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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四國都為了穩(wěn)定國內(nèi)的疫情前去荒原采摘黑葉草,所以基本很難將其大批量的運回,而給藥方的人也規(guī)定了,只能采摘黑葉草的葉子,不能采摘它的根莖,違反這一規(guī)定的人全都像是中了什么詛咒一般死去了,導(dǎo)致黑葉草根本無法移植。” “而且中央城之前并沒有太大的疫情,所以我也沒辦法開口讓其他四國的人將黑葉草讓給我們,這已經(jīng)是我們能帶回來的最多的黑葉草了?!?/br> 主教并沒有說謊,但是僅靠他這次帶回來的黑葉草,只能拯救城中三分之一的人。 而剩下的人恐怕就撐不到下一批草藥的到來了。 神啊,你為何明明聽到了我們祈求,卻殘忍只地從指頭縫里露出這一點點的希望便又將我們拋棄了呢? 瑞亞忍不住產(chǎn)生了這樣的疑問。 大主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迅速冷靜下來,“這部分的黑葉草,三分之一留在塞納亞,剩下地用來救治城里的民眾?!?/br> 塞納亞學(xué)院里的不是教廷高層便是出身貴族的學(xué)生們,大主教作為教廷目前的掌權(quán)人,也不能枉顧教廷內(nèi)部人員的意愿以及和四大國有著緊密聯(lián)系的學(xué)生們,因此三分之二的黑葉草已經(jīng)是他能為城里民眾所能爭取的最大機會了。 即使是這樣,大主教在教廷會議中也遭到了大部人的質(zhì)問。 哪怕他之前威嚴深厚,面對生命的威脅,大主教也是勉強才壓下了教廷內(nèi)部以及塞納亞學(xué)院師生們的抗議。 而面對這樣的境況,才被選為圣子沒多久,根本還沒有接觸到多少權(quán)力的瑞亞也只能站在一邊看著,然后一有時間便在圣堂中禱告,祈求神明垂憐了。 這天,瑞亞剛剛禱告完畢,從圣堂中出來,就看到大主教正站在臺階之上,凝視圣堂前的光明神雕像。 “老師。” 瑞亞走到大主教身邊,大主教并沒有轉(zhuǎn)頭和瑞亞對視,只是悠悠嘆了一口氣。 “時間過得真是快,明明我成為圣子的事還像是昨天發(fā)生的一樣,一轉(zhuǎn)眼你都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br> 他說完才轉(zhuǎn)頭看向瑞亞。 “瑞亞,你成為圣子已經(jīng)多長時間了?” “一年半了?!比饋喕卮鸬馈?/br> “時間竟然這么短嗎?”大主教似乎有些驚訝。 倒不是大主教不記得時間,而是自從他當(dāng)上大主教,負責(zé)培養(yǎng)圣子之后,隔了許多年才找到一個能讓他滿意的瑞亞,這中間的時間太長了。 大主教驚訝玩又忍不住笑了,“那你可比我穩(wěn)重多了。” “我剛剛成為圣子的前兩年,脾氣還不怎么好呢?!?/br> 大主教似乎陷入了年輕時候的回憶,雙眸熠熠生輝,“我還記得教導(dǎo)我的大主教沒少沒少被我頂撞,教我不到三年便卸任離開了。” “我相信如果是瑞亞你的話,一定能做的比我好吧?!?/br> 作為瑞亞的老師,大主教十分了解瑞亞的品性,聰明敏銳又不失冷靜穩(wěn)重,這樣的孩子,只要再增加一些歷練,便可以成為別人仰望的存在。 “老師您過獎了?!?/br> 面對大主教的夸獎,瑞亞并不驕傲,或許當(dāng)年年輕的光耀圣子脾氣的確不怎么好,但也絕對沒辦法掩蓋他曾為西斯大陸的和平安寧所做出的巨大貢獻。 大主教笑笑,拍了拍瑞亞的肩膀,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圣堂。 跟在他身后的瑞亞心里總覺的怪怪的,直到第二天在圣堂門口看到了脫下了大主教服飾的老人穿著純白的圣子服走上生堂前的臺階,準(zhǔn)備走進圣堂。 圣堂非圣子圣女不可進入,即使是前圣子前圣女也不行。 “您在做什么?”瑞亞趕緊走上前詢問。 “別這么緊張,瑞亞?!贝笾鹘涛⑿χf,“雖然我已經(jīng)退役,但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神明,保持了身心的潔凈,我想神明應(yīng)該不會阻止我進入圣堂的?!?/br> 正如大主教所說,他這一聲都虔誠地侍奉著神明,不婚不育,從未離開過教廷,要說身心潔凈,連身為圣子的瑞亞有時候都覺得自愧不如。 只不過這并不妨礙瑞亞看到大主教手中的禁術(shù)卷軸。 那一刻瑞亞突然福至心靈,對大主教行為的異常有了猜測,“您想做什么?” 大主教并沒有打算隱瞞瑞亞,看他問,便回答,“這是祭神之術(shù)?!?/br> “我已經(jīng)活了太長的時間了,只希望神明能夠不嫌棄我已然蒼老的靈魂,能用我剩下的生命換來西斯大陸的平安。” 即使略有所覺,在聽到大主教說的話的時候,瑞亞依舊忍不住震驚,然后便是強烈的抵觸。 眼前的大主教,或者說是光耀圣子,他雖然外表看起來已然蒼老,但他的靈魂卻比他還要潔凈充滿生氣。 “我覺得事情還沒到這種地步,教廷再次排除采摘黑葉草的隊伍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歸了,也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四圣國求援,或許不用您的犧牲,中央城就能渡過難關(guān)。” 瑞亞第一次失態(tài)了,走上前,拉著大主教的袖子,帶著顫抖的聲音讓他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瑞亞,你很清楚,如今的中央城和塞納亞等不起第二批隊伍的回城,而四圣國如今自身難保,又怎么能奢望他們的幫助呢?” 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況且教廷千萬年以來在西斯大陸地位超然的原因便是其能夠在災(zāi)難發(fā)生的時候庇佑四圣國,如今教廷和四圣國都陷入危急,四圣國不能也不會犧牲自己來拯救中央城的。 哪怕塞納亞里有他們的血脈,在他們心中,那些孩子送到了塞納亞,便是教廷該負責(zé)的,如果教廷不能最大可能保護住這些孩子,那么等到瘟疫過后,便是他們興師問罪之時。 教廷如果不能平安度過這一次的瘟疫,那么地位便會一落千丈,甚至不再會是西斯大陸的精神領(lǐng)袖。 這樣的打擊是教廷根本沒辦法承受的。 這些話大主教沒有和瑞亞說,但是他知道瑞亞是明白的。 因為這個孩子最終還是眼眶泛紅地松開了拽著自己老師袖子的手。 “瑞亞,你還年輕,哪怕我不在了,我相信你也能領(lǐng)導(dǎo)著教廷,維護教廷的榮光不落?!?/br> 大主教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瑞亞的頭發(fā)。 就像許多年前,那個瘦弱的孩子剛剛被帶入教廷時一樣。 大主教并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瑞亞卻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 “只是稍微有些可惜,不能看著你結(jié)婚生子了,本來我還打算撐著這把老骨頭,說不定還能教導(dǎo)你的孩子呢?!?/br> 大主教嘆了口氣,然后便毅然決然地朝著圣堂內(nèi)走去。 他的背影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一位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人,挺拔得讓瑞亞一位自己看見了當(dāng)初那個被稱為光耀圣子的年輕人。 瑞亞努力睜大著眼睛,試圖將大主教的背影