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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勾著江予的肩膀,說:“這么早回去,鐵定要問考試的事情,讓我再多活一點(diǎn)時間嘛?!?/br>江予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fù)u了搖頭,默許了他上了三樓。這會兒連下班晚高峰的時間都沒到,停車位里也沒見著父母的車,家里自是沒人。江予給他拿了雙幾乎成了專屬的拖鞋,自個兒進(jìn)了房,放書包脫外套開空調(diào),一氣呵成,隨即拿了手機(jī),被考試折磨得精疲力竭的身體癱倒在了床上。賀霖跟在他后面兩步,亦步亦趨地卸了身上累贅,重重躺到一旁。沒兩秒,他身子一翻,一側(cè)的手腳攀上了對方,黏著人,使著性:“總算考完了,可真是累死。”擋著了看手機(jī)的視線,江予往反方向歪過頭,輕聲抱怨了句:“重死了?!?/br>脖頸緊繃出了一道完美的線條,與露|出|毛衣領(lǐng)口的鎖骨相輔相承,明明是雕了座巧奪天工的人像,卻又同時,像是盛了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許是考完試的放縱勁兒還沒過,賀霖雙唇翕動,像是無聲地說了句,“我要開動了”。他略一低頭便能吻上對方鎖骨,移到上方略微凹陷的窩,沿著脖頸,一路到了耳后,接著,輕輕抿了一下薄到近乎能夠透光的耳廓。手機(jī)早就脫了手,江予逸出一聲喘息,成了耳鬢廝磨的鼓勵。賀霖摸索到他的雙手,十指插|入,在頭頂融到一處。床單被接觸的面積變小了,殘留的那片卻再次深陷了幾分,賀霖整具身體終于都覆了上去。親吻鋪天蓋地而下,小奶狗終于露出了獠牙,收起了平時溫柔的偽裝,斂下了柔情,放意肆志地留下自己的牙印,宣泄著近日被學(xué)業(yè)逼迫的清心寡欲。以至于分開后,江予的雙唇明顯可見地成了嫣紅。呼吸熱度未減,甚至能驅(qū)趕走互相之間空氣中尚存的冰寒。熱氣噴灑在皮膚上,引得人陣陣顫栗。江予忽地一笑。賀霖倏然臉紅了一面,抱著人不肯放,又把臉埋在對方頸肩。沒過幾秒,他又覺得不妥,側(cè)過了頭,貼在衣物與床單上的成了臉頰,腦后的發(fā)絲磨蹭上了江予的下頷。江予推推他,氣息依舊有些凌亂。他說:“你起開?!?/br>賀霖卻突然結(jié)巴起來:“你等……等會兒。”江予忍不住動了動,感覺圈著自己的雙臂更是一緊。他幾乎要憋不住笑,抬手捂住了嘴,悶悶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你一直這樣怎么消得下去?!?/br>賀霖頓時身子一僵。被當(dāng)場戳破這桿事,要是別人,也許還會羞赧一下,更甚者無地自容。賀霖羞倒是羞了,卻也沒能堵住他的好奇心和有一說一的嘴。他保持著當(dāng)下的姿勢,沉聲問道:“你說,要是兩個男人,怎么那個?”江予不笑了,手撫上對方摟著他的手臂。一開口,是氣定神閑,他語調(diào)淡然得像個局外之人:“我怎么知道。”曾經(jīng)的他不諳情|事,說出這話倒是底氣十足,如今再聽來,連他自己都在心里默默夸贊了一聲好演技。思緒一轉(zhuǎn),他又想到原先賀霖的舉動,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露了片狡黠神色,又說:“想知道???找點(diǎn)片學(xué)學(xué)不就行了?!?/br>身上的人一動不動,沉寂了好幾分鐘,guntang的熱度才消了些許。賀霖未置一詞,默默起身拿了包,竟是害臊地連對視都畏懼,匆匆而逃,只有在臨出門前,才用沙啞的聲調(diào)說了句“我先回家了”。視線里沒了身影,江予仰躺在原處出神。他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晌久,又將手背覆上雙眼,在那之下,蹂躪痕跡未消的雙唇暴露在外。他無聲地彎了唇角,笑了。過了沒幾天,賀霖按響了他家的門鈴,賊頭賊腦將背在身后的手機(jī)拿出,給江予看了眼屏幕,壓出氣聲,神秘地說:“我下了部倆男的那片,看不看?”學(xué)校已經(jīng)放了假,工作日只有江予一人在家。聞言,他側(cè)了身,示意對方進(jìn)來再說。他面上是不變的波瀾不驚,心里倒是少了當(dāng)時腹誹點(diǎn)上的三個點(diǎn)。不過是個上下樓的距離,賀霖只穿了家居服,哆嗦著沖進(jìn)了江予的房間,卷入一陣?yán)滹L(fēng)。這天天好,外頭陽光勢頭不小,江予只拉了一半的紗簾,房里一片亮堂。賀霖尋思片刻,將偏厚的一層窗簾也拉上,隔絕了大半光源,室內(nèi)瞬時墜入黑暗。等他把手機(jī)解鎖,最亮眼的,就成了那不甚清晰的視頻界面。他將手機(jī)斜靠在了窗邊,因著飄窗上鋪墊的厚毯的阻力,手機(jī)斜立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他盤腿爬上飄窗,回頭看了站立在身后的江予一眼,從容不迫地拍拍飄窗另半邊的空處,說了聲:“站著做什么,坐啊?!?/br>江予在黑暗中瞥他一眼,默不作聲,如他所邀坐上飄窗,卻斜靠在了側(cè)邊的墻面上。離著屏幕有些遠(yuǎn),但不重要,因為那不是他的視線所及。雖只是側(cè)臉,也能瞧出賀霖面對初次嘗鮮的興奮感。他點(diǎn)了播放鍵,除了中途偶有斜眼偷瞄了兩眼江予神色,被江予躲開后,其余時間都是在聚精會神地看著視頻。隨著視頻一分一秒推進(jìn),屬于男人的呻吟聲漸起,伴隨著rou|體相碰的清脆聲響。在這曖昧聲音此起彼伏中,揮之不去的記憶接踵而至。男生之間,又不是沒有一起看過片。以前假期的時候,甚至也有過在某個同學(xué)的家里聚眾觀賞的經(jīng)歷,只是從前所看,都是些最普通的,至于這男男之間,江予也是第一回看。他那時不過也是懶散地一道躺到了飄窗上,不如賀霖津津有味,卻也不至于充耳不聞,于是在發(fā)現(xiàn)自己起了反應(yīng)的那一刻,他心中一驚。更甚的是,在那一瞬間,腦中浮現(xiàn)的竟是對自己與賀霖的肖想。當(dāng)時內(nèi)心深處伴隨的錯愕與慌亂,在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都如影隨形。那是第一次,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一個萬劫不復(fù)的決定。拍打聲戛然而止。神志退回當(dāng)下,江予看著賀霖收拾了手機(jī),遮遮掩掩起了身,最初的淡定蕩然無存。他背對著江予說:“我……我突然想起來有些事,我先回去一趟?!?/br>真是欲蓋彌彰。都是男人,誰又會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圖呢。江予看著對方低著頭,拖鞋被他方才踩了個扁,搗鼓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成功穿進(jìn)去。“賀霖?!彼暗馈?/br>被喊了的人依舊低頭研究著那拖鞋,終于,他活用腳趾將那幫面撐起,短促地應(yīng)了一聲:“嗯?”“賀霖,”江予又喊一聲,“我?guī)湍闩??!?/br>聲帶的震動好似沒有因為傳遞減弱,反倒在這旖旎繾綣中,激發(fā)了個鏗鏘有力。震在耳里,動在心里。賀霖猛地轉(zhuǎn)過了身?;璋抵校杩粗鴮Ψ脚c記憶中如出一轍的驚愕模樣,淡淡笑了,又重復(f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