日快樂。”他眼睛笑得彎彎,軟聲細(xì)語的:“現(xiàn)在月亮有了,花也有了,這花前月下送你?!?/br>壺中的花兒此刻已然綻出最終形態(tài):秋菊托底之上又盛放出兩朵芬芳茉莉,宛若兩人初見傾心的情景。陽臺外萬里無云,當(dāng)空高照的明月墮進(jìn)方寸茶面之中夜間清風(fēng)徐徐拂起一陣波瀾,更添幾分浪漫的遐想。要不是蘇塘提醒,程之涯還真忘了今天是他舊歷生日。蘇塘曾采訪他,需要查資料寫提綱,期間了解到生日之類的個人信息并非難事,難的是一直記得。程之涯人就愣在那里,任蘇塘連問幾次“怎么了”也無動于衷,過了會兒才吐出幾個字:“你還記得?”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蘇塘給出什么答案。蘇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話中似有深意:“對啊,該記得的我都會記得?!?/br>答案一出,程之涯倏地屏住呼吸,心跳似乎也漏了幾拍。接著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不太清楚自己是怎樣佯裝鎮(zhèn)定地喝完花茶,一言不發(fā)地跟蘇塘走到小區(qū)門口,只是全程視線緊緊黏在那人身上,挪不開。兩人無語對望,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奇怪了。蘇塘察覺到了點(diǎn)什么,率先開口:“走吧,時候不早了,回去路上小心。今天謝謝你。”程之涯有很多話洶涌而出又在嘴邊戛然而止,到頭只是點(diǎn)心不在焉地道聲好。走到路對面時聽見蘇塘喊他名字,程之涯猛地回頭,心跳節(jié)奏又亂得一塌糊涂。蘇塘沒吭聲,站定后雙臂環(huán)在他脖子上整理衣領(lǐng),神情很是專注。又是一個近似擁抱的姿勢,程之涯更清楚地聞到他身上的體味,暖得讓人想就這樣抱住。“好了,”蘇塘很快就整好,退開了一步,“這次你真的該走了。”程之涯猶豫不過一瞬,雙臂落空,又錯失了一個擁抱的機(jī)會。他心中悵然若失,直勾勾地望向蘇塘,不知怎的開始說:“前幾天我遇到Eden,他說你們要成早就成了。你那天為什么要騙我你想跟Eden發(fā)展?”蘇塘勾起嘴角笑了笑:“那也不全是胡說的,我想找個人好好談戀愛是真的,只不過我所希望的對象不是Eden而已。”“他說暗戀一個老朋友很久,可對方一直不知道,”程之涯目光在蘇塘臉上流轉(zhuǎn),沒放過他任何一點(diǎn)情緒變化,“我能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我暗戀誰對你來說很重要嗎?”蘇塘果然還是喜歡逗他,明明問問題的是他,卻用這么一句反問堵回來。程之涯賭氣道:“不重要,我也就隨便問問?!?/br>蘇塘輕笑一聲,又說:“我喜歡的人啊,他是我見過最溫柔、最好的人,雖然瞧著確實(shí)不是那回事。但如果認(rèn)真了解過,很難不喜歡他?!?/br>他前一秒還假不正經(jīng)的,可說這話的時候那眼神卻變得比一抔清泉還溫柔綿長,聲音也輕柔了許多。比任何時候程之涯所見的蘇塘都要深情繾綣。那醉漢……真的配得上他這般夸贊嗎?程之涯心里仍揪住這個無解的問題不放,那氣悶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從車后鏡看路燈下蘇塘頎長的身影,直到從視野中徹底消失才舍得把注意力收回。副駕駛位上擱著一個小禮盒,是臨走前蘇塘遞給他的。里面躺一塊半舊的男士手表,本是一對兒,屬于沈嶺那塊他丟沒丟不知道,反正程之涯這塊一直戴手上,等手表停走沒法修好就揣在兜里,從未離身。前些天落在蘇塘這兒了。他找上采訪過的民間修表老師傅意外弄好了,變戲法似的呈到程之涯面前,問他開不開心。程之涯心中為之一動,倒不是因?yàn)檫@塊手表,而是因?yàn)樘K塘又一次突然湊近,親自給他戴上手表,攥緊他的手又松開。蘇塘細(xì)細(xì)端詳了這塊手表許久,笑著說:“手表停走也就失去了最核心的價值,現(xiàn)在手表修好了,你就有更正當(dāng)?shù)睦碛蓪⑺魃稀2贿^,我倒覺得你可以試著換一塊新的。”他頓了頓,“感情也是?!?/br>這還是蘇塘頭一回暗示他放下跟沈嶺的感情。其實(shí),直到蘇塘遞給他手表,程之涯才恍然察覺自己弄丟了好些時日,失而復(fù)得時也并沒有多欣喜若狂。他最近多少開始意識到,自己還困在上一段感情之中,被困得麻木了。與之此消彼長的是,他對蘇塘的在意越來越多,越來越不受控。可這樣遲到的覺悟又有什么用。臨走時問起蘇塘今后打算怎么辦。他這么一個最會撩撥人的情場老手卻說,不怎么辦。他心里還裝著別人,我在等他放下,等他發(fā)現(xiàn)我就在身邊,然后心甘情愿地回應(yīng)我。那一臉非君不要的篤定,程之涯又能怎么辦。*就這樣又半個月過去了。程之涯將自己泡在畫畫之中,刻意不去想蘇塘的事情。他初中經(jīng)歷喪父之痛,隨后又與母親分隔兩地,等長大了點(diǎn)又在最甜蜜時失去初戀,人來人往的早就習(xí)慣了。其實(shí)也就是一段關(guān)系結(jié)束,少了個去處而已。只是跟蘇塘好幾年的短信記錄還在,心血來潮時翻開來看,當(dāng)天晚上就會夢見他,素描本上多了好些他的速寫,洗個澡也會想起他撫摸過吻過自己的皮膚。小腹一熱,一切來得很自然,是一個男人思念心上人時會做的。程之涯不得不承認(rèn),他很久沒試過對誰這樣牽腸掛肚了。他在人前素來高傲果斷,可居然肯跟蘇塘不清不楚。無緣無故的,蘇塘怎么可能在他這里成為一個例外,還例外了兩年多。人非草木,長期的rou體交纏怎么可能不萌生出別的情愫,不過是以前沒去細(xì)想而已。還沒徹底緩過勁兒來,蘇塘又突然找上他,就像風(fēng)箏沒飛遠(yuǎn)又被牽線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